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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误惹太子后》 20-25(第5/13页)
叶知秋以手撑额,声音低沉落寞。
“怪在何处?”
祝姯赶忙发问,竖起耳朵等着听后话。
“怪在……我们其实并不清楚,那趟镖最终要送往何处。”
“七年前,是一位姓申的富商重金托镖,请我们从汴州出发,沿水路北上。而每行过三日后,才会有人前来接应,告知下一段路该如何走。”
叶知秋说着,看向沈渊:
“上巳那晚,我曾冒昧问过阁下,是否与汴州申氏有关,便是以为阁下与那位富商有干系。”
这话确实能解释得通,沈渊相信他没说谎,便颔首说:“在下确与汴州申氏无涉,登船只是机缘巧合。”
“失火那日,船中是何情形,叶郎君可否仔细说说?”祝姯适时开口,将话头重新引回七年前那场火灾。
叶知秋胸膛起伏不定,抬首环顾四周,见大伙儿都希冀地望着他,终是长叹一声,道来当年船中内情:
“离开汴州后,我越走越觉不对劲。再加上未曾提前探路,刚行至华州地界,便被当时的漕帮二当家魏道孤截停在渡口。”
“我苦劝万兄,莫要再走这趟不明不白的镖。可他坚守道义,即便豁出性命也要护镖,我二人大吵一架,闹得不欢而散。”
“入夜后我心中烦闷,便独自离船去酒楼买醉。谁知将近子时,船中突生大火,将半边天都烧红了……”叶知秋陷入回忆里,眼中满是痛苦与悔恨,“待我慌忙赶回时,船上情势早已无力回天,我只勉强从火场里救出了文生。”
卫胭娘闻言,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抚着儿子的背,悲声道:
“文生那时年纪虽小,却鬼精得很,吵着闹着要外翁带他去坐大船见世面。我们想着总镖头亲自带队,定是万无一失,便让他跟着去了,谁承想竟出了这等事。”
“华州官府只以意外失火草草结案,可我们都觉得,事实绝非如此!”卫胭娘恨声说道,抬袖拭去泪水,“前不久我收到一封信,邀我重回华州共商旧事,不知这信是哪位仁兄送来的?”
游鹤率先附和:“我也收到了。”
众人纷纷点头,皆说自己收到书信。可话说到此,又都面面相觑。
事到如今,竟无人站出来承认,那这信究竟是谁写的?
厅中再度陷入一片沉寂。祝姯忍不住四下张望,好似听书听到最紧要处,却被生生掐断,真教人百爪挠心。
她偏过头,只见沈渊仍在不紧不慢地抿茶,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模样。祝姯等得心焦,悄悄抬起脚尖,不轻不重地踢在他小腿上。
待沈渊抬眼看来,她却已双手托腮,蹙眉作沉思状,仿佛方才使坏的根本不是自己。
沈渊哼笑一声,到底是遂了这娇俏娘子的心意。
“此事恐怕要请祁瑛郎君开口,替吾等解惑了。”
他目光落在一直置身事外的琴师身上,语调陡然一转,带上几分锋锐。
“或者说——”
“申瑛郎君。”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齐聚在琴师身上。
琴师先是一怔,随后竟低低笑起来。笑声清润爽朗,哪里有半分喑哑之态?
“果然还是瞒不过阁下的眼睛。”
这琴师从前竟是装的,他根本不是哑者!
而座中宋郎君闻声,竟脸色骤变。他猛地起身,指尖直指对方,声音激动得发颤:
“是你!”
“那夜有人潜入我们房中问话,便是你这声音!”
事已至此,申瑛也不再伪装,大方承认道:
“不错,正是在下邀请诸位前来。”
“先父姓申,也就是当年托镖的雇主。他老人家已于三年前病故,临终时仍念念不忘的,便是寻回当年船上失落之物。”
“船上运的那些红珊瑚,不都已经随火焚尽了吗?”游鹤忍不住插嘴道。
申瑛摇首道:“满船珊瑚,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真正要送的东西,在那场大火之中不翼而飞。”
“在下耗费多年,将诸位从关外一一寻回,便是想打探那物件的下落。只是船上突生凶案,在下唯恐途中有变,等不及靠岸华州。这才铤而走险,趁夜点燃迷香,入室探问诸位。”
众人之中,恐怕只有叶知秋察觉到镖中有异,只是他还未及弄清,那场弥天大火便已烧毁一切。
祝姯听了半晌,终于寻着机会,插话问道:
“那船南海珊瑚里,究竟藏有何物?”
若诚如众人所言,船上大火来得蹊跷。那有极大可能,便是这件被神秘藏匿起来的宝物,给镖队招来了杀身之祸。
申瑛闻言,却骤然陷入沉默,半晌没有回应。
此事就连沈渊也尚未探得,他神情倏地认真起来,目光紧盯着申瑛。
周围侍卫察觉异样,在杨瓒的授意下,悄然合围上前。就在此刻,申瑛终于抬起眼帘,视线越过重重人影,径直投向主位上的朝廷命官。
他沉下呼吸,吐出石破天惊的四个字:
“传国玉玺。”——
作者有话说:后面还有一章~
第23章 蕉下鹿 娘子是属小猫的
话音落地, 满座皆惊愕万分,倒吸凉气的动静此起彼伏。就连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也似被无形大掌掐断去路,惶惶然四散溃逃。
传国玉玺, 那可是自从前朝梁室倾覆后, 便已销声匿迹十七载的天下至宝, 是皇权正统的象征!
沈渊素来波澜不惊的凤眸里, 终于掀起骇浪。他原以为抓获钦犯青蚨, 已是此行最大的进展。万没料到,看似毫无关联的焚船案背后, 竟会牵扯出这般惊天动地的旧事。
先前因钦犯身死,追查线索被迫中断。今日重又柳暗花明, 实是意外之喜。
“申郎君,还请你将此事原委, 仔仔细细地说清楚。”
见众人神情剧变, 申瑛反倒镇静下来, 苦笑一声。
“阁下莫急, 此事若有那般分明, 在下又何必费此心力,寻访诸位?”
“先父曾为前朝皇商, 薄有家资, 亦有些人脉往来。十七年前汴京陷落, 玉玺流散宫外,几经辗转,下落成谜,并非由我家保管。”
“直至七年前,忽有一位神秘故人寻至府上, 恳请先父寻个万全法子,将此物送往塞外。先父不过是居中传话,代为联络之人。”
“他斟酌再三,方寻到当时声名最盛的万总镖头,以整船南海珊瑚为障眼法,暗中押运玉玺。未料镖船行至华州,竟遭此飞来横祸,玉玺也被人趁乱夺走,自此不知所踪。”
这桩悬案之下,竟是另一个更加深不见底的谜团。
沈渊眉心紧锁,玉玺之事千头万绪,非一时能够理清。他将此事暂且压下,目光锐利,重新扫过众人。
“玉玺之事暂且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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