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4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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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有些为难地说道:

    “这是否太过大费周章了些?祭天乃是大事,若无重宝镇压气运,只怕……”

    她话里话外,还是想引着辛怀恩往玉玺上头说。

    可辛怀恩偏生像是个听不懂弦外之音的,只以为她在推脱,脸色微沉,试探着问道:

    “怎么?难道殿下不愿意为了咱们的大业,屈尊降贵?”

    祝姯隔着帷帽,轻笑一声,暗道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他既然这般体贴,早早搭好戏台子,岂不是正合她意?

    让她上去唱两出倒是无妨,只是这戏文唱的是哪一出,最后这台子塌是不塌,可就由不得他辛怀恩做主了。

    念及此处,祝姯缓缓坐直身子,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使君哪里的话?你我既已结盟,那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只要能助使君成就大业,我又何妨竭尽全力?这祭天一事,我自当应承。”

    辛怀恩闻言大喜,刚要开口称赞。

    却听祝姯又道:

    “只不过,既然要造势,那便索性做大些。到时还请使君将这灵州城的百姓全都请来观礼。”

    “人越多,这天命所归的声势才越浩大,也越能震慑宵小,使君以为如何?”

    辛怀恩听得心花怒放,只觉这北域神女虽是女流之辈,却也颇有几分胆色见识,全心全意都在为自己着想。

    他顿时连说三个“好”字,忙不迭地答应道:“殿下放心,微臣这就吩咐下去,定要让这祭天大典办得风风光光。”

    直至此时,辛怀恩才算是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觉得神女与北域王已是被自己牢牢绑在战车上,再也不能反悔了。

    他又命人斟满美酒,亲自端到祝姯面前:

    “早闻殿下深明大义,今日有幸得见,微臣敬您一杯。”

    祝姯接了酒盏,与辛怀恩碰杯饮下。酒入腹中,她心里又不禁暗暗思忖:辛怀恩对此避而不谈,那传国玉玺,究竟被他藏在何处?-

    在北域众人的连番忽悠下,灵州烽火,终是外实内虚地冲霄而起。

    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踏碎洛州城的霜露,一道道告急文书如雪片般飞入太极殿。

    辛怀恩,反了!

    这消息恰似惊雷落地,震得满朝文武哗然变色,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朝议自辰时始,直至夜半更阑,太极殿内仍灯火通明,朱笔在舆图上圈点勾画,激烈的驳辩在殿柱间回荡。

    调兵、遣将、筹粮、安民、防谍、稳边……一项项急务在激烈的廷议与权衡中被飞速厘定。

    待到诸般方略初定,殿门外的汉白玉阶已浸透墨蓝夜色。

    阶前熊熊燃烧的火把,映亮众人眉间深锁的沟壑。更鼓敲过三遍,沉重的宫门缓缓开启。

    众臣自太极殿鱼贯而出,一个个如霜打了的茄子,神色倦怠,脚下虚浮。

    然这脚跟还没站稳,肚子里一股子邪火,却又借着夜风窜了上来。

    礼部的刘尚书,素日里便是个炮仗脾气,此刻把宽大袖袍一甩,指着前面裴相一党的背影便骂开了。

    “若非尔等平日里仗势欺人,处处使绊子,逼得太子妃娘娘离京,北域臣民安能倒戈?”

    “如今好了,灵州这一反,这烂摊子谁来收拾?”刘尚书直把手心拍得啪啪作响,捶胸顿足地哀叹。

    “我看你们就是祸国殃民的孽障,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匹夫!”

    裴神庆自持身份,阴沉着脸未语,身后门生们却是按捺不住,跳脚回道:

    “刘尚书这话好没道理!简直是血口喷人!”

    “太子妃离京时只道自己是归宁主持岁祭,谁能料到她包藏祸心,竟与乱臣贼子辛怀恩同流合污?”

    “依下官看,这分明是其早有预谋,觊觎大楚江山,又与吾等忠臣何干?”

    许仆射听不下去,顿时冷笑一声,从旁插嘴道:

    “好一个早有预谋!娘娘早不回晚不回,偏生在你们参奏要为太子殿下选妃之后便回了?”

    “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是一国储妃?若非被你们这帮蝇营狗苟之辈寒了心,娘娘又怎会如此决绝,与殿下斩断夫妻情分!”

    “如今倒好,把人逼反了,还要倒打一耙,真是好厚的脸皮!”

    这一番唇枪舌战,直吵得唾沫横飞,平日里的斯文体面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两派人马早就暗中积怨已久,此时就在千秋门之下,借着战火宣泄怨怼。你一言我一语,互揭老底,只差没当场撕掳起来。

    更有甚者,已然撸起袖管,眼瞧着就要比划拳脚。

    忽听得一声断喝,自身后传来:

    “都住口!”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竟是陈于陛。

    他立在台阶之上,满面沉痛,朝着这群须发皆白的老臣,痛心疾首道:

    “诸位明公,都收收神通罢!大敌当前,火烧眉毛了,怎的还有心思在此做这口舌之争?”

    “方才在大殿之上,尔等难道没瞧见,太子殿下的脸色都差到了何种地步?为人臣子,却不能替君分忧,诸位难道还觉面上光彩吗?”

    “事已至此,不想着如何补救,如何平叛,反倒先急着推诿责任,内讧不休!”

    “若是误了军机大事,毁了江山社稷,咱们谁又能担待得起?”

    这一席话,宛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泼得众人透心凉。

    众臣面面相觑,终是悻悻闭嘴,只是眼中怒意仍未消散。

    此时正值初冬之夜,寒风如刀,刮得人脸颊生疼。

    这群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重臣们,因着方才一番激辩,此刻一个个胸膛剧烈起伏,气喘如牛。

    口鼻间喷出的团团白雾,瞬间便被冷风吹散。

    只听得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在空旷寂寥的千秋门外此起彼伏,和着呜咽风声,更显得凄凉狼狈。

    而惹得众臣羞愧休战的太子殿下,此刻并未如他们所料一般,仍在太极殿内殚精竭虑。

    宣室殿深处,帘幕低垂,地龙烧得暖意融融,全然是另一番光景。

    沈渊并未琢磨军务,而是仰卧在他们夫妻平日同眠的恩爱巢里。

    至于辛怀恩谋反一事,他与祝姯早就得知,半年间一一推敲筹谋,草拟定夺,早已是算无遗策。

    如今这局势,不过是瓮中捉鳖,于沈渊而言,那是稳坐钓鱼台,何须如临大敌?

    他这脸色煞白,眼底泛青,甚至带着几分病气,并非骇于兵变,实是害了相思病。

    相思正如附骨之疽,沈渊想念娘子,想得浑身骨头都疼,只恨不得立时飞去她身边。

    沈渊探手伸进榻头暗格里,摸出一张被摩挲得有些起毛的宣纸。

    他指尖捻起一支紫毫笔,蘸了点残墨,在纸上又重重添下一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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