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枯之色: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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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过去,牵着狗绳把狗拽过来,说行了他身体不好,你别弄他。

    布丁嘤嘤。

    宣筝在一边笑。

    宣筝第一次见徐凉云,便问陈述厌:“这是您……”

    “是我男朋友。”陈述厌说。

    宣筝愣了一下,随后笑开:“这样啊。”

    交谈了一会儿后,两个人就带着狗回了家。

    之后的日子一如往常,平淡如水,但过得很舒适。

    徐凉云有天晚上说出趟门,回家时就给他买了花回来。那是一大捧红玫瑰,上面还有小线灯,一个个金色的小灯珠像星星。

    “那天去游乐园,晚上上摩天轮的时候,我就看到有卖这个的。”徐凉云捧着花说,“我当时本来想着,等从摩天轮上下来我就给你买,结果后来……急着带你回家了,没买成,我有罪,这是我的歉意。”

    陈述厌无奈一笑,接了过来。

    他说:“忘了也没办法,当时也不是买花的气氛。”

    他把一大捧玫瑰放进花瓶里,和以前一样,放进了自己的画室,摆在窗边。

    画室里,玫瑰和鸢尾一起开得令人心驰神往,满屋的花香。

    有了漂亮的花,陈述厌便又好好规整了一下自己的画室,把画重新摆上了画架。

    他抽空给周灯舟打了个电话,两人商量了一下展子的事。

    周灯舟说怕电话里说不明白,约个时间见一面比较好。

    陈述厌说行。

    他打着电话,看了眼自己刚摆上画架上的这幅画。

    画才画到一半,这画上是个面向一片重重黑云的人。

    陈述厌记得自己的构思。画里四周一片黑暗,无火无光,天上没有任何能照亮他的救赎,整个画面黑压压的令人喘不过气。

    陈述厌看着这画,听周灯舟在对面定时间。

    周灯舟说:“那下周三?周三晚上怎么样?”

    “……行。”陈述厌说,“地点你定,我都行,你回头vx发我位置就好。”

    周灯舟说行嘞,俩人互相“好好行行嗯嗯”地结了尾,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以后,陈述厌站在原地,抠着手机和画互相对视了片刻。

    片刻后,他放下手机,走上前,拿起浅黄色的颜料,挤在颜料盒里,又回头拿起松节油,往里加了点。

    鼓捣好颜料后,他拿起个刷子走上前,好好沾了颜料,抬手一笔下去。

    ——一道浅薄金光。

    周一的时候,徐凉云病假结束。完全痊愈的刑警队长获得新生,精神抖擞地回了他人民公仆的岗位上。

    至此,所有事终于拉下帷幕,走歪了五年的日子终于回到了正轨上,所有的一切也终于都安稳下来了。

    之后的日子都和五年前一样。徐凉云下班回家会给陈述厌买花,他回家来时会抱着陈述厌晃晃悠悠,早上会出门遛狗,给陈述厌买早饭回家。

    陈述厌也终于架起画板开始干活。

    也和五年前一样,徐凉云下班以后回来,就爱坐在他旁边,一声不吭地陪着他看他画画。有时候陈述厌想唠叨了,他就半倚在他的座位上听。

    就为了让徐凉云坐在这儿的时候能舒服点,陈述厌后来还买了个懒人沙发放画室里。

    当然,是徐凉云专用的。

    这次他也记着这事儿,置办家具的时候特意买了个懒人沙发,放在了画室里。

    和以前一样,陈述厌有时候爱唠叨那些绘画理论,他喜欢的画家和各个地方的艺术史。徐凉云五年前后都没变,听得迷迷糊糊,嗯嗯啊啊地点头,有时候时间晚了,他会忍不住打个哈欠。

    陈述厌知道自己唠叨这些他听不懂,就笑两声,说:“你睡觉去吧。”

    “一起去呗,这么晚了。”徐凉云说,“你明天再画,医生叫你少熬夜。”

    陈述厌想想也是,就又画两笔收了个尾,跟着去洗漱了。

    他想起刚同居那会儿。那时候徐凉云也爱坐他旁边听他唠叨,虽然听不懂,但他总笑。

    陈述厌就问他,你笑什么?

    徐凉云说,不知道,看见你就想笑,我太喜欢你了。

    陈述厌就无可奈何,问:“那你有没有听我刚刚说什么呀?”

    “听了,”徐凉云说,“你说魔女。”

    “莫奈。”陈述厌道。

    “好,”徐凉云点头,“磨难。”

    陈述厌:“……你睡觉去吧要不。”

    周一这天晚上,陈述厌跟他说,自己周三晚上要和周灯舟出门。

    他一说这话,徐凉云就肉眼可见地警觉了起来,手机也不看了,立刻直起了身,两只眼睛少见地对着陈述厌放出了审讯犯人时的光芒。

    徐凉云道:“周灯舟?”

    “……啊,对。”

    “跟他出去干嘛?”

    “说展子的事情……”

    “去哪儿?”

    “吃、去吃个饭……他说去圣彤商场那边的一家西餐厅。”

    “又去西餐厅?”

    “西餐厅比较安静嘛。”陈述厌说,“在炒菜店聊办艺术展……是不是有点太low了?”

    徐凉云冷哼一声,不太服气的样,收起姿态往后一靠,又问:“几点回来?我接你去。”

    “不知道,没定。”陈述厌说,“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徐凉云撇了撇嘴,说行。

    周三晚上,徐凉云亲力亲为地送他去了俩人见面的地方。陈述厌下车前,徐凉云说自己就在附近逛会儿,有事给他打电话。

    陈述厌点点头。

    周灯舟倒还是老样子。他满面红光,一见陈述厌就很高兴,蹦蹦跳跳地跟他聊展子。

    “人我都联系好了,就等作品和定日子了。”周灯舟问他,“您看什么时候?”

    “你不说三月吗。”陈述厌道,“我要拿几张出来?展子在哪儿办?”

    “地点的话,我定的是响灯巷那边的画廊……没定一直以来那边的。闻人玉出了那事,我现在对那边的画廊有点……抵触。”周灯舟说,“我们场地不小,所以可以的话,您多拿一点比较好,尽量就行,数量不强求,实在拿不出来也没事,我这雕塑也挺占地方的。时间也不一定非要三月,您看着来。”

    陈述厌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那方便的话,就多给我点时间吧,四月中左右行不行?我好好准备准备。”

    “行的行的,都妥,我明个儿跟他们说说。主题还是枯木逢春,没问题吧陈老师?”

    “没问题。”陈述厌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往前走,陈述厌天天都在家里对着画板忙活。狗子在家里陪他,时不时就在他旁边呜呜嘤嘤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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