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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匣中宴》 70-75(第3/14页)
便会瞬间引爆。
陌以新站出一步,与林安并肩而立,缓缓道:“起火时,洛姑娘站在六位好友正中,能够接触到洛姑娘的,便是这六人。”
刹那间,殿内所有目光齐齐落在那六名女子身上。站在她们前面的曾院长也猛然回头,神情无比惊愕。
陌以新继续道:“洛姑娘衣上的松脂,应是起火源头。而这松脂,正是她们自制孔明灯所用的燃料,由周琼英在书院领取,而后分发给其余六人,每人一块。”
一番话落下,更多的目光集中在周琼英身上——作为领材料之人,她自然最可能藏有多余的松脂。
周琼英顿时如芒在背,被一道道沉重的目光压得喘不过气来,颤声道:“不、不是我……我、我真的只领了七块松脂,真的……”
林安想了想,开口道:“凶手虽知洛姑娘患有色盲症,但羽流台是当晚才首次开放,在此之前,她们都不曾登台,也无从知晓羽流台的具体布置。所以如此手法,只能是凶手临时起意,而非事先准备。”
林安此言,否定了周琼英的最大嫌疑,周琼英终于找回呼吸,已是满身冷汗。
皇后眉心紧蹙,整个人透着无形的威压:“若是如此,又当如何找出凶手?”
陌以新道:“凶手临时起意,手边可用的引火之物,只有原本放在孔明灯里的松脂。那晚由于种种变故,七人最终并未放灯。所以,那些孔明灯便是证据,谁的灯里缺了松脂,谁便是凶手。”
林安一怔,不由看向陌以新,他的话虽没错,可是当夜羽流台上的孔明灯,早在挖地三尺地搜查舍利子时,被侍卫们踩得七零八落,又哪还看得出哪盏灯里少了松脂?
若非如此,就算他们此前尚未想到纵火与坠台之间的关联,也能借此线索,率先锁定纵火的嫌疑人了。
而陌以新仍旧一板一眼道:“搜查过后,为保留现场原貌,我们已将羽流台上所有未放飞的孔明灯尽数复原,只要逐一检查,便见分晓。”
复原?林安愈发狐疑,那些孔明灯根本已经稀碎,如何还能复原?
等等——林安眉心忽而一跳——他又在使诈了。
七公主不知其间细节,追问道:“可是,那盏未放松脂的孔明灯究竟属于谁,又要如何分辨?”
毕竟孔明灯全都大同小异,只要凶手咬死不认,这也很难成为铁证。
林安微微一笑,道:“若是寻常孔明灯,的确无法分辨。可她们每个人,都写下了各自心愿放入灯内,看过便可一目了然。”
她已经明白了陌以新的意思,凶手虽心思缜密,又敢动手行凶,却终究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女。此刻站在死者灵堂之上,巍巍皇宫之内,面对皇后等一众上位者,心理压力必定不小。
只要他们态度足够笃定,在这短短片刻之间,对方不可能判断这只是使诈。
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仍旧集中在那六人身上,来回游移。
“哐当——”一个女子身体一软,瘫跪在地,浑身瑟瑟颤抖起来。
“白雨?”古纯钧不可置信地叫出一声,“你、你怎么了?”
片刻沉默后,王摇光冷然道:“我想,那个少了松脂的孔明灯,便是她的吧。”
古纯钧瞪大了双眼,泪水顿时在眼眶中打转:“这怎么可能?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对不起,对不起……”白雨仍旧伏跪在地,将脸深深埋下,颤声哽咽,“我不想害死她的,我只是……只是想让她受一点伤,真的,我不是有意的!”
林安眉心微蹙,琢磨她话中有几分真意。
“大胆恶女!”皇后终于不再克制,一掌重重地拍在桌上。
毕竟,不管此女本意如何,洛云柒都是因她而死。
陌以新淡淡看着地上的白雨,音色近乎漠然:“色盲症于洛姑娘而言,是隐而不宣的自卑。她从未对旁人提及,唯有父亲知晓。若要利用这一点杀人,必然是对此疾有所了解,才能从洛姑娘平日生活细节中看出她的色盲症。”
“在楚朝,色盲症从未被世人公开知晓。”陌以新说着,不着痕迹地看了林安一眼,“因此,若你了解此疾,必然是因为你自己,或家人,或其他亲近之人中,有人患有同样的病症。
反过来说,只要将与你有关之人全都彻查一遍,就可以清楚,你是否知晓色盲症。”——
第72章
白雨的头压得很低, 没有人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
她沉默片刻,抬起头来,泪水涟涟:“大人, 就算民女知道此疾, 也从未想过能这样杀人啊!”
陌以新并不开口, 只静静望着她,眼神沉如古井,没有一丝波澜,却令白雨如坠寒潭,倍感压迫。
她无知无觉地流着泪,颤着声,再次开口辩解:“请大人明鉴,那日,小七是跑到东边径直跳下, 可倘若她是向西跑, 便会先看到西边的白色栏杆, 自然不会再弄错了!”
众人听着白雨的哭诉,虽然对这纵火之人心生反感,却不得不承认她所言有理。
白雨神色愈发哀戚,接着道:“如此一来, 生死各半, 谁会用一半的几率杀人?这真的是意外啊!”
“不对。”陌以新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不是一半几率,而是超过九成的几率, 因为,你知道洛姑娘会向东跑。”
众人一片错愕,不明所以。
白雨睁大了眼, 听陌以新缓缓道:“当时的羽流台上,刚刚发生舍利子被盗一事,萧公子正在组织搜身,为免不便,男女被分置两侧,中间由卫兵相隔。
洛姑娘要在此时跑到高台边缘,首先会避开南北向守卫的士兵,以免他们上前阻拦坏了事,至于向东或向西……试问,她作为一个女子,又正衣衫凌乱,形容狼狈,下意识的反应,会选择从男人中穿过,还是从女子中穿过呢?”
林安心头一震,目光微凝,忆起当时情景。案发后,她与陌以新登上高台时,恰好正是男子在西侧,女子在东侧。
这个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女子,心机究竟有多么复杂,竟能在那短短片刻时间里,连这种细节也计算在内!
陌以新说到此处,已如拨云见日,再也无从辩驳。
白雨沉默片刻,抬手抹掉了面上的泪。她从地上缓缓站起,嘴角勾起一个漠然而无畏的笑容,仿佛方才的梨花带雨只是一顶面具。
“白雨!”古纯钧向前跑出一步,被王摇光拉住,口中却仍喊道,“为什么!我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啊!
“不。”白雨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我与她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
“你在说什么……”古纯钧愣怔道。
白雨惨笑一声,眼中却浮起几分异样的光亮,仿佛终于抓住了一个机会,在众人面前尽数吐露心声:“我有一个兄长,自我记事起,便要任他使唤。我给他做饭洗衣,事无巨细。为了供他读书考举,爹将我送到大户人家做了几年丫头……
兄长不喜读书,我便偷着读他的书,他学不会的书法文章,我一学便知。可为何我还是只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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