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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误惹太子后》 30-35(第3/11页)
赖在身边不去, 也不恼,只顺手拿过那只织锦大迎枕,往罗汉榻内侧一靠,温言道:
“既是散了朝, 先把金冠去了罢, 怪沉的, 也好松泛松泛。”
说着, 她便要抬手去解他头上的九贵冠。谁知手刚伸出去, 发尾便是一紧。她回头一瞧,只见沈渊手里正绕着她一缕青丝, 在指尖上缠了又松,松了又缠, 也不知在那儿琢磨什么,唇角噙着难以捉摸的浅笑。
祝姯脸上一热, 忙将青丝从他魔爪里夺了回来, 横他一眼, 嗔道:
“多早晚的人了, 还是这样没笼头的马似的。若是叫御史台的谏官瞧见你这般没正形, 玩人家姑娘的辫子,只怕参你的折子都要堆满御案了。”
沈渊见她似嗔似怒, 面若桃花, 心里越发觉得受用, 顺势往软枕上一歪,喉间溢出几声低低的笑。
“孤与自己的太子妃亲热,天经地义,他们敢啰嗦什么?”他嘴里说着,那双凤眼也仍是粘在她身上, 半分也不肯挪开。
祝姯无奈,只得去捂沈渊的嘴。见他终于安分下来,她才腾出手,将沉甸甸的金冠取下,搁在一旁的黑漆螺钿小几上。
没了束缚,一头墨发瞬间散落下来。祝姯伸手替他理顺,又忍不住轻声问道:“郎君累不累?今早朝堂上可有什么大事?”
沈渊微阖双目,感受着一双柔荑在发间穿梭,只觉得从头皮到脚底板都舒坦透了,在朝堂上积攒的烦恼瞬间散个一干二净。
他懒洋洋地哼了一声,道:“也没什么正经事,不过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
“那群食古不化的老头子,整日里吃饱了没事干,不是争论迁都是选洛州还是汴州,便是又要闹腾科举的事。”
说到此处,沈渊忽地睁开眼,冷笑道:“仗着自己是世家出身,便想废除科举,好叫他们子子孙孙万代公卿。”
“可孤偏不叫他们如意。”
“孤早晚要立个规矩,往后非科举出身者,不得入议事堂,也不得拜宰相。”
见沈渊虽是笑着说,眼里却满是杀伐决断之意,祝姯便知他是动了真格。她对此倒无甚异议,只看了看殿内伺候的宫人,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待闲杂人等都退了个干净,祝姯又起身走到窗边,将那支起的窗扇放下来,免得话音飘出去。
“要我说,郎君便是动得太急了。”祝姯折身回来后,挨着他在榻沿坐下,低声说,“科举是动摇世家根本的大事,郎君一番疾风骤雨地压下来,把他们逼得发慌,难怪要狗急跳墙,生出这些腌臜事端来。”
沈渊闻言,长叹一口气,伸手将祝姯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叹道:
“孤又何尝不知?从前刚接手朝政的时候,确实是年轻气盛,只想着快刀斩乱麻。”
说着,沈渊话锋一转:“虽说是急了些,但也颇有收效,是不是?”
祝姯方才只顾着琢磨正经事,没大理会沈渊要做什么,这会子倒真叫他得逞,钻进了她的温柔乡里。
“这倒是。”祝姯颈间痒得厉害,连忙抵着他的肩,把他推远些,“郎君这把火烧得旺,兴许也有好处。逼得越急,他们越沉不住气,只要一动,便容易露出马脚。”
想到露出马脚的辛怀恩,祝姯又连忙问:“对了,陈四那边可有动静?”
提及正事,沈渊神色微敛,摇了摇头道:“陈四比我们还早到一日,一直泊在渡口等人。可惜这两日风平浪静,始终无人找上他。”
“想来这京中内应也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极是谨慎,仍在观望风声。”
祝姯秀眉微蹙,忍不住絮叨起来:
“郎君的变革法子固然是好,但也得顾虑着些阻力。世家大族间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眼下我们探不清对方虚实,可千万别再有太大的动作。”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在这指点江山,有些班门弄斧。沈渊这种从小学□□王术的人,哪里会不懂这些?她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讪讪道:
“这些道理郎君原也比我清楚,倒是我多嘴,在郎君耳边唠叨这些有的没的。”
沈渊却是一笑,仰去软榻里:
“孤就喜欢听娘子唠叨。”
“娘子这是关心则乱,心里有孤,才肯费这口舌。若是换作旁人,娘子还未必惦记着提醒呢。”
祝姯听得发臊,见他又开始没个正经,便从案上的描金碟子里拈起一颗新熟梅子,趁他张嘴欲言之际,眼疾手快地塞进他唇间。
“快吃你的罢!”
沈渊被堵了个正着,舌尖尝到酸酸甜甜的滋味,只顾眯着眼笑。他也不吐出来,含在嘴里细细嚼了,待将那果肉吃净,这才慢条斯理地将核吐进一旁的金唾盂里。
“娘子,阿耶方才听闻你来了金陵,说是想见见你。”他拿过帕子拭了拭嘴角,复又看向祝姯,慢悠悠地说,“明日正好是休沐,孤不用去上朝,便陪娘子同去可好?”
祝姯闻言一怔,随即正色几分,颔首说:“我也正想着该去拜见,只是今日时辰不合宜。”
无论是作为北域神女,还是未来的太子妃,她此番入京,原都该去拜会皇帝的。但昨夜进宫太晚,今日又已时至晌午,此刻过去显得不够郑重。幸好沈渊主动提了,有他安排,祝姯万事放心。
沈渊见她答应得痛快,眼底笑意愈发浓了,凑到她耳边低语道:
“那便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孤便陪娘子过去。只是要赶早去向阿耶请安,来回折腾实在麻烦,娘子今夜……便也只能勉为其难,在东宫多宿一晚。”
说到最后,图穷匕见。
他满心满眼盛着“早晚都能见到娘子”的欢喜,如意算盘拨得噼啪作响,生怕祝姯听不出来似的-
这日傍晚,外头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直到翌日天色微熹,也没个停歇的意思。
这雨不似北地那般爽利,反倒惹得湿气横生,暑气搅和着雨丝,闷在殿阁之中。叫人睡醒后,便觉身上黏糊糊的。
昨日约好要陪祝姯去见阿耶,沈渊怕她会紧张,特地挑了身家常些的衣裳。一袭天青色云水纹蟒袍,腰束玉带,端的是身姿挺拔,清贵无双。
他转过回廊来到椒兰殿时,便见祝姯支着下巴,正望着外头的雨帘,黛眉微蹙,嘴里还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才听清她是在念叨:
“真是稀奇,这雨下了整宿,我怎么不觉得凉快呢?”
沈渊闻言,不由无声暗笑。
从南溪手里接过缀着白纱的帷帽,沈渊走到祝姯身后,轻柔地替她戴上,顺手理了理垂下的轻纱,温声解释说:
“娘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江南便已入梅,如今正值梅雨时节。”
“这梅雨会绵延二十日左右,约莫下月中旬才会停歇。”
“啊?”祝姯隔着白纱,惊讶地轻呼一声,转过身来仰头看他,“每日都这般下着?那岂不是半个月都要泡在水里?”
听她语气里满是苦大仇深,沈渊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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