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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欢情薄》 90-95(第10/13页)
为什么要强逼她回忆锥心之痛?
为什么逼她,反复折磨她?
为什么要如此对她!
她凄凉地哀问着,只是她终于可以哭出声来,问出口了。
“你把我当什么了!那天,那天你强迫我,我本不想在乎……可那之后,你……你又让我去寻他,你把我当什么!”
她张着口,呼吸也要被绝望的哭泣抑制,似乎是五脏六腑都一同震颤着,喉间弥起血腥味。
“眉儿,我非是要——”
顾元琛落下泪来,他知道自己无可辩驳。
那日的确是他怒急之下强迫了姜眉,他说再多后悔的话,也弥补不得了。
都是他的错,是他的罪孽。
“你不能这般对我……你不能!”
她忽而止了声息,放下了抵抗的手,轻笑了一声,拉着顾元琛的手去解自己的衣裙,目t光却已涣散着,像是瞎了一般。
“你来此,不就是想要这样么?对不起啊……是我先放手了,是当日我误会了你……是我先移情旁人糟了报应,都是我的错,你饶了我吧……”
姜眉哭诉着,求饶着,便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前襟。
顾元琛猛地回过神来,抢过她的手握紧,却也把泪水落在她的指缝间。
“你做什么!”
他又急又怒,制住姜眉的手压在她身前,将她散开的前襟合拢起来。
“你少发疯,做这幅样子要给谁看!你——你不甘心是么?不甘心就留好力气!等着和本王讨个说法啊,等着来杀了本王啊!谁许你这样作践自己的!”
他放缓了语气,摇晃着她的手臂,想唤醒她的意识,颤抖着说道:“眉儿!你不能这样待自己!”
他徒劳地安抚着,却再也聚不回她眼中的神彩,他合拢外袍挡住自己的腰封,却又因要制住她的手免她再做自弃之举不能兼得。
“谁许你这个样子了!”
他想抱紧姜眉,却又担心她害怕,甚至厌恶。
他想止住她的哭泣,却也只能用手捂紧她的嘴巴,听她压抑的悲鸣从自己的指缝漏出。
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徒劳地扣紧她的手,一遍遍呵斥,一声比一声紧迫,却一声更比一声恐惧,一声比一声更愧疚。
任是悔不当初,却也无可奈何,他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仿佛结局在最初两人相见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这世上没有来世,没有往生,如若是有,也是永不相逢的好。
顾元琛用被衾把人紧紧地裹了起来,而后扯掉了自己的腰封,扔到远处去,隔着被子,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
他转过目光去,不敢看她,也不忍看她,只能静静陪她沐浴在阳光下,被秋日刺目的明光卷走泪水。
“姜眉,明日本王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他颓然地站起身,为她拭净了被泪水与汗水模糊的面容,抚着她的额头。
“这是本王欠你的。”
而后顾元珩敛了神色,取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后抵在她唇边。
“喝了,这是解胭虿散的药,此前已经喝过两次了,这是最后一次。”
顾元琛冷冷说道,他只想离开这里。
或许离了他,姜眉就能好受一些。
姜眉伏在小榻上,被刺白的日光溺着,神色忽而剧烈震颤。
见她不答,顾元琛便将她半扶起,扣紧了她的下颌,将药含入口中,而后倾身吻下,将药液递送至她口中,最后一次亲吻她。
都说是情好蜜意,故而相吻,这是怎样的胡话,吻亦有苦涩不堪的。
他缓缓地将人放回小榻上,在良久的沉默里,二人不曾发出半分响动来。
“纪凌错有句话说与你,他说让你当他死在王府中,今后再没有这个人,让你忘了他。”
这是顾元琛留给姜眉的最后一句话。
他走了,所有的痛苦似乎刹那间烟消云散了,亦卷走了昔日所有的欢情,一分都不留在世上。
“永别了,顾元琛。”
姜眉阖目,喃喃说道——
作者有话说:猜猜是真死还是假死[猫头]
第95章 覆水
顾元琛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王府的。
马车自行宫宁安门驶出,经过将歇的街市,一路颠簸喧闹,再至窗外人声渐杳,都是浑然不觉,耳中只是不断地萦绕着姜眉的凄切哭声,一声声,一字字,深入脑海。
他终究没能带她离开,反而把自己的一缕魂魄留在了那里,似乎还与他牵连着,替他静静凝望着姜眉,看她蜷缩在小榻上,在空荡的寝殿内啜泣不止。
而他却无可奈何。
是他伤了眉儿,亲手将她伤至如此境地的。
“王爷,回府了。”
何永春一路上不敢多言半句,可是马车停在王府门前许久,都不听得车内半分响动,只好掀帘轻声询问。
“好。”
顾元琛从阴影中坐起身,面色平静如水,下车时身形步履甚至带着几分轻快,似是心情舒畅。
仿佛方才历经种种不过一场幻梦。
何永春一时失了判断。
还不待他开口,顾元琛忽问道:“怎么这般愁眉苦脸的,今日可还有事?”
何永春便堆起笑意:“奴才人老了呀,脸皮上松垮着,挂不住笑。今日无事,明日就是秋狩了,王爷今晚早些歇息吧。”
看他有了笑容,顾元琛亦轻笑了起来,可转过身,向府中走去,瞧见府院中庭已斑斑染上血色的枫树,笑容便不见了踪迹。
他独自回到寝殿,屏退了所有人,称有政务处理,独自一人坐在案前挥毫许久。
待要再次蘸墨时却猛然怔住了。
他不知自己先前在写些什么,只看见纸上一朵朵晕湮开的墨花。
窗外暮色四合,将他的身影藏没在寂静里。
忽然间,耳边姜眉的啜泣声消失了,转而化作一种闷癔,他下意识抚上肋下,那处是被姜眉方才重重踢过的地方。
应当是这个原因,故而在隐隐作痛罢。
他轻揉着,却触到了一片湿漉,那是应当是她的眼泪,灼得他的指尖阵阵刺痛。
而今姜眉不仅不再念他,还恨他,不仅恨他,还畏惧他。
厌恶他。
都是他的错,是他咎由自取。
“眉儿……”
他低低地念道,心口的刺痛骤然加绞,突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案上的茶盏也被他推扫至地上,摔得粉碎。
何永春闯了进来,看到他这方苍白的面容,也一时惊诧。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心口不舒服么?怎的面色忽然这样白。”
何永春仓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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