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潭山没有天文台: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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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虫鸟啁啾,谭又明热身入水,任满城风雨,夜云诡谲,他径自守着这一片静寂水域。

    抬头、换气、潜水,纷繁复杂的声音被过滤,盘根错节的关系也一一捋清,心无旁骛数个来回,思路已经顺畅清晰。

    抬头时,瞧见沈宗年就站在岸边,双手插在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谭又明游得更卖力了。

    又一圈来回,在池边停下,沈宗年已经在打工作电话。

    靠,合着刚才自由泳无缝衔接蝶泳白游了,他拍了下水,惊飞几只低飞的蜻蜓,沈宗年回头,看过来。

    对方的水性是他手把手教的,换气、潜水到动作,都严格且标准,没什么需要太担心的。

    沈宗年挑了挑眉,意思是问他是不是要毛巾。

    谭又明看他没有挂线的意思,微怒之下灰泱泱地重新一头扎入水中,一边蹬腿一边揣测沈宗年是否在跟乔睿讲下午那个未完的电话。

    两圈来回,发泄的水花翻卷如浪,他太沉浸,游得大开大合。

    等沈宗年挂线开始回工作信息,谭又明转动了下不太灵活的脚踝,挪过去抬起泳镜半真半假跟人家说:“我不会抽筋了吧。”

    沈宗年拧起眉就训人:“你没热身?”

    谭又明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一只大手拉住了手臂,就势上岸。

    他天生白,在月色中像一块温润的羊脂玉,无暇,名贵,肩胛骨架、四肢轮廓既有少年生生不息的蓬勃,也出落成年轻男人风流挺阔的韵调。

    漂亮的腰线和匀称的长腿被沈宗年拿大浴巾一把盖上,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囫囵擦了几下。

    水珠滴滴答答掉,湿了沈宗年衣角,手劲加重,谭又明靠了一声:“你能不能轻点,我还抽着呢。”

    沈宗年凝起眉,目不斜视,按着让人坐下,像小时候一样给他拨筋。

    谭又明熟练地搭上他的膝盖,一边擦头发一边把脚放进他掌中。

    自小到大,练拳前的热身、习剑术后的放松,皆由沈宗年监督和代劳,对方熟悉他的每一寸筋骨皮肉,也知晓他的每一处酸痛病灶。

    谭又明舒服痛快地闷哼,沈宗年拍了一掌他白生生的腿肚子,低斥:“别乱动。”

    谭又明刚想顶嘴,又突然噤了声。

    沈宗年担忧地攫住他想要缩回去的脚,抬头问:“真难受?”

    他的大手很热,有茧,谭又明的两条腿被打开,经络被拨顺,血也无端燥热。

    谭又明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有些失神,明明是以前经常做的事……沈宗年皱起眉:“说话。”

    “啊,没,”谭又明醒过神,径自夺过他的手机,虚张声势道,“什么美国电话打这么久,不会背着我偷偷向我爸投诚吧。”

    沈宗年重新低下头:“游个泳良心和脑子都被水淹了?”

    谭又明哼了一声,翻来翻去没看见乔睿的名字,只有亲戚们喋喋不休的炮轰:“你理他们干嘛?”

    沈宗年没解释,抓住了他的脚掌不许乱动,继续按了片刻:“站起来试试。”

    谭又明拉伸了一下:“还胀,走不了,你背我。”

    沈宗年还没答应,他人已经驾轻就熟上背,紧紧搂着脖子。

    冰凉的身体不再滴水,只隔着薄的一层衬衫,贴在沈宗年渐烫的皮肤,像火烘着冷玉,又似岩浆烧着冰雪,沈宗年努力偏开头不让他温热的气息侵蚀,可星火已成燎原之势。

    月光和榕树都静谧,身后传来谭又明的声音:“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沈宗年背着他,手里还拿着鞋,夜路也走得稳稳当当:“你自己觉得呢?”

    “我当然没错。”他这样问,只是想要一份肯定。

    在同行旁观、下属议论、亲戚埋怨反对,甚至父母也可能不太理解和赞同的时候要沈宗年和他站在一块。

    第一次,谭又明直观、明确而强烈地意识到,他渴求沈宗年的认可。

    不是基于交情的附和,也不要因为习惯的偏心,是要发自内心的认同、欣赏,认可他的行事,更认可他的为人。

    即便他还尚未完全辨认这种认可相当于一种灵魂上的吸引和心理上的征服。

    “说不上对错,”夜灯映出两条交缠的人影,沈宗年平静地告诉他,“这是最难走的一条路,你不必这样。”

    难的并不是公然挑战外界的压力,而是亲手撕裂家族温情的包裹,掀翻内部的规则,重塑根深蒂固的秩序。

    他高大挺阔,腰胯之间有两处凹陷,谭又明每次在他背上都习惯将两条腿挂在两边胯骨上,如同卯榫,严丝合缝,仿佛这个位置天生是为他准备。

    静了一会儿,在无限长的蝉声中,谭又明低声说:“可是你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做到了。”

    沈宗年微顿。

    太久远了,久到他自己都快要忘记。

    谭又明却帮他记得:“你当时也可以直接把沈孝昌踹了之后坐享其成。”

    而不是冒着得罪股东和董事的压力在总部进行自上而下的改革,冒着巨大的市场风险重置公司架构,又用几百个不休不眠的日夜扭转寰途的运行路径。

    “不一样,”沈宗年扣着他的腿窝,头低着看石径上重叠的人影,“你不需要这样。”不需要挑最艰难的路去走。

    “没什么不一样,”谭又明笃定自信,但又依赖人地说,“我可以做到,但是你要一直站在我这一边。”

    旁人的眼光、外界的声音,统统不值得在意,谭又明只需要一个沈宗年,便拥有无限底气和勇气。

    沈宗年却没有出声。

    谭又明语气警告:“沈宗年?”

    若是从前,这简直是一件天经地义、根本无需对方应承的事,但现在,他没有底,得不到回音,谭又明有些紧张和急躁:“你不答应?”

    沈宗年微一偏头便脱离他单手的桎梏。

    谭又明夹紧他的腰:“你想怎么样!”

    沈宗年这才放出筹码条件:“下周园区体检和心理健康评测咨询,你过来。”

    寰途之前合作的心理咨询诊所今年到期,周会上例行过了新的几家备选名单,这种事本轮不到沈宗年来管,但卓智轩在病房外的那番话总是萦在心头,如同海平面的风浪,暗藏汹涌,久久不去。

    沈宗年直接安排总办去了解Monica的心理工作室,对方深耕神经心理学和心理疗法,她的诊所各项指标都高出寰途的要求,两方达成合作。

    谭又明闻言,暗地松了口气,却又不解与不耐:“怎么又是这个,我都说了我没病。”

    “哦,去体检的都是有病的。”

    “……”谭又明勒住他的脖子,消极抵抗,“我又不是寰途的人,参加你们园区的体检算怎么回事。”

    沈宗年噢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寰途的董事股东。”

    对北欧项目指点江山,又安排海贸会工作,董事会更是被批得一文不值,寰途的正经股东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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