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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天鹅绒之夜》 40-48(第7/13页)
心里头,被紧紧保护着甚至有点儿皱了的小花儿弄得唏嘘了。她去牵小姑娘:“你叫什么呀?”
小姑娘有些结巴,说不出话。沈榕榕在路楠背后补充:“小小梅。”
梅老师笑了:“可以的,就叫她小小梅。”趁周喜英没看见,她和路楠、沈榕榕挤了挤眼睛,三个女人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小姑娘的到来缓和了凝重的气氛,加上有沈榕榕插科打诨,客厅里一直笑个不停。小孩紧张时、兴奋时,说话有些结巴,周喜英问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小时候常被家里老人责备,说她学说话太慢,畏惧多了,形成了这个磕巴的习惯。
气氛快乐,周喜英有个问题想问,又不想破坏周围和乐的空气。最后是沈榕榕问:“小孩这么可爱,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吗?”
“离婚之后都是我带。”梅老师知道这是沈榕榕故意问的,很平静地叙述,“我前夫孕期出轨,孩子还没生下来,我就决定要离婚了。她是女孩,他们不大喜欢,争了一阵子,也就给我了。”
有两个女儿的周喜英皱眉了:“女孩怎么了?女孩可好了。”
沈榕榕调油加醋:“就是。大哥,你说女孩好不好?”
路皓然在客厅和厨房之间走来走去,一刻不得停。被沈榕榕逮住,自然用力点头:“特别好!”
路楠在炉子上煨汤,听见渐渐适应环境的小女孩正跟周喜英说自己新认识的好朋友:“……它好可爱、好可爱,喜欢跟我睡觉,和我一、一起晒太阳。它什么都吃哦,还咬妈妈的充电器,妈妈说不乖的时候就要教、教训它。它听得懂我说话吗?……真的吗?可是它是一只猫。”
“梅老师养猫了?”路楠端着汤走出去,路皓然正巧和她擦身而过。
“养了。”路皓然轻咳一声,“挺丑的,普通中华田园肥猫。”
“不肥!”小姑娘更正,“它好软,好舒服。”
路楠来了兴趣,凑过去想看。沈榕榕正巧在梅老师手机里看完一段视频,一脸的欲言又止。路楠接过手机,被她表情引发好奇兼怀疑:“真的很丑?”
视频里是正在沙发上踩奶的三花猫。
路楠:“……”
三花猫喵呜一声,忽然蹿下沙发,飞跑着跳进一个人怀里。那人一头微卷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把,只勾了几缕垂落下来。“怎么突然胆小了?”宋沧抱着三花对镜头笑,“到陌生环境有点儿怕,它平时不是这样的。”
路楠立刻抬头,盯着在厨房探头探脑的路皓然。路皓然迅速缩了回去,她又看向沈榕榕。沈榕榕连忙摆手:“我是刚刚才知道的。”
视频和照片很多,有宋沧的其实没多少个,他把小猫送到梅老师家里,说了些注意的事项便走了。走的时候路皓然还追了出去和他说话,画面里只剩逗小猫玩儿的小姑娘。
或许是在故我堂呆着的日子里渐渐修炼出了胆量,流浪期间的畏惧和凶恶都不见踪影,小猫很快适应梅老师的家,跳到电冰箱顶部蹲坐着,眼睛骨碌碌看地上跳个不停的小孩。
“它喜欢别人这样摸它。”路楠在小姑娘后脑勺示范,“三只手指从上往下,一直摸到它的背。还可以揉它耳朵,它耳朵也很可爱对不对?”
小孩跟着她学,学了一会儿反问:“你认识它吗?”
没料到小猫竟然是被梅老师母女领养,路楠心里头又惊又喜。原本的忐忑和对宋沧的埋怨,被这意外惊奇冲淡了许多。梅老师打开家里监控,路楠喊了小猫一声,它原本躺在阳台落地窗前晒太阳,声音才一出现,立刻原地蹦起,冲着监控镜头闪电般跑来。
谁都没想到,让一屋子人乐成一团的,居然是这只独自留守家中的小猫咪。
一顿饭吃得开心,饭毕后小孩已经钻进周喜英怀里,给她唱新学的儿歌了。梅老师母女告辞时,小孩困得趴在妈妈怀里半睡半醒,但揉着眼睛也要跟周喜英挥手:“奶奶再见,奶奶来我家里看小猫哦……”
周喜英有些舍不得那小姑娘,走到阳台看三人离开身影。路楠凑过来笑道:“奶奶!”
周喜英笑了:“哎呀,真甜呀。好听,太好听了。”
路楠:“你满意吗?”
周喜英:“我满不满意,你哥都不会听我意见的。”
路楠再问:“你满意吗?”
周喜英被她推搡着,坚持不住,只得承认:“还不错。”
目送小车离开,路楠正要回室内,周喜英却牵着她的手。老人踟蹰着,有什么难以开口似的,两只手握住路楠微凉的指尖:“桐桐,把名字换回来吧。”
路楠愣住了。
“当时,是妈妈不对。”周喜英说得艰难,“我太想念你妹妹了。她生下来到走,不是吃药就是住院打针,没一天健康的。我不舍得她,但我也不能因为这样,伤你的心。桐桐,妈妈错了,你把名字改回来,我以后都叫你‘桐桐’。”
“……”路楠说不出一句话。母亲的这个提议,是她之前从来没想过的。
许多年来她已经熟悉母亲对待自己的方式和腔调,乍一换,竟让人觉得不习惯起来。在难以被打破的沉默中,她只是轻轻地笑了笑。直到回到自己家中,坐在安静的空间里头,她仍不能做出决断。
“路楠”的魂魄已经依附在她身上太久、太久了。她无法想象和它彻底告别,会是什么样子。
包里的手机震动不停,路楠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宋沧”。她并未立刻接听,也没有挂断,只是看着屏幕上的名字发愣。如果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宋沧,他会有什么反应?他会高兴地抱住自己,鼓励自己,还是会冷静地分析在这个岁数更改名字的利弊?
想到彼此之间曾经经历和发生过的一切,路楠现在无法武断地认为宋沧对待自己的过程中没有过一丝真心。他是第一个喊她真实名字的局外人,她身上的一部分枷锁,确确实实是被宋沧撬开的。
铃声停了。路楠把手机放下。她仍未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宋沧。那天重逢,哭是哭了,骂是骂了,但胸口的郁结的东西仍旧密密实实,没松过分毫。
洗完澡出来,手机再度震动,这回来电的是沈榕榕。
路楠不接宋沧电话,宋沧辗转通过高宴找到沈榕榕,恳求沈榕榕转告。“确实是重要的事儿,我才愿意帮混蛋这个忙。”沈榕榕说,“许思文想见你。”
许思文苏醒已有一周,昨天出院,现在在家里静养。她能够说话,能够表达,但仍需要定期到医院接受康复治疗。宋渝和许常风打算带她去国外寻找更好的康复机构,但又畏惧如今的疫情,夫妻俩许久没有这样共同为一件事忙碌、讨论、争执。“见路楠”的要求是许思文向宋沧提出来的,直到路楠登门这一天,她才告诉自己的母亲。
宋渝惊得站不稳:“在哪里见?”
“家里。”许思文说,“这里。”
宋渝当即拒绝:“我不同意。”
“舅舅已经去接她了,大概还有半小时就到。”许思文对母亲的反对置若罔闻,扭头对保姆说,“阿姨,你准备一些温的柠檬水,路老师习惯喝这个。”
她说话慢吞吞,行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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