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春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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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蓝衣小公子,面白齿红,本就觉得这位十七殿下长得漂亮,现在一看这位文弱的小公子,才当真明白什么叫男身女相。

    “不知,这位是?”

    孟令仪笑着回答:

    “我是殿下的幕僚,你叫我小孟就行。”

    话一出口,徐畅就发现,这位小孟公子,倒是比十七殿下好相与的多,立刻热切道:

    “二位饿了吧,在下已经在杭州最好的酒楼备下宴席,我们这便出发如何?”

    “好啊,我正巧饿了呢。”

    孟令仪立刻回答。

    身后,却忽然有人拽住她的后领,一字一顿:

    “悬悬,你的腰带不是太松了吗?我们先去做衣裳吧?”

    徐畅僵在原地,目光悄然在二位公子间流转,纵然再直肠子,也听出来这二位关系的不同寻常。

    他面色羞红,心中有了猜测,莫非——此幕僚非彼幕僚?

    第54章 沤珠槿艳(三) 深思熟虑的结果是要放……

    徐畅心中忐忑, 再次抬起头,就见十七殿下一双黑润的眸子盯着他,明明他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那双眼睛却让他觉得冰冷刺骨,无端战栗, 咧出一个笑:

    “殿下, 今夜酒楼里来了戏班子,这群人可不一般,听说原是寺里取了佛法的僧人, 后来还俗, 用皮影戏讲佛法,遇上一次可难得了, 不若先去酒楼, 晚点再去做衣裳,包在我身上。”

    他声音谄媚, 话音落, 却觉得这位殿下的神色更冰凉几分。

    所幸,这位小孟公子是好脾气, 立刻接腔:

    “既然如此, 要不我们先去酒楼吧,徐公子筹备这些也不容易, 怎么好浪费人家一番心意?”

    徐畅眼神里充满感激望向孟令仪, 她也朝他友善地眨了眨眼睛, 还没待她和徐畅客套几句,就被身边人拽了一把,拉到身后。

    赵堂浔声音幽冷:

    “既如此,徐公子带路吧。”

    孟令仪不知所以然, 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阿浔,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凶,客气点呀。”

    他沉沉吐出一口气,半晌,咬牙切齿:

    “吃吃吃,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孟令仪一脸无措,想不明白哪里又惹到他,不过她也早就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还背过身,用口型朝徐畅小声道:

    “他这人,就这样,徐公子,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话还没说完,又是被猛地一拽,他挡在她和徐畅中间,嗔怒地看了她一眼: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她张了张口,瘪瘪嘴:

    “不是你让我闭嘴吗”

    他没有说话,转头扯着她的手,走得飞快,孟令仪不明所以,只能一边跟着他走,一边不忘招呼徐畅:

    “徐公子,你快些。”

    *

    会春楼,是杭州府当之无愧的第一酒楼。

    刚进门,便被扑面而来的亭台楼阁,红烛珠帘绕晕了眼,身姿曼妙的舞女们流连其间,倒酒赔笑,不仅如此,甚至还有面容清秀的小公子陪侍左右,更别说那些姹紫嫣红的各类花卉,明明是隆冬,在这楼内却开得那样红艳。

    徐畅带着二人进了其中一间厢房,奇石流水装饰其中,即便只有三人,却还是摆了流水席,各色菜式一一上来,东坡肉,西湖醋鱼,莼菜鲈鱼羹,叫花鸡,一列列排开。

    孟令仪直流口水,连连往自己盘子里扒拉,生怕漂走,忽然,盘子里插进一双筷子,夹着一个小小的虾仁,放在她碗里。

    她两颊鼓鼓地把头抬起来,只见赵堂浔面色冷峻,若无其事:

    “吃慢点,别着急。”

    “你……你不吃吗?”

    她嘴里含着食物,含含糊糊地说。

    他轻轻摇头:“不饿。”

    孟令仪嗔怪地看着他,半晌,喃喃:

    “你……要不还是吃点吧。”

    她忍不住想起某人昨晚说不饿结果抢她汤喝的局面。

    她很殷勤地拿起勺子,从菜里盛了一些汤并着肉片放在他瓷白的小碗里:

    “吃点吧,你看你,这么瘦,多吃点肉。”

    他却目光幽幽:

    “你觉得我太瘦了?”

    她一愣,无奈笑道:

    “不吃东西,时间久了,身体会不舒服的。”她顿了顿,“我是不想你难受。”

    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拿起勺,低低嗯了声,头一次,很是乖巧地端起碗,端端正正,有模有样地吃起来,像个刚学吃饭的小孩子。

    长桌对面的徐畅,暗暗观察着二人的举动,断定二人之间关系定然不一般。这十七殿下,对他很是疏离,可却对这位小孟公子,低眉善目,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在乎。

    他可从未见过,两个大男人,走路时一人拽着一人,吃饭时还互相夹菜呢。

    他看准时机,插嘴:

    “殿下,小孟公子,饭也吃的差不多,我们上一些点心,开始看皮影戏,如何?”

    他目光落在这位小幕僚身上,他已经看出了,十七殿下对他言听计从。

    果不其然,孟令仪立刻拍手叫好:

    “徐公子真是有心了,招待这样周全。”

    赵堂浔微微侧目,眉心微不可察皱了皱。

    很快,屋里帘子一拉,黑沉下来,只有面前缓缓推上来的一方月白色浮动着光泽的幕布。

    孟令仪盯紧幕布,只见其上缓缓浮现一条汹涌的河流,一个旅人被它挡住了去路,此岸充满危险,一会狂风大作,一会野兽低鸣,他必须到彼岸去。

    于是,他辛苦地收集木材、竹子和绳索,扎成一个牢固的筏子。他靠着这个筏子,奋力划水,终于安全地到达了对岸。

    旅人低头,看着这个载着自己度过汹涌河流的筏子,一时之间,陷入了迷茫。

    画面一暗,河流和旅人渐渐隐退,出现一群弟子,围绕着一个面容慈祥又智慧的老者,便是佛陀。

    老者轻声开口:

    “你们应当知道,我所说的法,就像渡河的筏子一样。渡过河之后,难道你们还要把这个筏子一直背在身上赶路吗?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弟子们还是摇头。

    其中有一名弟子答:

    “可他面前还有很多没有走完的路,万一又用上了呢?这个筏子,废了这么大劲才做成,岂不是浪费?”

    老者摇头,又道:

    “不,他应当心怀感激地把筏子放在河边,然后一身轻松,继续前行。倘若他背着筏子,步履蹒跚,定然无法走远,曾经的助力,倒却沦为困住他的枷锁了。”

    声音渐渐淡去,帘子也被拉起来,孟令仪看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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