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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匣中宴》 160-165(第2/14页)
“不会忘。”
“今晚不走了?”
“不走了——嗯?”
林安反应过来,红着脸在他胸口锤了一拳。
陌以新受着她不轻不重的力道,低低笑出声来。
……
数日后,竹林间。
一行六人面前,终于出现了两条岔路。
荀谦若走在最前,抬手指向右方:“向右,便是通往巨阙山庄的庄门了。”
林安抬头望去,只觉竹影交错,曲径蜿蜒,好似通向了吉凶难卜的未知。
这一路上,虽说是六人同行,林安却时常有种临时拼团的微妙感。好在有荀谦若这么个人在,不论沈玉天如何冷淡,花世如何不着调,他始终温和有礼,镇定自若。几日来,倒真让气氛缓和了几分。
荀谦若在前引路,几人向右边的岔道而行。还未行出多远,便齐齐停下了脚步。
只见前方道路中央,一个年轻男子孑然而立。
此人一身鸦青色长袍,长发随意地束起,五官虽平平无奇,棱角却是分明。周身一派肃杀之气,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已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而在他脚边,一柄重剑深深插入地面,仅露出半人高的剑身。
这柄剑没有剑鞘,异常宽大厚重。乍一看来,与其说是剑,倒更像一柄长长的磨刀石,只是两侧剑刃锋利,寒光森冷,映出斑驳竹影,让人不寒而栗。
几人中,竟是沈玉天罕见地先开了口:“赵无绵?”
“正是在下。”肃杀男子淡淡应道,又向廖乘空抱拳一礼,“见过廖堂主。”
“原来是巨阙山庄的第一护剑。”廖乘空微微颔首,“谢过阁下在此引路。”
赵无绵身形未动,只道:“此路不通。”
几人皆是一怔,这赵无绵既然是巨阙山庄的人,又特意等在通往庄门的路上,几人顺理成章便当他是段庄主派来迎客的引路之人。
可如今他一句“此路不通”,反倒像是来拦路的?
比武大会之期就在明日,这一路也并未听说计划有变啊。
廖乘空眉心微微一蹙,目光在插入土中的重剑上掠过,沉声道:“巨阙山庄这是何意?”
赵无绵拱了拱手,神色依旧平静:“廖堂主莫怪,段庄主对各路江湖豪杰恭候已久,不敢怠慢,只是对流程另有安排,烦请几位从左边岔路绕行便是。”
荀谦若开口道:“据在下所知,巨阙山庄只有一道庄门,正是在阁下身后的方向。若走左边岔路,岂非南辕北辙?”
“这位兄台所言不假。”赵无绵点头,“向左行去,是山庄后方的惊鸿湖,待到湖边,几位自然便知分晓。”
“搞什么鬼啊?”花世懒洋洋喊了一声,“哪有不让上门之客走正门的道理?”
“到了湖边便知分晓。”赵无绵仍旧是这么一句,像是对一切质疑都不在意。
沈玉天忽道:“若非要从这里走呢?”
赵无绵抬眼,一手缓缓扶上剑柄,声音沉静如铁:“段庄主命在下在此恭候,自然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话音刚落,背后的竹林间忽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清亮的男声随之响起——
“好大的口气。”
众人回头,只见约莫二十人结队而来,皆着茶白衣袍,步履之间颇为严整,气势森严。
林安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这群人,正是前些日子在鸦渡城大街上见过的太岳宗众人。
说话之人正是那位掌宗之子,“护花使者”——何昭阳。
不过此时,他却不是走在最前。为首的,成了一个四十上下的美貌妇人,虽与身后的帮众同样身着白衣,衣上却绣着金丝凤纹,在轻逸之外又多了几分凌然贵气。
此人头挽灵蛇髻,神态雍容,气质端庄,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尊贵,一看便知绝非寻常身份。
何昭阳站在妇人身后,语气仍带着几分不满:“所谓的江湖第一高手,带着传说中的江湖第一神兵,悍然拦路,这便是巨阙山庄的待客之道吗?”
此话一出,林安不由一震,心头一惊未平,一惊又起——
前方拦路这平平无奇的赵无绵,竟是江湖第一高手?
而那柄插在他脚边的重剑,竟然就是江湖神兵榜首的巨阙重剑?
自己一行这几人,方才居然半字不提,难道这就是同样身为高手的淡定?
“昭阳,不得无礼。”太岳宗为首那妇人开口,语气平淡,却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言罢,她先向廖乘空抱了抱拳,又转向赵无绵,道:“太岳宗奉掌宗之命,为比武大会而来,特来拜庄。”
赵无绵抬眼扫过他们,思忖道:“不知何掌宗……”
妇人身后,另一年轻男子接话道:“掌宗近来身体抱恙,不便远行,这位是我们掌宗夫人。”
此人眉目狭长,看起来精明有为,腰间一柄折扇,玉骨生辉。
林安却是心中一动,惊讶地望向那妇人——掌宗夫人?那她岂不是……何昭阳的母亲?
方才她实在没看出来,这两人竟是母子。不论是年岁,还是外貌,都半点联想不到。
“见过何夫人。”赵无绵随即道。
何夫人微微颔首,问道:“赵护剑为何在此拦路?”
“段庄主恭候已久,只是另有安排。烦请诸位绕道湖边,届时自会明白。”赵无绵仍然是这套说辞。
何夫人微微凝眉:“那湖……可是名叫惊鸿湖?”
赵无绵颔首:“正是。”
何夫人若有所思,目光扫过前方那片被竹影笼罩的山路,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自当客随主便。我们走。”
何昭阳又站了出来,神色虽然还算恭敬,声音却不冷不热:“母亲,区区一个巨阙山庄,我们太岳宗便如此任他摆布?”
何夫人尚未接话,方才那折扇男子已先轻叱道:“何师弟,临行前,掌宗是如何吩咐的?此行须以夫人马首是瞻,莫非师弟连掌宗之令也要违抗?”
何昭阳面色一僵,猛地回头瞪了这男子一眼。那怒气几乎要从眼底溢出,化为有形的杀气。
林安心头一动,偷吃过大瓜的她,忽然就产生了一种直觉——这个折扇男子,恐怕便是那位阿霜姑娘口中的未婚夫婿,洛师兄。
这何昭阳不但与人家的未婚妻私通,还如此明目张胆地释放敌意。而这折扇男子,对何昭阳似乎也颇不对付。
此时,何昭阳神色阴沉,虽满腔不忿,却终究不便发作,只得一拂衣袖,率先转身大步离去。
白衣翻飞,竹影晃动,片刻之间,太岳宗众人已尽数离开。
眼见太岳宗对这古怪的“流程”如此配合,此处便又只剩林安一行六人。
廖乘空还未再次开口,沈玉天已经缓缓取下了腰间挎着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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