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画中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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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后,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睛虽然已经睁开,其他感官却尚未苏醒,她迷蒙地盯着上方那灯笼般的白色吊灯看了一会儿, 才渐渐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

    古村落,密室, 白色粉末……

    记忆回笼的刹那, 周身上下蛰伏的痛感也随之苏醒。

    她感到全身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过,残留的刺痛细细密密地遍布周身,蜇得她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沙沙沙……

    沙沙沙……

    耳畔隐约传来簌簌声响。

    唐宁蹙着眉, 转头看去。

    只见周围是雪白的墙壁,墙顶上有一圈通风口似的地方,正在簌簌掉落白色粉末,看上去和云陆当初被绑后形容的环境相差无几,就仿佛是把他待过的那间工厂密室搬到了这里。

    她被囚禁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

    那其他灵体呢?会不会也遭到了埋伏,甚至也被抓了?

    唐宁忍着疼痛,勉力撑坐起身,因为有些晕眩,闭眼甩了甩昏沉的脑袋。

    再睁眼时,她忍不住愣了一下——

    前方不远处, 木台正对着的居然不是墙面,而是一道动态的白色“瀑布”。

    那“瀑布”是由天花板上输送下来的白色粉末垂坠而成,就像某些场所里装饰性的水帘被换成了粉末,而那垂帘似乎还不止一层,而是一层之后又一层、层层堆叠,以至于视线无法穿透,无法看清瀑布后的景象。

    唐宁盯着那瀑布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环视周围,确认再没有其他人后,又低头摸了摸口袋。

    空无一物。

    这倒并不出乎意料,她都被关到这里了,没理由没被搜过身,但是……

    当时在密道里,她是抓着创世之笔的,之后地板翻转,她掉进了粉末池。

    那创世之笔呢?也和她一起掉进去了么?

    想到那粉末池,她眼前又闪过了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那是牧戚站在池边,抬手去拍墙上的开关,而那只手腕上,赫然露出了一道暗红色的闪电胎记……

    咔哒!

    思绪忽然被打断,因为白色瀑布后方竟是传来了关门般的脆响。

    唐宁抬眼看去,视线却无法穿透瀑布,而灵感也被粉末阻隔,感知不到背后的情况。

    但这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她就听见了一声:滴——

    像是什么电子仪器被触发,眼前的第一层瀑布倏然停止了下泄。

    紧接着第二层、第三层,瀑布一层层停下,瀑布后的景象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终于,在最后一道瀑布也消失时,瀑布后的真容彻底展露了出来——

    右前方角落里有一扇白色的金属门,方才的关门声应该就是它发出的。

    而正前方同样是一个木台。

    只不过,那个木台搭得像是戏台一般,上面有桌有椅,桌上有成套的茶具杯盘,盘中还有新鲜水果,布置得既古色古香又奢华舒适。

    此时,正有一人从台侧走上,姿态闲散地走到桌边坐下,将手里的遥控器随手丢在了桌面上,含笑看向唐宁:“你终于醒了。”

    是牧戚。

    唐宁看了一眼被他放在桌上的遥控器,又看了眼角落里的监控,当即心中了然——

    他是从外面监控里看见她醒来,这才进来找她,而那粉末瀑布之所以会停下,就是他用遥控器“拉开了帷幕”。

    这是给她唱戏来了。

    唐宁心想。

    既然他都已经粉墨登场,唐宁也不浪费这场戏,迎上他的视线,直截了当问道:“你是陈家先祖?”

    陈松怀曾说,他的家族“对先祖有着盲目崇拜”,当时唐宁就追问过“先祖”指的是谁,却被他以“祖辈的统称”含糊了过去。

    而今回想起来,当时的他显然是在敷衍,“先祖”分明是一种特指,且十有八九就是指眼前的牧戚。

    对面的牧戚略微一哂,摊了摊手:“声明一下,这么老气横秋的称呼可不是我发明的,他们非要这么叫,我也没办法。”

    唐宁并不关心这个称呼从何而来,继续道:“你是怎么变成牧戚的?鸠占鹊巢——是你占了他的灵体?”

    她从陈家老宅就陷入了昏迷,掌握的线索并没有黎墨生他们那么多,但仅凭手里现有的信息,也足以猜个七七八八了。

    “没错。”牧戚承认得毫无负担,尾音甚至还带着点愉悦的上扬。

    “那真正的牧戚去哪了?”唐宁道,“被你杀了?”

    听到这个问题,牧戚的视线凝滞了一瞬,仿佛想到了某段回忆画面,但却很快恢复如常。

    他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末了不在意地一笑,轻描淡写带过:“你都没见过他,关心他干什么?”

    说着,他前倾身子、肘撑膝盖,饶有兴趣地与唐宁对视:“倒是我,和你可有着三千年前的几面之缘呢——姐、姐。”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换了声调,念得意味深长又百转千回,像孩童、像少年,像恶魔披着单纯不谙世事的皮囊。

    “果然是你。”唐宁答得极为平静,就好像这个答案早已在她心底成型,如今不过是得到了亲口确认。

    牧戚低低笑了两下:“是我,就是我。”

    他状似感慨,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三千年了,这世界变化可真大,是不是?”

    唐宁并没有理会他的感慨,因为她此时在想一个问题——

    三千年前,虽然她因为没有本源记忆而无法分辨人类和灵体,但那个孩子送她蝴蝶时,能毫不避讳地拿在手里、不被灼伤,说明那时的他还是人类。

    这也就是说,他占据牧戚灵体的事,是后来才发生的。

    后来……

    唐宁想起那天在机场接黎元时,黎墨生的那几句话——

    “牧戚的天赋原本是‘选择’……但是后来,他的天赋消失了。”

    “两千多年前,他忽然来找我们……他说他在青泽山下了一趟净池,也不知道碰了什么,出来以后天赋就没了。”

    刹那间,唐宁脑中电光一闪。

    她看向牧戚:“两千多年前,去找黎墨生他们的那个牧戚就已经不是牧戚了,是你——你当时已经占了牧戚的灵体,但用不了他的天赋,所以你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天赋消失了。”

    牧戚没料她突然提及这个,正要开口,却又被唐宁打断:“不,还不止——你还以此为借口,劝他们不要随便下净池,因为那种石英就在净池里,而你怕他们发现石英的真相,所以编造了这么一个谎言,一箭双雕。”

    牧戚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会儿,旋即点着头笑了起来,像是在回味:“从前我以为你是所有灵体里最好骗的一个,因为你降世的时间最短,活着的时间也最短。但这段时间我发现,我好像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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