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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秀才娶了兵》 170-180(第5/17页)
今晚府里办喜事,设了四十桌流水席,大鱼大肉管够。”
“噢。”农夫点了点头,“你们大户人家娶媳妇好气派啊。”
护院一早已经得了赏钱,故而心情奇佳,笑嘻嘻地说道,“可不是,论这娶亲的排场,济州城内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哪家看了不羡慕。”
“啧啧,这新媳妇有造化喽。”
“人的命,天注定。府里这新媳妇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就是八字好,算过专门旺夫的,所以府里上上下下宝贝得不行。”
“哦,旺夫啊……旺夫就好。”农夫嘴里嘟囔着,悄然向街道的另一端走过去。
护院高声叫道:“大哥,后门在右边,我不骗你,真有流水席……”
农夫像是没听见,并不回头,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将军府的洞房内,林凤君心里只是扑通扑通乱跳,仿佛脑中有个小人儿叫着,“打开那箱笼。”
可是她又想起媒婆絮絮叨叨说的那些话,“新娘这盖头一定要夫君揭开,才能一生一世。”上回……上回什么都够狼狈的,一定是新婚之夜他没揭开盖头,所以不顺利。不过,当时兵荒马乱生死未卜,谁能顾得上。
她脑中的另一个小人儿叫道:“按规矩来,大吉大利。”
龙凤喜烛很粗,烛火将整间屋子照得亮堂堂。她走到床前重新坐了下去,忽然觉得有点硌,捞在手里一瞧,是红枣和花生。
红枣很甜,花生很香,“咔嚓,咔嚓。”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股热汤面的香气直直地扑面而来,叫人心旷神怡。
“青棠,多谢。”
忽然有人低低笑了一声,她立即反应过来,是他回来了。她瞧见一双玄色靴尖,然后伸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娘子,看你不大方便,要不要我喂你?”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她听着总觉得不对劲,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轻飘飘的。“你喝多了?”
“大哥替我挡了酒。我心里着急,就没跟他们客套。”他将汤面放在桌上,像是在解释。“真不用喂?”
她抬起手,指一指盖头,“你赶紧揭开。”
他嗯了一声,却没有直接用那杆缠着红绸的喜秤,而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盖头下端垂落的流苏,将它绕来绕去,动作慢得磨人。
“卖什么关子?饭都凉了。”
“俗话说,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高汤得熬,老酒得存,多等一会儿值当。”
她虽然瞧不见他的表情,可这话不是正经话。说时迟那时快,趁他将流苏绞在手指头上,她往旁边一闪,盖头猝不及防地落下,也算是他亲手揭开的,一点折扣都没打。
四目相对,她只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还有他骤然停顿的呼吸。“看傻了?”
他许久没有动,最后才低低地叫了一声:“娘子。”
“哎。”
这一声,让周遭的一切重新鲜活起来。可那鲜活里,又多了一点别的。他目光里的惊艳浓得化不开,让她脸颊发烫。
肚子里又咕咕叫了一声。她端起面碗扒了两口。
“慢点。”他笑眯眯地将一对用红丝线拴连的银酒盏端至床前,俯身递过一只,“娘子,请满饮此杯。”
臂弯交绕,她仰头一饮而尽。出乎意料,酒很辣,像是火辣辣的刀子,呛得想咳。
“相公,为什么这酒……”
他却收敛了神情,将酒盏放在一起,握在手心。“江南的合卺酒,多用梅子酒,清爽甘甜。可是我母亲嫁过来的时候,从西北带来了有名的烈酒。父亲受不住,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母亲便笑他,将门虎子,竟险些被一杯酒放倒。后来,我大哥大嫂的合卺酒,也是用的这种酒。”
她眨了眨眼睛,简直不能想象,“大嫂那样柔弱。”
“你想错了,大嫂面不改色。”他微笑道:“陈家的女人,一向有胆有识。”
她被这句话激起了满腔豪情,“再来一杯。”
酒液入喉,辛辣中回甘。他站起身来,“今晚不能多喝。”
“为什么?”
“我还想让你看点别的。”陈秉正眨着眼睛,“当然,需要你的帮忙。”
一盏茶的工夫,新婚夫妇已经坐在正堂高高的屋脊之上。
他们俯身看去,戏台正灯火通明,宾客如云。丝竹声乘着夜风袅袅飘来,恰唱到《西厢记》里张生月下跳墙。那扮张生的小生水袖一甩,颤巍巍念白:“呀!今夜这一跳,不知是福是祸……”
陈秉正不由得笑了,“秀才想做坏事,好生笨拙。”
林凤君眼波流转,“戏是好戏,只可惜不够热闹。”
“因为热闹的另在别处。”陈秉正站起身来,握住她的手,整个人被带了起来,林凤君的锦绣衣裙在夜风中舞动,像一朵绽放的红莲。
他们落在后门旁边的墙头上。放眼望去,外面整条街都已搭起绵延数丈的锦绣围挡。里面灯笼从槐树枝桠间垂落,暖光流淌如河。人影落在围挡上,像一副流动的画卷。里头喧哗的人声、饭菜的热气,都成了画卷上最生动的景致。
围挡入口处悬着大红绸花,管事的站在那儿,逢人便拱手,眼角笑出深深的纹路,“南来北往的客官都往里边请。”
月色清亮亮地挂在中天。衣衫褴褛的穷人,抱着孩子的妇女,拄着拐杖的老人,都一脸笑容地上了席面。数十张八仙桌一顺摆开,长条凳上坐满了人,碗筷碰撞声、说笑声混成一片。穿灰布衫的伙计们端着朱红木盘穿梭,刚空下的位置立刻又被新来的填上。海碗里红烧肉油亮亮地堆成小山,白面馒头热气腾腾,小孩双手捧着啃,两颊鼓鼓。有个老乞丐小心翼翼地尝了口桂花糕,甜得眯起眼,皱纹都舒展开来。
“这是真正的流水席,来者不拒。”陈秉正笑道,“希望每个人能念咱俩一句好。”
林凤君鼻子有些酸,“嗯。山神土地河神也都瞧得见。”
忽然一阵铜锣响,人群潮水般朝东头涌去。场子中央立着个高高瘦瘦的姑娘,黑衣黑裤,袖口挽到肘间。她朝四方作了个揖,空手一抖,掌心忽地腾起一簇火苗。那火在她指间流转,忽而成环,忽而化鸟,最后竟拉成一条细长的火龙,绕着她周身飞旋。
火光映着孩子们睁大的眼睛,她眼睛尖,立刻认出来好几个人,“芸香带着大娟和小娟,还有宁七、九娘……”大娟和小娟拼命拍掌,芸香掏出银钱,像卖艺的姑娘洒去。宁七将九娘扛在肩上。他们仰着脸专注地看向变戏法的姑娘。不同的面容,此刻都映着同样的光,表情安稳而幸福。而在旁边,一个货郎挑着担子,一边是满满的绒花头绳、团扇纸伞,一边是扎在草盘上的糖葫芦和糖人,“瞧一瞧,看一看……”扎羊角辫的宁八娘看得痴了,货郎挑了一朵绒花,戴在她头上,“真俊哪!”
再往远处看,一个穿彩衣女子将空竹筐一转,便飞出成群白鸽。中间两只鹦鹉十分熟悉。
“七珍和八宝原来在这里玩耍。”
更远处,还有耍盘子的、顶大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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