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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120-130(第12/15页)
他率先开口道:“我以前在省城府学读过书,当时只顾着用功,好玩的地方知之甚少。不过咱们难得来一趟……”
他把重心放在“咱们”两个字上,她心里一软,“是不是衙门里有人难为你了?”
他错愕了一瞬,“哪里有。”
“说实话。”
陈秉正垂下头去,“参议答应给我签批,却说财政有限,不能拨款。”
林凤君板起脸来,“雇工人也没有不给吃喝的道理。”她想了想,“那人是不是想要别人的孝敬?我听说衙门里办事的,过手没有油水,就万万不肯出力。”
“我如今也学乖了,不是不懂。”他叹了口气,“我带了二百两银票,可是他开出来的条件太高,我不能答应。”
“他要什么?”
“新增的良田,他要四成,挂在族人名下,一应赋税全免。”陈秉正咬着牙道。
她吃了一惊,连带嘴里的糕点都不香了,“你能弹走他吗?”
“不能。”
两个人又沉默了。
“我有个主意。”她压着声音道:“你打听清楚他家住哪里,我晚上偷偷进他家,将他绑票。”
陈秉正浑身一震,“这可万万使不得。”
“放心,我不撕票,就找个附近的民房把他往里头一扔。你假装偶尔路过,将他救了。这样你就是他的大恩人,他对你感恩戴德,要多少给多少。”她掰了一下手指,“或者他儿子,他老婆……”
“不许鲁莽。”他赶紧摆手,“省城的刑名不是吃干饭的。”
“文不行,武也不行……”她嘟囔道,“你们当官的真是水火不侵。”
陈秉正呷了一口茶水,“我可以向大嫂的父亲求助,写一封信过去。不过……他未必肯帮手,书信往来,至少也要二十天。”
“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她搓一搓手,“不试怎么知道呢。还有你一块读书的同学……”
他神情忽然停滞了,过了一会儿才道:“凤君,我有个念头,你莫生气。”
“什么?”
“我老师冯大人现任户部尚书,掌管天下钱粮。冯小姐她回乡探亲,人就在省城,若她肯给我张名帖,多半……”
她垂下眼睛,不接茬。他立即说道:“凤君,只当我没说过。咱们去坐游船,赏花赏景。”
林凤君忽然问道:“建成那座堤坝,需要多少银子?”
“不下十万两。”
她叹一口气,心想自己还是差得太远了。若是几百一千两,也许自己还能帮到他,如今十万两就像天上的星星,自己是地下的猴子,再怎么蹦跳也够不着,所有不高兴都得往后稍一稍。
“那就去。为了几万条性命求人办事,不丢人。”她笑起来,“你得收拾齐整了,脸上带笑,眼里有活。”
他似乎受了鼓舞,“咱们一起去。”
冯家的宅邸很大,陈秉正找了个角门,将两个人的名帖递上去。那老管家还认得他,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他亦微笑相对。
没过多久,就有人传话:“请林镖师和陈大人入内说话。”
门房将林凤君的名字放在前头,显然是为了避嫌。她看了看自己,换了件新衣裳,头上插了两支钗子,也算得体大方。
他笑道:“你不用打扮也很漂亮。”
两个人穿花拂柳,向花园深处走去。池塘里的荷叶密密匝匝,铺满了水面,绿得浓郁而凝重,中间立着几朵荷花。
冯小姐带着丫鬟坐在水边的亭子中,将糕点掰开来喂游鱼。林凤君看得一阵心疼,咬牙忍住了,堆上笑容。
冯小姐站起身来见礼,脸上很平静。“陈大人从济州来省城多久了?”
他实话实说,“也有十余天了。”
“哦。”她摇动手中的团扇,“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事相求。”陈秉正开门见山,“济州运河边想新起一段堤坝……”
他一五一十地说完了,她不置可否,只是叫丫鬟去准备茶水。一阵风吹过来,带着点荷花的香味。
林凤君看见冷场了,心中直打鼓。她小声对陈秉正说道:“说好话,快点。”
陈秉正举目四望,开口道:“府上的荷花开得真好。”
林凤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只得插话道:“冯小姐,这花园的布局真有心思,高低错落,荷花也养得好看,一看你就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冯小姐微笑道:“林镖师喜欢荷花?”
“喜欢。这荷花……白中透粉,粉中透红,多漂亮啊。荷花落了,就有莲子可以吃,莲藕也能挖出来吃。”
丫鬟嗤的一声笑了。冯小姐点点头,“林镖师倒是快人快语。”她望向陈秉正,“当年陈大人十六岁的时候,就曾在这园中以荷花为题赋诗一首,颈联那句“冰魂净植尘难染,玉骨通明月色多。”父亲大人很是欣赏,说极有风骨。”
陈秉正道:“学生承蒙老师谬赞,实在惭愧。少年人轻狂之作,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林凤君笑道:“陈大人一肚子学问,还不都是他老师教出来的。冯大人的学问想必胜他十倍百倍。冯小姐家学渊源,也是有名的大才女。”
冯小姐向丫鬟示意,她便小心翼翼地斟上茶来。陈秉正道:“郑越才学远胜于我,以后你们夫妇诗词酬唱,可谓天作之合。”
冯小姐沉默了一会,忽然握紧了手中的茶盅:“前些日子,他家里送了一套残缺不全的汝窑茶碗过来,说是什么祖上传的宝物,我一瞧便是赝品,险些让我在亲戚朋友前闹了大笑话。”
林凤君赶忙解释道:“这可怪不得郑大人。坊间做假古董的骗子多的很,什么做旧、重烧、土沁、油浸,再高明的行家也经不住坑骗,被人算计了去。他家哪里防的住那么许多。”
冯小姐笑了一声,“我爹也是这么说。”
陈秉正说道,“郑家虽是耕读人家,家风极正派,断不会蓄意欺瞒。”
林凤君也劝道:“茶碗是假的有什么所谓,他待你一片真心,可比什么都强。”
冯小姐打量了她两眼,又看向陈秉正,“天色晚了,不如在这里用饭。”
他俩面面相觑,陈秉正咳了一声,小声道:“冯小姐,名帖的事,不知道……”
“不急。”她吩咐道:“将庄子里新进的螃蟹放在蒸笼里,拿十只过来,招待贵客。”
一套小巧玲珑的银质器具在林凤君面前一字排开,整整齐齐,像是缩小的兵器。螃蟹呈上来了,热气腾腾,香气往鼻腔里乱钻。
冯小姐熟稔地用工具一剔、一挑,动作行云流水,优雅非凡。
林凤君仔细观察了那套工具,拿起最长的一道钩子作为撬棍,将它探入蟹壳缝隙试着用力,那滑溜的硬壳竟纹丝不动。她暗自加力,螃蟹壳咔嚓一声断了,直直地飞到陈秉正的衣襟上。
她赶忙去捡:“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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