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 9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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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声叱骂。

    “谁说的?你大胆,竟敢替本王做起主来了!”

    他亦甩开了何永春的搀扶,倏然起身,像是要逃离这屋子一般疾步向门外走去。

    顾元琛冷笑道:“死的好,死得好啊……蠢女人,以为这样就能让本王放手是吗!本王不会放过她的,就是死也不放过!”

    “王爷,王爷您要去哪儿!”

    洪英自知失言,又见顾元琛举止癫狂,怕他做出什么过激之举来,追出门去。

    却见顾元琛才冲出疾步,身形一滞,似是残了一条腿一般放缓了脚步,然后失了平衡,重重跪摔在地上。

    他复爬起来,用手肘撑着院中的鱼台剧烈咳嗽,肩背剧烈起伏。

    此时天已大亮,明光便照,照着他苍白狼狈的脸。

    殷红的血迹在水中晕开,与当中游弋的鹅头红混染在一起,红得刺目。

    “何公公!鸠穆平!快过来啊!”

    洪英连忙上去搀扶,顾元琛却推开了他,眼神空洞地盯着鱼台,而后将手指探入带着他鲜血的水中。

    鱼儿受惊,甩尾四散游离。

    他什么都没有抓住,甚至抬起手时,杂着血丝的水珠也滴滴落下,汇流不下的,便彻底逸散在空气里,一分痕迹都不留在他手上。

    他没能留住眉儿,从没能留住。

    顾元琛想起那具焦黑蜷缩的尸体,便似亲眼目睹姜眉如何绝望漠然地抱膝坐在小榻上,点燃了自己。

    那是她,那真的是她。

    她竟然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被烈火烧灼着皮肉,不顾疼痛,一丝挣扎都没有,自焚而亡。

    他回想起两人在军营分别的那个清晨,想起她留给自己的那个依恋的轻吻。

    他好想回到那一天。

    在一切阴差阳错之误发生之前,在她离开前那一刻就紧紧挽住她的手,不让她一步步踏入险境,遭受之后的磨难。

    就是从那时起,他与他的眉儿失散了。

    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当真是不懂啊,为何老天如此残忍,这一朝失散,便是误会迭生,再见时她眼中情爱尽散,唯余厌恶。

    他好心痛啊,他不甘心,他嫉妒皇兄能得到她的温暖,嫉妒纪凌错能让她拼死维护,故而用尽手段,百般威胁诱迫,只想将她夺回身边。

    可他,可是他从未想过要逼她去死!

    他昨日分明已有悔悟了。

    他昨夜就想再入行宫问一问她的,问问她是不是因为时日无多不愿留在他身边,不愿同他走。

    他昨夜应当再去行宫的,为什么不曾坚持,为什么不能再早一些呢?

    他再也得不到答案了,眉儿不在了。

    是他害她饱受酷刑,让她担惊受怕,是他那晚没有选她,是他将她逼上绝境,将她一点点磨灭殆尽的。

    都是他的错,是他把眉儿弄丢的。

    是他顾元琛生生逼死了自己这一生最爱的女人。

    “眉儿!是我错了!是我负了你啊!”

    那时洪英在京城,只是从何永春的来信中听闻姜眉死后王爷悲痛欲绝,他替王爷担忧着,却想象不到素来威严冷酷的王爷为一个女子痛哭流涕的模样。

    今日他见到了。

    顾元琛哀戚地放声大哭,他的身体也像姜眉死前死后那样蜷缩成了一团。

    他止了哭声,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而后又猝不及防地昏倒在地。

    宗馥芬听着门外洪英与何永春的惊呼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姜姑娘,七哥,只盼你们今后各自安t好吧。”

    *

    定州,洛钰县郊,清溪水畔。

    秋意已深,溪水不复夏日丰沛欢跃,多了几分清冽孤寂,却依旧潺潺。

    “秋水泠泠蒹葭苍,闲云自舒卷,孤雁南飞……”

    两个正值芳龄的姑娘晨起便来到小溪旁浣衣,二人总是喜欢在浣衣时唱歌,从夏时唱至秋时。

    小调戛然而止,是因二人看见桥头站立了一个清瘦的姑娘,乌发披肩,面上有些烟黑的痕迹,身上衣着破烂不堪。

    歌虽歇,心却未静,二人不知这姑娘为何看来如此憔悴,身形摇摇欲坠,似乎一阵风吹来就能将她带去天际。

    她望着这潺潺东去的溪流失神,忽然走下了桥趴伏水边,捧起一汪清水覆在面上。

    姜眉望向溪水中自己模糊的倒影,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皆如断线珠链一般砸进清波与激流中。

    却连一片涟漪也不能激起,只才落入水中,便消散不见。

    天地茫茫,人是如此渺小,投入尘世之中,便隐没不见。

    “姑娘可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之事?”

    浣衣的两位姑娘见她哭得伤心,心生不忍,不由得上前询问,却让她哭得更加悲切。

    姜眉不知道自己在为何哭泣,在因谁而哭泣。

    她分明已经逃出来了,可是行至这溪水旁,她忽然想要看一看自己的脸,却只是看到往昔浮光掠影随溪水东去,便忽然泪水肆流。

    她又掬起一捧冰冷的溪水,用力拍在脸上,水珠顺着她消瘦的面庞滑落,最终分不清是溪水还是泪水。

    二人仍在手足无措地安抚着。

    “姑娘,可是有人欺负了你,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莫不是……情郎负心,惹你难过了?”

    另一个姑娘也用手轻拍她的后背,同情地应和道:“是啊,与我们说说不好么?唉,看你这样瘦,应当是吃了不少苦吧,你有什么委屈或是不甘心的,说出来心里也好受些。”

    姜眉缓缓地摇了摇头。

    “多谢你们。”

    她轻声答道。

    “不曾委屈。”

    “也没有不甘心。”

    两个姑娘还为她这异常沙哑的嗓音惊诧,便见她捡起身边的一根树枝,将披散肩头的长发簪紧,站起身来,最后看了一眼水中那个模糊的影子,而后毅然转身离去。

    她已经做好了决定,便不该再伤怀什么。

    阴差阳错也好,情深不寿也罢,她时日无多,无心再去想,她已经全然放下了。

    那便也希望他们都能放下。

    一切,都应当都结束了。

    前尘往事,爱恨痴缠,皆当如这溪水向东流去,永不回头——

    作者有话说:各位客官,这个反复折磨反复发疯还满意吗

    不用担心,绝对会一直虐哦,现在只是魔法攻击开始持续对两个狗男人开叠加减血,之后还有物理伤害的[猫头]

    第98章 痴狂

    距离秋狩已过一月有余,如今正是深秋,寒意一日浓过一日,天子却仍未返回京城,似乎有要留在太皓行宫度过漫漫常冬之意。

    朝臣们担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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