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孤谋士不想被推倒: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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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长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季恒道:“事情已经发生,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此事顶罪,我只需要知道真相。你可以为自己抗辩,我会听。”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解释……”魏德涕泗横流,不住摇头,说道,“我没有证据,我没有任何证据!大王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说着,闭上双眼,泪水从紧闭的眼眸中滚滚滑落,“大王是我服侍过的主子里最好的一个人了,能为大王驾车,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那年在长安王府……”魏德回忆道,“管家物色了几个人选,请齐王自己挑选,一个人驾车,其余人替补……那日齐王便召见了我,同我闲聊起来……齐王问我家里的情况,我说我娘是府里的奴婢,因出身低,在世时时常受人冷眼,死后也连块像样的墓地都没有……我说我最大的心愿便是多赚点钱,早日分家出去,带我娘过上好日子,不必再看人脸色……可惜她很早就走了……”

    “大王听完也有些慨叹,说叫我好好干,若是干得好,他便会赏我一笔钱,让我把我娘迁到好一点的地方……”

    “我问大王是决定要用我了吗?大王说没错,他说选车夫便是选‘同行者’,他更看重品性,他觉得我这人有孝心又不忘本,决定要用我了。我受宠若惊,决心一定侍奉好大王,甘心为大王卖命,我又怎会动那歹心!”

    季恒听着这些话,回想起阿兄在世时的音容笑貌,不知不觉便红了眼眶。

    他相信魏德说的都是实话,因为所有细节都太过真实,他甚至能看到与魏德相处时,阿兄脸上会是怎样的神情。

    哪怕背后有高人指点,也很难编得如此天衣无缝。

    季恒站在魏德面前,又道:“那这期间有没有发生过让你觉得可疑的事?如果没有,便把这期间所有事都细细复述一遍。还有,你觉得先王坠崖究竟是不是意外?”

    “这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可我也没有答案……我先说说我知道。”魏德垂头坐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木柱上动弹不得,说道,“齐王定下我后,我便留住在了长安王府。大王偶尔出门,我也会为大王驾车。”

    “我与大王相处不多,但每次见面,大王都是笑以待人的模样,会问问我吃了没有,适应不适应,偶尔还会开开玩笑。直到一日,大王随御驾到上林苑狩猎,在上林苑小住了两日。等狩猎结束,我接到大王时,大王便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的模样了。”

    上林苑狩猎,陛下要班越缉拿先梁王并就地处决,阿兄虽拼命拦了下来,但事后自然心情沉重。

    季恒“嗯”了声,让魏德继续说。

    “自那之后,大王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魏德道,“每次见面面色都很沉重,也不说话。我毕竟对大王了解不多,想着心情时好时坏也很正常,有时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大王厌烦了……”

    “再然后,我们便从长安启程。”

    “那阵子我几乎日日都为大王驾车,实在太累了才会换人。大王也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坐在车内时常叹气,我在外面都能听到。我有时看大王下车,甚至觉得大王是不是哭过了,眼里像是有一层泪……”

    季恒知道阿兄很爱哭的,他那般宽仁,正因为他是个情感极度细腻柔软的人,这一点阿洵也随了他父亲。

    可那阵子究竟是怎么了,阿兄为何会哭?

    是得知陛下要对先梁王下手,还是已经知道自己也无法活着回到临淄?知道自己无法再陪两个孩子长大,无法再照料阿嫂,也看不到阿宝出生……?

    “哦对,”魏德又道,“大王出事前一日,有件事我觉得很古怪!”

    季恒道:“什么事,你说。”

    “那天晚上,我们一行人在传舍下榻。那段时间齐国暴雨,下得大家人心惶惶,道路泥泞,特别不好走。我检查完马车,便回去吃饭休息了,可躺下后还是觉得不踏实,想再去看看马车有没有什么问题。”

    “公子您应该知道,大王那马车一向是停在我们车夫居住的院子里的,我们那院子里都是粗人。结果我一出门,竟看到大王一个人站在我们那院子里……”

    “现在想想,那画面挺诡异的。都说人在大去之前,自己都是有预感的……”魏德说着,又有些啜泣起来,“我事后回想起来,才觉得大王那日十分反常……!我也说不出哪里反常,只是觉得大王那双眼睛,特别特别地悲哀……对,是悲哀。像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但又无法挽回似的……”

    “我问大王怎么来了,大王说他有些放心不下,过来检查一下马车。”

    “我说我来检查就好,大王便说,他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叫我早点回去休息……”

    季恒道:“那你又检查了没有?”

    魏德嚎啕出声道:“……我没有!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那天马车究竟有没有什么问题!我事后也在想,我当时为何没有再好好检查一遍,等大王走了再出来一趟也好,第二日驾车前再看一遍也好,可我没有!我也在想,若是当时检查了,是不是就不会有那场意外!”

    季恒心底泛起一阵阵酸楚,又统统化作泪水从眼眶中翻涌出来,他已经有了答案。

    魏德道:“第二日,我们继续赶路……因道路泥泞,车驾得很慢……大王便忽然训斥了我一顿,叫我下车……”他说着,猛地抬头看向季恒,“——对!是大王叫我下车的,这件事应该有郎卫可以证明!如果是我有意要谋害大王,在马车上动了手脚,那么大王叫我下车这件事又要如何解释?”

    季恒知道该如何解释。

    阿兄叫魏德下车,是因为他知道这辆马车会出意外,他想让魏德活命。

    阿兄知道这辆马车会出意外,是因为在马车上动了手脚的人就是他自己。

    陛下并没有找人杀害阿兄。

    陛下是逼迫阿兄自尽的。

    在阿兄启程之前,陛下曾召见过阿兄一回,一定是在这场对话中发生了什么。

    而正在此时,房门“哗啦—”一声拉开,风雪呼啸着吹进了这被炭盆烧得温暖的屋子里。

    季恒脸上挂满泪水,略显无措地回了头,看到一道身穿黑色大氅的高大身影就逆着光、站在那儿。身后则是一群想拦没拦住、想通报又未敢通报的季府下人。

    他怔怔道:“……阿洵。”

    ——

    回去的马车上两人都在沉默,气氛已跌入冰点。

    季恒知道阿洵心里不好受,他刚得知父王死亡的真相,心情该有多复杂可想而知。他暗中调查此事,又刻意隐瞒没有告诉姜洵,姜洵想必也有怨气。

    回了长生殿,两人一前一后向内室走去。

    季恒走着走着,忽然回头面向了姜洵,伸手要帮他脱下大氅。

    而姜洵躲了一下,自己脱掉了。

    姜洵第一次对他冷漠,这让季恒心里有些难过,只是一想到姜洵今年才只有十七,自己比他大,多疼爱他一些也是应该的,便又开口哄了哄,说道:“其实我也没想瞒你。哪怕你今日不跟来,我也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的。”

    姜洵语气很平静,也很冰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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