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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全汴京在等我的外卖》 110-118(第5/17页)
,又说:“陆大人不来找姐姐了,也不来吃蛋炒饭了,是为了避嫌吗?”
沈芙蕖摇摇头:“他有他的事情要做,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
过了几天,五更天,汴京东水门外,第一批漕船刚靠岸。
沈芙蕖披着黛青斗篷,和张澈一起站在雾气弥漫的河堤上。
“掌柜的,就是这儿。”张澈指向河湾处一片废弃的砖窑,三座馒头窑依土坡而建,窑口黑黢黢的,周围杂草丛生,是个被人遗忘的角落。
沈芙蕖走进最大的那座窑洞,里面比她想象的宽敞,窑顶有通风口,地面平整,虽然积着厚厚的灰,但整体结构完好。
她蹲下身,抓了一把土在指尖捻开,干燥,略带碱性,是储存发酵物的好环境。
“谈妥了?”她问。
“谈妥了。砖窑主急着用钱,三十贯就卖,地契在这儿。”张澈从怀里掏出文书,“他说这窑废了七八年,官府早就不过问了。”
张澈从草市坊找来五个信得过的汉子,他们白天在窑厂干活,晚上就睡在临时搭的窝棚里。
沈芙蕖亲自设计了窑洞的改造方案。
一号窑改为发酵室,砌了双层夹墙,中间填锯末保温。二号窑是烘干坊,重修了烟道,三号窑最小,作为仓库和账房。
沈芙蕖打算在这里量产鲜粉,让汴京每一家脚店、每一个摊贩都能用得起。
这里离码头近,她已经和陈纲首谈妥,大量低价收购昆布,试图将制作成本压到最低。
酒楼行会的人不是指责她使用鲜粉吗?那她就公开低价出售鲜粉,汴京每一家酒楼都在用鲜粉且安然无恙时,过去的谣言就不攻自破。
当全汴京餐饮业都依赖她的鲜粉时,她就再一次掌握了餐饮业的命脉。
与此同时,她的酱油工坊也在同步筹备。
沈芙蕖在砖窑往北三里处租了个农家院子,那里有口甜水井,最适合酿造,她不太会酿造酱油,所以重金请南方来的老工匠来帮忙。
请来的老工匠有十多年的酿制经验,看他们干活,是一种享受。
先将大豆洗净,用井水浸泡六个时辰后捞起沥干,入木甑隔水蒸煮,先大火后改文火,蒸两个时辰,至豆粒熟透。
小麦洗净后便入铁锅文火慢炒,用石磨将炒麦粗碎,成小颗粒状。再将蒸熟的大豆与炒碎的小麦,按六豆四麦的比例,趁热混合均匀。
撒入曲种,将混合料分摊入竹制曲匾,移入专用的曲室,经过日晒、夜露、打耙等,酱醪由浅黄逐渐变为深棕,香气日益醇厚。
过了两月,沈芙蕖蘸酱油尝了一下,色泽红亮,咸中带甜,味道虽然不及南方老字号醇厚,但已远超市面常见的浊酱。
“可以量产了。”她放下勺子,“先按每日五十斤的规模做。不过,酱油要再改良,汴京人口味重,甜味减一分,咸味增半分才好。”
一个月后,州桥夜市,张老三的羊肉摊前,队伍足足排了三个弯。
他媳妇在摊后忙得脚不沾地,一边把串好的肉串浸到红亮的酱汁里,一边吆喝:“新腌的!沈记酱油和鲜粉腌了一整晚的!”
队伍里有人问:“张老三,不是前阵子还说那鲜粉……”
“呸呸呸!”张老三提着剔骨刀走过来,瞪眼道,“老黄历了!告示没看?宫里的太医署都验过了,好东西!你闻闻这味儿!没有沈娘子的酱油和鲜粉,能香出半条街去?”
确实香。
酱油的醇厚咸鲜打底,鲜粉勾出的肉香往上提,在炭火上一燎,油脂“滋滋”作响,烟雾升腾,勾得人涎水直流。
不只是张老三,从州桥到马行街,从潘楼到小甜水巷,几乎每个卖吃食的摊子、脚店、酒楼,都在显眼处挂着“新用沈记鲜粉酱油”的小木牌,都成了招徕客人的新招牌。
最先是大酒楼的后厨用,但他们不好意思明说,连采买都偷偷摸摸,中层酒楼也跟风,最后连夜市摊贩都咬牙买了,一小罐酱油、一包鲜粉,能用上大半个月,算下来,每天多卖五六份吃食就回本了-
初夏的宫苑草木葳蕤,远处池水光潋滟。
官家正在批阅奏章,高素悄无声息地进来,将一本薄册放在御案一角。
“这是什么?”官家头也不抬。
“沈氏托市易司递上来的账册副本,”高素垂手侍立,“还有一封陈情书。”
官家放下朱笔,拿起那本册子,字迹工整清晰,显然是誊抄多遍的。
他先翻到最后,上面写着:六月上半月,鲜粉销售额,两千四百贯;酱油试销额,八百贯;芙蓉盏酒楼流水,三千贯。
沈芙蕖刚从牢狱里出来三个月,月入六千贯?这还不算柜坊的分红。
官家继续往前翻:成本明细、雇工人数、原料来源,甚至预估的全年税额,列得清清楚楚。
对于柜坊改制一事,沈芙蕖呈奏了一个方案。
由户部市易司代表朝廷,以授予特许经营权作价入股,占股三成。朝廷据此享有三成利润分红,并在票号业务严重违逆国法、危及社稷时,握有一票否决之权。同时,朝廷可派遣监理入驻,专司督查账务、稽核章程。
市易司虽列名股东,却不能干涉日常经营决断,不担运营亏损之责,亦不可随意干涉票号运转。其余七成股份中,沈芙蕖自留四成,另三成归于通济柜坊原东家赵世荣。
沈芙蕖请求朝廷正式许可她,以“官督商办”的身份,继续经营通济柜坊的产业,并保证柜坊能够合法经营。
最后一页是陈情书。
“民女沈芙蕖谨奏:自蒙天恩赦还,日夜惶恐,唯思报效。今将所营诸业三成干股献于朝廷,岁岁分红,以充国库。伏念民女一介商妇,所能尽者,不过聚四方之货,活千人之命。民女愿以此身微末之技,所创锱铢之利,岁岁供奉天家,以赎往日之愆。唯求官家开恩,准民女以一介商贾之身,于王法之内,谋一生路,再不涉足朝堂是非。民女之存,于国为利;民女之安,于朝为稳。”
官家看完,把册子递给高素:“你怎么看?”
高素躬身:“老奴不敢妄议朝政。只是,她主动献上三成干股,等于将命脉交出一部分。朝廷不费吹灰之力,年年坐收红利,还能通过监督权防止其坐大。怎么看……大家您不吃亏啊。”
“高素,朕之前没见过你替哪位说过好话。”官家站起身。
高素露出讨好的笑容:“老奴说的是实话。”
“一个沈芙蕖,三个月就能赚六千贯。全年呢?还有陈情书里说的养殖场、工坊都建起来呢?三成分红……恐怕不比一个上州的年税少。”
他转过身:“可她为什么要主动献股?怕朕杀她?”
“老奴以为,”高素斟酌词句,“沈氏是聪明人。经历过牢狱之灾,她明白了两件事:第一,商贾之力再大,大不过王权。第二,生意想要长久,必须给自己找个靠山。官家现在可不就是她的靠山嘛。”
“胡说八道!”官家嘴上这么说,却没生气,他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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