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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小潭山没有天文台》 70-77(第8/10页)
,居高临下,有种让人安心的意味,“要有信心,病要慢慢治,不用急。”
谭又明多聪明,斜着眼道:“你说我还是说它。”
沈宗年:“都。”
沈宗年说半天回来就半天回来,还买了海岛的特产哄人,效果一般,他摸了摸那张还有点不高兴的脸蛋,直接把人揪起来,带回了柏里山。
“姜叔。”
管家看了他们许久,眼底有一些湿润:“少爷,谭先生。”
谭又明朝他灿烂一笑,把礼物递上:“姜叔,辛苦了,我们来看看沈老太爷。”
“好,好。”
沈宗年却没带谭又明往敬香的祖屋走,而是先绕下暗道。
灯是昏暗的,空旷阴森。
谭又明隐隐生出不安的预感,皱起眉,问:“这是哪?”
“是小时候我被关押的地方,”沈宗年紧紧牵着他的手,终于来到了地窖,沈宗年抱住他,低声说,“以前每次我一不见,回去后你都追着问我去了哪里,就是这里。”
灰色回忆袭来,谭又明脊背一僵,沈宗年将他抱得更紧,体温源源不断传过来:“我在这里挨过饿,挨过打,被折磨,但是每一次,我都能挺过去,走出去。”
“你知道为什么吗,谭又明。”
谭又明眼底温热,用力地抱着现在这个三十岁的沈宗年,也抱着他灵魂里那个十来岁饱受折磨的沈宗年。
“是因为你。”
“谭又明。”
“是因为你。”沈宗年一遍遍重复,一遍遍告诉他。
“因为我知道你还在等着我,我一直想着你,就可以挺过去,走出去。”
但是这间黑色地窖困住的不止沈宗年,还有谭又明,它是分离焦虑的源头,是少年岁月里不能提及的病灶,沈宗年希望他能带着谭又明走出去。
“我可以走出去,你也可以。”
他像以前教习练枪、马术或是打拳一样,鼓励谭又明。
“你可以吗。”
“谭又明。”
谭又明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承诺:“可以,沈宗年。”
“我当然可以。”
从小到大,无论学什么,沈宗年都是他的航向标,引路星,谭又明争强好胜,从不服输,这一次,也不例外。
“你可以的,我也可以。”
他目光灼灼,坚定,又带着一点想要被肯定的期待。
“嗯,”沈宗年手指按了按他有些发红的眼皮,欣慰地夸赞:“很听话。”
两人一起去给沈老爷子上香,再次面对沈仲望那张巨幅遗照,谭又明还是要说:“你爷爷好帅。”他都怀疑他小时候那么护着沈宗年是因为他真的长得太好看了。
“……”
“不对,现在是我爷爷了。”
他太自来熟,敬完三柱已经跟人家老爷子唠上了:“爷爷,咱们上次见还是我小时候,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但是我记得你,你特别帅。”
“你孙子也特别帅。”
沈宗年:“……”
谭又明没空理他,忙着跟家长表忠心:“他以后就是我的了,我特别喜欢他,特别特别喜欢,虽然他有时候有点气人,脾气一般,还喜欢训我,但是我人特别好,长得好,性格好,还有钱,不会跟他计较。”
“……”
“以后我会帮你照顾他,关心他,让他开心。”
说完,谭又明转头望着沈宗年,沈宗年只好说:“嗯,他说得对。”
又补充:“我也是。”
谭又明这才又转回去跟沈仲望说:“谢谢你当初选了我们家,谢谢你把他送给我,他是我生命里最好的礼物。”
“您放心,永远有人爱他。”
人如草木,万物有灵,严行书救树,沈宗年治人,效果都挺理想。
到冬至的这一天,小叶菩提真的再次发出了新芽。
不粗的一枝,颤颤巍巍,迎着冬日的寒风,在日光下张开稚嫩叶片,像两只青嫩的小手,伸出手臂迎接太阳,又像一张新绿的旗帜,充满希望,在宝荆山上升起。
没输给小叶菩提,谭又明也超额完成了第一阶段的治疗和戒断,从半天的离程,到一天半的出差,再慢慢适应更长的公里数和时间。
连Monica都不禁几分吃惊,在私下向卓智轩感慨,她从医多年,这样的进程不多见。
“嗐,”卓智轩倒是不奇怪,“他上学的时候就这样,不认真学罢了,认真起来,轻轻松松吓你一跳,而且,我之前不就跟你说过,他原本很健康,底子很好。”
谭又明临近合格的心里检测报告成了沈宗年三十一岁生日最合心水的礼物。
生辰这天,不信佛的沈宗年趁谭又明没起床一大早去跪了祖祠,拜了祖庙,谭又明为他点的祈福灯沈宗年一盏一盏还。
谭又明拉着寿星去天后宫还愿。
今年冬至没有落雨,日光宁静,淡淡一层,覆在瓦檐和琉璃上,苦楝子和榕树的叶子泛着金黄。
天后宫的道士都已与谭又明很相熟,告诉他今日玄陵法师在,带着大师兄慧静回来布法。
“好,谢谢。”谭又明将带来的贡品交给小道士。
上香、祭拜,两人并肩跪立。
谭又明:“妈祖管护航海安全,驱散海难,你能平安回来,是得了娘娘保佑,要诚心拜谢。”
沈宗年跪在金身神像前,转头看了眼闭着眼睛双手合十的谭又明,心道,不是。
我能平安回来,是因为你,因为你一直在找我,因为你永远都不肯放弃我。
沈宗年九死一生,仍旧不信神佛,如果非要信,那他也只信谭又明这一尊。
从天尊到妈祖,沈宗年被谭又明按着头一个个行礼,听完念诵,谭又明去找玄陵法师,沈宗年到院落等他。
冬至香客不少,钱财、姻缘、寿命,芸芸众生,各有所求,沈宗年立在琉璃檐角下,看丧母的年轻人哭泣哀求,看失偶的妻子失魂落魄。
他不在的这一年,谭又明是不是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几百多天他又来过多少次佛前为自己祈祷,沈宗年不敢深想。
阳光渐渐变淡,细叶蓉的树影模糊,一位年轻的女人牵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孩子经过长廊,沈宗年偏身让了让,她们走进偏殿请符。
道士问:“施主,您请的是什么符,庙里没见过。“
“是换业符。”
母亲和孩子的八字都在里面,用自己的福运气数为孩子抵挡灾祸。
可怜天下父母心,宁愿将业障病碍转移到自己身上,也不愿孩子吃苦,以父母凡身,承子女灾祸。
沈宗年没有这份父母亲缘,忍不住瞥了一眼,蹙起眉心……那符的图案几分眼熟。
忽然,他转身快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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