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幕策: 3、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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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的京城,萧冷瑟瑟,夜里更是透凉。

    从刘府回来之后,任知宜一直拿着几页纸笺翻来复去地看。

    宝珠为她披上薄衣,觑了一眼她手中东西,“这是什么啊?”

    “入京前,我曾花重金打听京城的消息,都记在里面,我想从中找一个人。”

    “找谁?”

    任知宜脑海中闪过卫枢的身影,喃喃道:“按年纪看,或许是位世子,我不太确定。”

    今日在书堂遇见的二人,起初她以为就是刘府尹的两位公子,直到看见那人手指上戴的玉韘。

    那是一枚日月纹回凉玉韘,她在父亲的书房见过图样,是前年灵州进贡皇室的珍品。

    一个普通的府尹公子,绝不可能佩戴此物。

    她惊觉认错人,可是转念一想,倒不如将错就错。

    此人必定身份显贵,他既然肯收下画,父亲的案子就多了几分把握。

    宝珠没听懂,也未深问,只是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今夜怎地这么安静?隔壁的书生夜夜读书,吵死人了。”

    任知宜放下书,若有所思,“明日应该是今科会试放榜的日子,他们这些举子大概都去守榜了。”

    “难怪整个客栈都这么安静。”宝珠恍然,“这么早过去,岂不是要要守一夜。这些人何必非急于一时呢。”

    任知宜掩唇笑笑。

    二人随意闲聊一会儿,方熄灯入睡。

    ————

    翌日清晨,博文斋派人传来消息,陆三爷改了主意,还专程派马车来接她们。

    坐在马车里,宝珠咧嘴笑道:“小姐,我们成功了。”

    任知宜唇角含笑,心中的重负亦是轻快不少。

    此行兆京还算顺利,不管那位“勋贵”是什么身份,他既然已经收下她的礼,便是应下这桩事。她今日与陆三爷达成生意,赚到银子,接下来用这银子疏通刑部的关节,她爹的案子就会有转机。

    宝珠撩开帷帘一角,望着外面的大街,一脸的新奇。

    兆京与灵州不同,街边商肆林立,商铺、酒楼皆客似云来,杂耍之人在街头卖艺,百姓的欢呼叫好声不绝于耳,京城繁华可见一斑。

    马车右拐,进入石方街。

    宝珠“咦”了一声,回头道:“小姐,我好像看到霍举子了。”

    “谁?”

    任知宜一怔,随即会意,宝珠说的霍举子是住在她们隔壁的书生。

    她向外望去,霍举子身着一件褐色旧深衣,站在南院门口,人群熙攘,他几次想要挤上前去,都被推搡出来。

    众人簇拥的地方是一堵丈余白墙,两侧檐角作飞天状,墙下人头攒动,高声鼎沸。

    任知宜缓缓道:“那是礼部官署的南院,那面墙被称为南墙。每逢放榜之日,在天未亮时,礼部的人就会将今科会试的榜单贴在这南墙上。”

    说话之际,南墙之下突然起了骚动。

    人潮汹涌,马车行进地愈发缓慢。

    任知宜看到那霍举子被两个仆从打扮的人扭住胳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个书生朝他胸口重重一踢,“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嘲讽我?”

    那书生锦衣高靴,一身江南富贵子弟的打扮。

    他脚踩在霍举子的腿上,狂笑着骂道:“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们房州这种粗鄙之地出来的人是中不了进士的。”

    霍举子梗着脖子,想抬头却被死死压着,憋得满面通红。

    宝珠惊讶道:“这人谁啊?光天化日的,又在京城,怎么还能随意打人呢?”

    任知宜望向外面,围观之人大多是各地来京赴考的举子,看到此人羞辱霍举子,却都退避三舍,假作不见,可见此人有些来历。

    宝珠义愤填膺道:“这算什么读书人啊?霍举子平日里行事可比他们斯文知礼多了。”

    任知宜叹道:“不要多事。我们初到京城,自顾尚且不能,如何管得了别人的是非。”

    接着,放下帷帘,吩咐车夫绕道而行。

    ————

    早年的博文斋只是一间小小的书坊,因为陆三爷善于结交权贵名士,后来博文斋渐渐成为兆京文人雅士的会聚之所。

    正可谓,“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

    任知宜细细打量着博文斋门前的进出之人,皆衣着华美,非富即贵。

    宝珠掩着嘴,小声问道:“小姐让我带陆三爷去刘府找你,是不是为了借刘府的势?”

    任知宜但笑不语。

    被下人引至博文斋的后院,满院绿柳,清沁雅致。屋内几案上果品、茶水一应俱全,足见博文斋的待客之道。

    任知宜坐定,将三支毫笔铺于一绢丝帕之上。

    “三爷,觉得东西如何?”

    彤管通体美玉,莹白润滑,最难得的却是笔毫。

    毫尖黑紫,不见一丝杂色,执笔而握,毫似锥尖,挥利如刀,乃是紫毫笔中的极品。

    陆三爷眯着一双细眼,露出满意的笑容,“甚好,甚好。不过,这好东西,姑娘是从哪儿弄来的?”

    任知宜蹙眉,“三爷信不过我?”

    陆三爷啜了口茶,“陆某做生意一向谨慎,不知道来历,总归是心里不踏实。”

    “倒也没什么特别。”任知宜眼波流转,“我找了灵州最有名的养兔人,许以重金,给了他十只初生山兔。每日只喂最青翠的绿竹叶,只饮最清甜的甘泉水,然后让这些山兔在灵州广袤林间肆意奔跑。”

    任知宜悠悠叹道:“可惜啊,生生养了五年,才得到这一点点紫毫。”

    灵州多山野峻岭,不宜种植五谷,却是山间野兽的绝佳栖居之地。

    紫毫笔乃是取山兔项背之上最尖利的一簇制成,极其稀有,所以为文人墨客所喜爱。

    “姑娘好心思。”陆三爷由衷赞叹道。

    任知宜轻笑,“现在,三爷可以谈生意了吧。”

    “姑娘开的价……”,陆三爷缓缓笑道:“有些高了。”

    “嗳!你这人!”宝珠气呼呼道:“之前说好的,怎么出尔反尔?”

    “在商言商。”陆三爷气定神闲道:“你这东西,一般人根本要不起!只有我这博文斋。”

    博文斋不差这一单买卖,可是任知宜不同,她急需要钱财。

    陆三爷赌得就是,她没有门路。

    市面上的三七毫大约五百两,这种十成紫毫少说也能卖到一千五百两以上,不过……

    任知宜沉吟片刻,“不如这样,我将这三支紫毫笔放于博文斋代卖,不管最终卖到什么价格,三爷都可得三成。”

    陆三爷有些意外,“姑娘为何这么笃定,一定能卖得出去?”

    盏中茶香四溢,淡淡的清气沁入鼻中,任知宜轻推杯盏,“若是往常,或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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