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潭山没有天文台: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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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心软了。

    谢瑞国背后站着几乎海市整个世家的宾客,谢振霖像一头孤立无援的困兽:“还有我妈的遗言遗嘱,你给我一个字一个字连标点符号一起吐出来!”

    被公然挑战权威,谢瑞国勃然大怒:“你这个不孝子还有脸说,你妈就是知道你在国外干的勾当一口气提不上来进了重症室。”

    谢瑞国不允许曾霓去见让自己沦为笑话的弃子,不容许她代表谢家释放出一丝一毫软化的讯号。

    曾霓病弱,在他的大发雷霆和监视阻止中进了医院,为防曾家追问,又嫌年节犯讳不吉利,严密封锁了消息。

    “你现在装什么孝顺,你在外头丢脸的时候想过你妈吗?啊?想过别人怎么说她的吗?你妈没有遗言给你。”

    谢瑞国浸淫商海,深谙如何最诛人心,他隐瞒曾霓将巨额遗产留给爱子的遗愿,一字一句宣判:“你妈说这辈子最后悔生你疼你,她下辈子也不要再当你妈。”

    谢振霖脸色一白,彻底崩溃,发出一阵低沉难忍的呜鸣,像只困兽般扑了过去:“不可能,你骗我——”

    谢瑞国又惊又惧,怒火中烧踹了他一脚,随手拿起摔盆的炭火扬手泼去——

    “阿霖!”谭又明眼疾手快飞奔将人推开,那炭火正盛,燎蓝炙焰如蛇信,浇到身上必落层皮。

    谢瑞国未看清来人,扬起钳子还要再打,谭又明将谢振霖一把护到身后。

    谢瑞国手腕被狠狠钳住,暗地一折,阒然剧痛,正要破口大骂,定睛一看,是沈宗年一张比地府阴鬼还沉的脸。

    他忍痛咬牙:“怎么,我们谢家清理门户沈先生也要越俎代庖?”

    沈宗年置若罔闻,只字不言,站谭又明身边,一幅听令行事的冷酷脸色。

    谭又明忍着怒气道:“谢先生教训人也要看场合,今天这可不只是谢家的事,也不只谢家的人。”

    他揽住谢振霖的肩,让他冷静下来:“来,阿霖,先跟阿姨好好道个别,再看一看阿姨。”

    谢振霖像失了魂,谭又明只得抵着他的后心,低声在耳边劝道:“让阿姨安心地走,别误了时辰。”

    谢振霖泪流,乖乖听话铺棺点灯,献花辞灵,迟来地尽这最后一份做人子的孝道。

    谢瑞国几次想让安保动手逐人,奈何谭沈二人,一左一右,谁也动不得。

    封棺跨火,曾霓身影一寸寸消失,宾客渐散,人去楼空,只剩一个丧母的谢振霖眼尾猩红,捂面痛哭。

    谭又明被他哭得难受,手按在人背上,想宽慰,却发现无法言语一二,只好揽着人的肩一下下拍。

    他哭太久,谭又明怕人休克:“阿霖,喝点水吗。”

    谢振霖只听不懂话似的喃喃重复:“我害死了妈妈。”

    “哥,我没有妈妈了。”

    谭又明此刻无比憎恶谢瑞国那句诛心绝句,皱着眉正色道:“不会,阿姨是最疼你的,她不会怪你,你真信了那些话,阿姨才该伤心了。”

    “可要不是我出国去领证,她不会发病,她本来身体就不好。”

    他这样说,谭又明也不知如何宽慰了。

    情爱亲恩,人伦孝道,是非因果,他通通皆未切身历经,心中亦是茫然一片。

    日渐西沉,只剩几个扫尾的帮工,栏外远远树着一抹孤影。

    谭又明微怔,叫沈宗年看着谢振霖,站起来走过去。

    “方随?”

    方随眼尾红红,不复谭又明印象中的高冷自矜,隔着栅栏低声问:“谭先生,他还好吗?”

    谭又明只能说:“算是见上了阿姨最后一面。”

    方随目光切切,谭又明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我带你进来。”

    方随苦笑摇头:“他不会想看到我的。”如果不是他们去国外领证,也不会变成这样。

    年前谢家步步紧逼,退了方随几个大秀,逼他应酬陪酒,更有人欲行不轨,又给谢振霖安排相亲,方随担惊受怕,生病暴瘦。

    谢振霖为安他的心,紧紧握住他的手放在心口:“我不会走,你放心,我们去领证吧,结了婚他们就放弃我了,你别害怕。”

    谭又明脱口想说一句这不是你的错,却又不知到底是谁的错。

    谢振霖和方随都太年轻了,海岛只是封建围城包裹上了一层文明开放的华丽外衣,即便是赵声阁这样的身份,爱侣也都只是传闻中的“密友”。

    方随拿出一张卡:“谭先生,能帮我把这个给他吗?”

    半年前曾霓找过他,不严厉也不威逼利诱,只是有些哀求:“孩子,你们改了吧,好吗,谢家真的不会放过你们的,霖仔被赶出门,谢家堵死了他的路,你也没了工作,你们想过以后吗,你们两个年轻男孩……”

    方随难受,也倔强:“阿姨,对不起,我真的喜欢谢振霖,他也喜欢我,我不能先放弃他。”

    他从小没有父母管,还有弟弟妹妹,只有谢振霖会在他打完三份工的大晚上给他做吃的,在他积劳成疾连日高烧的时候整夜整夜抱着他照顾他,在他每一个面试的秀场等他下工,赶也赶不走……

    曾霓无奈又伤心,临走前给了他这张卡,低落道:“不是让你拿着钱离开我儿子,这是给你们两个人的,你们现在……先用着,但是这也不代表我认为你们是对的,不代表我支持你们,我还是不能接受。”

    方随无措,想拒绝:“那您怎么不自己给阿霖?”

    曾霓想起前两日刚把儿子臭骂一顿,叹了声气,没说什么扭头走了。

    回去方随把卡给谢振霖,谢振霖还笑嘻嘻说她给你你就拿着,后来谁也没舍得用。

    谭又明听得心痛,做母亲的总是最心软,他拍拍方随的肩:“我交给他,你照顾好自己,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方随眼眶一湿,他们早已变成海岛茶余饭后的笑料,只有谭又明不止一次施以援手。

    谢振霖守到天黑,谭又明送人回去。

    赤春坎街道狭窄,唐楼陈旧,沈宗年没太来过这一片,跟着导航绕了几个弯才找到谢振霖目前租住的公寓。

    谭又明把卡交给谢振霖,谢振霖眸心一静,透着水光。

    谭又明还有一张要给他,不等他拒绝先表明:“算你借我,以后要还的。”

    谢振霖捏紧两张卡,没有拒绝。

    “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谭又明鼓励又隐晦,“有时间回去陪陪你外公外婆。”

    谢瑞国薄情寡义,曾家不能饶过他。

    但清官难断家务事,再多的谭又明也不能说了,今日在灵堂上那一出闹剧已是越界。

    谢振霖明白他的意思,僵硬麻木下了车,目送道别。

    回程经过中央大道,新春灯笼明亮热闹,同今日的黑白灵堂冰火两重天。

    谭又明恹恹靠在副驾,没了一点白天挡在谢振霖面前的威风神气。

    沈宗年将他开到底的车窗升上去几分,谭又明一双清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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