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金丝雀的老公暴毙以后: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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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打算就这么走了吗?”

    少女挺直的背立在远处。

    “对不起。”

    她仿佛落荒而逃地匆匆离开,郁汶愣愣地与黎雾柏交换视线,而后疲惫地闭眼,接受了自己即将被黎雾柏训斥的结果。

    黎雾柏眯了眯眼。

    他碰了碰郁汶湿润的脸,遭到多重打击的青年安静而温顺,就算气氛古怪得压抑,黎雾柏也没感受到明显的反抗。

    “……”

    郁汶迟钝地睁开迷蒙的眼珠,回望着乌沉沉的眼眸。

    他仍旧躺在黎雾柏的怀中,似乎因为害怕跌倒而双手交叠着。

    黎雾柏的眼神落在远处恢复平整的蒲团,黎谭筠离去后连细小的痕迹都消失了。

    即便黎谭筠没有告状,只要粗略一看,就知道郁汶刚刚有没有认真给黎卓君守灵。

    黎雾柏道:“小汶。”

    郁汶的睫毛轻颤,低低地应了一声。

    黎雾柏捏了捏他的指腹,温和道:“今晚我们先回家吧。”

    *

    黎宅坐落于类似于园林的中式庭院内,各处依水而建,沿花荫小径绕行,可见亭台楼阁与现代建筑交错相映,若无专人引路,怕是大多数初次踏进黎宅的人都会迷失在层层叠叠的小径。

    黎雾柏进门后,管家似乎是早就接收到他回家的消息,自然地接过他的外套。

    管家一眼就看到他推着青年进来。

    “大少。”

    下午黎雾柏带着郁汶回来前,管家就已经先行得知葬礼上发生的事情,对待郁汶倒是同从前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郁汶听见其他人的声音后,眼皮颤动一下。

    管家沉吟,主动跨前一步,道:“大少,我来吧。”

    青年夜晚换的另外一身衣服已有点凌乱,尽管路上简单地整理过,还是与黎雾柏整整齐齐的衣冠有差距。

    “谭筠在吗?”

    管家回想了一下,说:“四小姐上楼就一直没出来,您是要找她吗?”

    黎雾柏见青年又敛眉不语,神色状似毫无波澜,若非叫人看见他拧紧的手指,恐怕真以为他的本心如同面色一样无所谓。

    管家很懂得看黎雾柏的眼色,飞快地读懂了气氛里的怪异,干脆果断地跳过这个话题。

    他简短地回答了黎雾柏。

    “四小姐应该是已经歇下了。”

    黎雾柏点点头,仿佛刚刚只是自己随口一问,别无想法。

    郁汶绷着脸,仿佛自己听不见黎雾柏和管家的对话,只等待着什么时候能够从中解脱。

    所幸,上天有眼。

    管家和黎雾柏没再聊什么,郁汶马上就可以溜之大吉。

    黎雾柏转头,青年说话的欲望比起往常降低不少。

    安静下来的郁汶其实别有一番风味——他太爱开口,出口的却不是别人所希望听到的话。

    青年不言语时,顶多只能从他偶尔藏不住的眉眼间认出野孩子的迹象,而如今连这抹迹象都被大幅削去。

    或许从此往后,他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

    深褐色厚重的门板掀起足以通过一个人的空间,身影顿了顿,便熟悉地径直迈步。

    书房内铺着地毯,使得即便有人用力地在上面踏步,也不过只是闷响。

    书架上摆放的书籍已整整齐齐地重新排列,倘若某个故意溜进书房的人再次踏入,便会发现当初被他手滑跌倒的书,此时正被房间的主人信手翻阅。

    许秘书定了定神。

    他进来之前当然已经征求过黎雾柏的同意,也明白对方的心思,不过仍旧是有些意外白天对方的行为。

    对方黝黑的眼珠仿佛有着特异能力,只是轻轻侧头,便精准捕捉了许秘书的感受。

    “怎么?”

    许秘书迟疑道:“董事会考虑把子公司名下的业务转给玉林少爷,但我们才进行到一半,恐怕不好交接——至少也得等到年后才能处理完。”

    黎雾柏毫不意外地笑笑:“给吧。”

    许秘书应“是”,随后道:“黎董的身体有所好转,等他醒来,可能不会接受您的擅自决定。”

    毕竟他们心知肚明,黎卓君不可能因为郁汶而放弃继承权,这个谎言即便雕饰得再过完美,也宛若泡沫般轻轻就足够戳破。

    对于黎家偌大的财产,没有人不会起觊觎的心思,哪怕是曾经因为母亲逝世而悲伤过度,跑去海外留学的黎玉林,当初他放话说看不起,如今也沉稳许多,让长辈们颇为满意。

    他刚进公司得了个总监的名头,实际上安排许多不属于总监的业务,就连许秘书底下的得力助理都拨给他几个。

    好在一切平稳,并没有闹出什么够大的乱子。

    许秘书沉默。

    按照以往的局面,黎雾柏自然不用担心自己被分权的问题,凭经验而言,公司上下无不信任他的能力,论威望,黎雾柏自然拔得头筹。

    而黎玉林在父亲病重时凭空出现来分一杯羹,哪怕是向来偏心的董事会,也不会轻易同意投票。

    “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许秘书是个合格的总助,某种意义上,他并不代表个人的意志,只是如同一台冷静分析机器,为他的主人提供分析后的最佳结果。

    “就算郁少需要继承黎二少的遗产,也必须经过股东大会审查来往情况,您让他提前露面的意义,似乎并没有太大。”

    黎雾柏收到许秘书的质疑,含笑合书。

    书房离卧室并不算太远,而他们讨论的青年如今顶多只隔着两面墙的距离,或许正无知无觉地酣睡,等待今夜痛苦时光的消磨。

    他的双腿只是简单地交叠,指节规律地点着桌面,却不像普通的斟酌,平白无故多了几分从容。

    “迟早都会露面,不如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黎雾柏道:“将鸟儿困在囚笼太久,你不觉得……雷暴雨来袭时,很容易折断翅膀吗?”

    许秘书道:“大少是指,郁少很难通过审查?”

    即便许秘书开口问了,但双方心知肚明,答案实际上只有一个。

    除去不需接触就可窥视到的脆弱心理,青年甚至能在稍微严厉一点的逼问中前言不搭后语,就算不必从他的话里得知什么信息,要想看出他撒谎的迹象,对于专业律师而言还是轻而易举的。

    郁汶真的值得黎雾柏费这么多心吗?

    “我以为您会给他一笔费用,毕竟他与二少不算情深,”许秘书道,“或者,照您起先做的一样。”

    这话有些不留情面,倒像是直指黎雾柏的错处。

    黎雾柏回想起脑海里的画面。

    青年无力地被彻底揽进怀里,任由外人替他抹去泪水,眉眼间却浮着一股无法规训的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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