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枯之色: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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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来,麻烦他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闻人玉确实很快就来了。没过五分钟,他就从画廊那头走了过来。

    他穿着黑色西装,打着领带,脚上一双发亮的黑皮鞋,还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简直和护士说的人一模一样。

    他还没走到跟前,徐凉云就眯了眯眼。

    闻人玉走到三人面前,简单朝两位警察点了点头,在看到陈述厌时,表情疑惑了些,但很有职业素养地笑了起来,叫了他一声:“陈老师,您怎么跟着警察来了?”

    陈述厌倒毫不忌讳,伸手指了下徐凉云:“跟着男朋友来。我也被盯上了,他不放心。”

    闻人玉一愣,看向徐凉云。

    徐凉云表情不太友善。

    刑警队长对内是条乖狗狗,对外就是头狼。闻人玉不敢多看他,只看了一眼眼神就抖了一下,干笑了两声,点了点头以示自己了解,没再多说什么,说了句这里说话不方便以后,就请他们进了一间茶水间。

    闻人玉给他们一人上了一杯热茶。

    “实在不好意思,这礼拜去外地见了位画家。”闻人玉说,“事情我都在电话里听说了,也都把知道的都交代了,您还有什么要问的?”

    陈述厌坐在徐凉云旁边,把茶拿了过来。

    茶的温度不烫,是很温和的温度,拿在手里能暖手,还在腾腾往上冒热气。

    陈述厌低头吹了两下茶,抿了一口,又悄悄转头去看徐凉云。

    徐凉云居然正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以后,徐凉云收回了目光,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头也不抬地问:“去见了哪位画家?”

    “?”

    闻人玉眨了眨眼,显然对这个问题有点猝不及防。

    “……王铭,画山水的那一位王铭老师。”闻人玉说,“怎么了吗?”

    钟糖前倾着身翻看着自己的手机,问:“你在电话里说,是去了安城?”

    “对。”

    话说到这儿,闻人玉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问这些了。

    闻人玉有些哭笑不得:“你们不会在怀疑我吧?”

    “干的就是这种怀疑人的工作嘛。”钟糖笑眯眯道,“有我们在怀疑,你才能安心生活啊,闻先生。”

    “……警官先生。”闻人玉说,“我懂你的意思,但我得纠正您一下,我不姓闻。”

    钟糖:“……”

    闻人玉笑了起来:“我姓闻人,这是个复姓。”

    钟糖脸上的笑有点垮。

    眼看钟糖的面子要挂不住,徐凉云赶紧清了清嗓子,说:“抱歉,是我们失礼了,你别在意。”

    闻人玉朝他温和一笑:“不会。”

    徐凉云说:“你只是在被怀疑的范围内,也不用那么有压力。很多事情电话里没办法说清楚,所以需要面对面聊一聊。不用紧张,我们先来随便聊聊吧。”

    “好啊,聊什么?”

    “当然是吴夏树了,他是这件案子的关键。”钟糖很迅速地调整好了状态,又笑眯眯了起来,问,“聊聊你是怎么认识吴夏树的?”

    闻人玉有些许无奈:“之前在电话里您不是都跟我聊过这些……”

    “再说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吧。”钟糖说,“还是说您之前是跟我撒了谎,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编的了,所以没办法再说一次?”

    这说法太过犀利,陈述厌在旁边听都觉得有些不适了。

    作为当事人的闻人玉显然更加不适,脸上那很有职业素养的笑意都消失了些许。

    但闻人玉还在笑。尽管笑意浅得略显凉薄,但他还是在笑的。

    “您这话说得很没有礼貌。”闻人玉说。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陈述厌一个画家,真是没怎么见过这种气氛,只感觉空气都在燃烧,烧得他都口干舌燥。

    他抿了口茶,转头看向徐凉云。

    徐凉云的目光像两把刀,像要把闻人玉从里到外都看穿。

    闻人玉坐在这种如刀般锋利的怀疑目光里,却丝毫不显害怕。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闻人玉忽的又笑了起来:“想怀疑的话,尽管怀疑便是,毕竟我没有干这种事,想让我重复多少遍问题的答案我都可以说,毕竟我没有撒谎。”

    “我和夏树在办公室里认识的。”闻人玉说,“在松赴教授的办公室里,作为研究生。”

    第37章

    “松赴教授是凉城艺术大学的教授,我那年刚升研二。”

    闻人玉说:“教授不爱多带人,每届只收两三个人,教油画鉴赏。可以跟他学画画,也可以跟着他学理论,他是个很博学的人。”

    “我那天是去交论文的。和别人不同,我走的是艺术理论方向,作业全部是研究论文。恰巧那天夏树刚来找教授报道,带了一幅油画去见教授。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格子衫,戴着帽子和眼镜,还戴着口罩背着画板——那时候戴着口罩是很闷的,但是他戴了口罩。”

    “他穿得很干净,但是很不起眼,见到我还不敢跟我对眼,看了我一眼就低头了,像网上常说的社恐。”

    闻人玉说完,看向钟糖:“然后教授在办公室里介绍我们两个认识,说他是我师弟——我就是这样认识他的,我在电话里也是这样说的,您应该记得。”

    钟糖点了点头,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我去帮他搬宿舍。”闻人玉说,“他行李都是寄过来的,还在快递站那里,教授说他不认路,让我帮忙照顾一点,我就帮他去搬了。夏树好像很不舒坦,一直说用不着我,赶我走。我嘛,我比较热心,跟他说这是教授让我办的,用不着跟我客气,就帮他都搬完了。”

    “再然后呢。”钟糖不肯放过他,“你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他有没有因为你天生色弱看不起你?”

    “……”

    听到这个问题,闻人玉很微妙地顿了一下,喉结微动,声音空白了好几秒,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伸手去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热茶,说:“没有,我们关系还好。”

    “是吗。听医院的人说,半年前他出院的时候是你去接的他?”

    “对,他跟我说他色弱了。”闻人玉说,“他说只有我能理解他了,所以我就去了。”

    “听说你帮他搬东西出院,”徐凉云接下话茬问,“你为什么会同意他在癌症治疗期间出院?”

    “我并没有同意,也一直在劝他。但他说他需要回家缓缓,怎么都不肯继续治疗。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好,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没什么办法,只能和医生商量先回家冷静冷静,我来劝劝他,等他冷静下来之后再回来办住院接着治疗——我能理解。一个画家突然色弱,以后还可能会变成色盲,确实没办法冷静。”

    “然后他就在当天夜里自杀了吗。”徐凉云道,“可根据邻居的证词和监控来看,你送他回家之后没过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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