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我不逢仙: 19、青鳞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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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褪色,只剩了俞长宣掌心那抹红。

    卷袭而来的酸水仿若要将戚止胤的心府灌满,再泡涨。

    戚止胤失语良久,片晌落下极轻的一声:“何必为了我?”

    “俞长宣,你告诉我……好不好?”

    可俞长宣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

    雪风有一阵,没一阵。

    便在某刻风起云涌时,俞长宣猝然将刀身一扯,借力掀腿回踢,正中褚天纵腹心柔软处。

    那莽汉给他踹得几乎飞跃起来,愣生生向后滑开几尺,栽入雪中。

    褚溶月惊叫着窜起身:“三爷!”

    那胖长老忙不迭将褚溶月撂回去,眸光凌冽:“有你什么事?”

    褚天纵到底有些本事,只面不改色地抖了抖那脱臼的一只臂膀,咔一声正了骨,一个鲤鱼打挺便起身,弃刀挥拳。

    拳头轰来,这回俞长宣避之不能,着了褚天纵的道。

    褚天纵的拳头擂去他胸口,他登时连跌七步,借崖边枯树支撑,才勉强不倒。

    俞长宣嘴角溢出一条血线,他摁住心口,率先求饶:“望掌门饶小人一命……”

    褚天纵却不似答应,他疾步上前,捏住他的下颌:“你求老子饶命?告诉你,你适才那一脚,狠得老子肋下肝肺都险些烂了!”

    “山野中人最不缺的就是劲儿大,鄙人……也就这点本事了。”俞长宣含着两眼圈儿泪,双目有如山桃蕴露。

    褚天纵满是茧子的虎口就卡住他的喉颈,吼声道:“放狗屁!说!你的灵力怎么回事,你用了什么障眼法?!”

    “什么障眼法能瞒得过掌门的眼?”俞长宣左手血糊糊的,遭朔风刮了几个来回,红都冻凝作了紫,“掩饰灵力对鄙人又有什么好处?”

    那一胖一瘦俩长老,对视一眼,依旧没插手。

    俞长宣深知,今朝仙门各派明面上虽不兴弱肉强食,都揣着兄友弟恭,相敬如宾,但若突然冒出个新来者骑去他们脑袋上逍遥,他们绝不会甘心舒坦。

    可高人进宗门难,狗进宗门却不难。

    俞长宣于是更放下身段,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俞某自认庸流,今夕也不敢觊觎司殷宗长老位子,但求掌门能容许鄙人贴身照料阿胤。如此,平日里要鄙人为宗门上下当牛做马亦甘心……阿胤乃明珠,鄙人若不亲眼见他成仙,定要死不瞑目!”

    “给徒弟当狗,你还挺能!”褚天纵的神情晦暗好些,本该是愤怒颜色,瞧来却更似失望,“你既觉得你的命不值钱,老子今日便取了你的狗命!”

    扑通——

    那木着身子的戚止胤突地跪了下来,就连脑袋也深深磕了下去:“无师不成我,还望掌门高抬贵手。”

    褚溶月挣开胖长老的手,亦是一跪:“三爷饶命!”

    敬黎那桀骜不驯的竟也跪下来:“掌门,这俞仙师虽说功力微弱,可若无他,少主与我只怕皆要死于那血杏坛,他乃我二人的救命恩人啊!”

    听他们这样说,那三位长老皆默了声。

    山风忽而刮得很急,雪豆子噼噼啪啪地砸了下来,似是催促他们尽快了结此事。

    俞长宣的手摸在老树极糙的树皮上,慢慢下滑。就在那风雪间,他呕出一口稠血,软着身子栽了下去。

    腥味在冰凉的山风中漫散,敬黎和褚溶月皆慌不择路,忙忙冲去扶将,就连那褚天纵也差些忍不住去搀他。

    戚止胤倒半分不肯动,似极了白眼狼。

    在那喧嚣里,他想起许久以前村头住着个牛鼻子老道,专冲孩童讲些骇人神话。

    有一回,那老头儿讲到五州至西的传说。

    他说,传闻那儿有座【天葬山】,上头野物皆开了悟,聪颖较之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中要属一名唤【青鳞蛇】的畜生最为狡诈。

    它们通体覆银鳞,琉璃似的花缭晶莹,可他身上色泽瞧来是银,叫日光一映照却反出细细碎碎的青光。

    据说,它们的鳞片乃是价值连城的药引,猎户无不欲捕之。

    那蛇似是知晓此事,时常呕血扮死,僵直着身子供人采撷。待到猎户挨近之刻,就忽然大张血口,哪怕是撕裂身子也要将人吞下。

    想到这儿,戚止胤的眉宇更皱紧了。

    适才众人分神去看那褚溶月与敬黎求情,唯有他捕着了俞长宣倒地前藏住的脸儿,分明是春风得意!

    他觉得俞长宣好似那青鳞蛇,神秘莫测又冰凉阴毒。

    胖长老犹疑许久,终于上前一步,出声:“天才难觅,与其眼睁睁看着玉石俱焚,干脆收了这死皮赖脸的男人。”

    褚天纵闻言看向瘦长老,见那人也点了头,才突地大笑起来,直笑了一阵才说:“好啊!老子倒要看看来日他徒弟给宗门供作小皇帝,他却当奴才供人驱使,他还说不说得出甘心二字!——来人,将那院里有池的宅子清扫一番,请二位落脚。”

    褚天纵说着,从褚溶月和敬黎怀中扯过了那俞长宣,给他封住几处灵穴,以防他体虚灵盛,冲撞了身子。

    俞长宣身上肌肉匀称,本不算瘦弱,给那颇魁梧的掌门从雪里捞起来时却活似薄薄一张纸。

    戚止胤瞧着,明知俞长宣故意做戏,心还是不可避免地闪出痛意。

    ***

    俞长宣再睁眼时,已至亥时,彼时他歇在一张硬塌上,床帏散着。

    他微微侧过身子,透过那薄纱,看得帐后一个忙碌的模糊人影儿。

    ——满头秀丽蜷发,又身量不足,不是戚止胤又是谁?

    俞长宣还欲再装会儿未醒,帐外已响起缓沉一声:“俞长宣,这美人灯你演得过瘾吗?”

    俞长宣压了压眉梢,唉声叹气:“岂能说是过瘾,为师的手筋都似是断了……”

    “我会信么?”

    戚止胤虽如此言说,还是提了个漆红药箱过来。他把帐帷一掀,便将神情冷淡的一张脸呈去了俞长宣眼前。

    俞长宣只念着此时若受了戚止胤的恩惠,恐要抵了他对那人的恩情,不肯接受。

    他把手缩进褥子里:“不过是小伤罢了,用不着医治,没几日便自个儿好了。”

    不料他的手才缩了点儿,就给戚止胤攥住了。

    戚止胤这回没发火,只是问他:“你这只手不想要了?”

    俞长宣试探着把手再抽了抽,那人便像是急了般,将金疮药和百毒清啪地敲上桌:“修士的刀皆非破铜烂铁,自带八分毒,这道理我住山野都知,你怎就不知,竟还妄想自愈?!”

    他一把将俞长宣的手扯过来看,伤口果然已泛了腐黑。

    俞长宣心道这回恩情是攒不着了,便使起苦情计来。

    他略微牵动眉梢嘴角,勉强拼凑出个脆弱而知恩的模样:“多谢阿胤。”

    戚止胤提手将他的褥子掀开大半,湿帕小心地绕开他的伤处,蹭去黏在他掌心的残血:“若非你这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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