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枯之色: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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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那句突如其来,陈述厌一下子被说愣了。

    徐凉云见他这样,讪讪补充:“你说你早上没听见……我说晚上会补给你的。”

    陈述厌这才想起来了。

    他苦笑了一下,说好好好我也爱你,然后伸手去搂住了徐凉云。

    “我们要好好的啊。”陈述厌说,“你要把犯人抓到啊。”

    徐凉云被他搂着,闷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我一定。”

    陈述厌还想多说些什么,但徐凉云还肩负着命案的工作,他想说的还是很多,不好在这个时候扯住他的脚步。

    而且杨碌死了。

    陈述厌只好拍了拍他,说:“你走吧,我等你回来。”

    徐凉云却还是那个徐凉云,陈述厌一松手,他就依依不舍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牵过他的手,说了好几声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你早点睡,一直叨叨到警察来敲门。

    敲门声响起后,徐凉云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陈述厌苦笑着送他,连连说着你放心我知道了,送走了刑警队长。

    徐凉云一走,他心里就又变得空落落了。

    陈述厌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有些怅然若失地看向窗外。

    又死了一个人。

    这种感觉实在不是很好。

    陈述厌抿了抿嘴,默默祈祷这件案子赶紧破了吧。

    案子破了,给死了的人一个交代,也让徐凉云松快点,让他好好回家来,让陈述厌抱着他好好睡一觉,睡到昏天黑地,再也不用梦见叶夏。

    陈述厌看着窗外。现在很晚了,外面很黑,漆黑的夜里暂时还看不到天光。

    徐凉云披上衣服下了楼,晚上太冷,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变成了悠悠而散的白雾。

    他走进车,靠在驾驶座上长出了一口生无可恋的气。

    徐凉云闭了闭眼,又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

    23:43.

    上次的报警时间也是这个时间段前后。

    徐凉云感觉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讲究。

    他坐着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伸手从兜里掏出药瓶,倒在手心里两粒黄色小药片,又拿出车上的水瓶,拧开盖子,合着水一起吞了。

    保障过自己不会突然发疯以后,徐凉云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去往命案现场。

    杨碌死的地方是凉城东郊的一片烂尾楼里。这楼盘建到一半就因为拖欠工人工资而导致工人罢工,最后闹上了法庭。黑料一出,老板赔完钱就跑了路,楼盘被迫终止了建设,就这么阴森森地盘在这个地方,这些年甚至还有闹鬼的传闻。

    毕竟这地方路灯都没通电,一到晚上就只有这一片黑漆漆的,看起来确实很有闹鬼的氛围。

    但今天不同了。

    徐凉云到地方的时候,这栋烂尾楼的五楼正向外直射着通天的光,一看就是警用的灯在工作。

    烂尾楼里没电梯,徐凉云自力走了上去。

    烂尾楼里理应都是毛坯房,但五楼这间命案现场却不同。这间房间的四面墙壁都是如血般的红色,地面是浓重到令人喘不过气的黑。

    墙上有云和星星,但这些都被以深紫色的颜色绘下,最低端还有一只只伸向上空的手,整个场景如同地狱绘图人间炼狱,画面震撼人心。

    窗边有白色的窗帘。那白纱的半透窗帘被冬夜的风吹得呼呼晃动,上面被人泼了红色的液体,看起来像血,也可能是颜料。

    烂尾楼没安窗户,外面的风呼呼往里灌。

    窗户下方还有一长竖的蓝色颜料,看起来像是这蓝色跳了楼一样。

    杨碌躺在里面。

    有一张床放在里面,那看起来很像医院的病床,白床单白枕头。杨碌就躺在上面,脖子上有一道巨大又丑陋的豁口,从里面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蓝色的颜料。

    从他脖子里淌出的蓝色颜料洒了满床满地,像苍空一般,给这地狱绘图撕开了一道梦幻的裂缝。

    他周身洒满了蓝桔梗,这一整个房间的地上也全部都是蓝桔梗。

    这是一片蓝桔梗的花海。

    杨碌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满足,他嘴角扬着满足的微笑,轻轻眯起的双眼里,似乎还有未与灵魂一同消亡的光。

    他好像并没有对死亡感到恐惧。

    “来了?”

    钟糖见徐凉云站在门口,回过身去走向了他,说:“不好受吧,这个点还得出门,你马上都要搂着老婆睡觉了吧。”

    “闭嘴。”徐凉云横了他一眼,“有什么发现没有。”

    “如你所见,”钟糖头也不回地给他指了一下身后,“地狱绘图,红与蓝与黑与花的交响曲,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和方韵那件差不多,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倒有个有意思的事儿,这次的报警时间和上次分秒不差。”

    徐凉云一听这个,皱了皱眉:“几点?”

    “晚上23:24分。”钟糖回答,“这么病态的坚持在这个时间点给警方报告,肯定有什么特殊意义。”

    徐凉云听罢,低下了头,沉吟片刻后,道:“吴夏树生前……我记得是将近凌晨三点半的时候死的。”

    “对,凌晨三点二十七的时候。所以我觉得这个十一点二十四分是别的意义,不是死,是另一件对‘吴夏树’来说,比死更重大的事。”

    “又或者,他是在晚上十一点二十四分的时候死的,并不是凌晨。”徐凉云道,“他不是死于爆炸火灾,而是在这个时间点,被这位‘吴夏树’谋杀了。”

    钟糖一拍手,恍然大悟还有这么一个可能:“对哦。”

    “毕竟烧死的尸体没办法判断死亡时间。”徐凉云说,“我本来还想着去看看他的烧尸的,但是肯定早就被送去火化了。”

    “确实。”

    徐凉云问他:“尸体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如你所见。死亡时间的话,应该是在昨天死的,大概在失踪后的两个小时内,详细还要等解剖结果。”

    果然。

    那大概就是直接在他家里杀了。

    徐凉云一边想着,一边抬脚走进屋里,在大片的蓝桔梗里艰难寻找落脚点,走到了尸体跟前。

    鉴证科的警察在拍照,徐凉云站在床尾,往前倾了倾身,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躺在床上的男人。

    死去的男人毫无生气,脸色苍白,脸上微笑着的神情让这命案现场看起来格外像个恐怖片。

    “为什么会这个表情,”徐凉云又说,“方韵也是这样,他也被打了致幻剂?”

    方韵体内查出过致幻剂。

    “肯定是吧。”钟糖拿着手里的板子敲着后脖颈,一边研究着交上来的报告一边说,“而且应该在注入前和药物起效前做过一段心理诱导,这样能让他们产生相对应的幻觉,并且所诱导的一定是对他们而言最有重要意义的一段事情,这意义甚至能大到能让他们忽视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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