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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棠木惊春》 50-60(第6/14页)
你真的想和他一起走这条路吗?”
程青愣了愣,随即笑了,“姐姐,我能怎么办呢?他是我丈夫啊。”
屋里传来阿秀的声音:“少奶奶,早饭好了,是你爱吃的桂花糕。”
程青挥了挥手:“姐姐,我们走了。”
林棠点了点头,没说话。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林棠站在原地,良久,才转身往屋里走。
她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看见床上还留着程青睡过的痕迹。
林棠走到窗边,关上窗户,看着窗外的天,乌云密布,像要下雨了。
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是乔源的车。
阿秀端着桂花糕进来,见她站在窗边,轻声说:“少奶奶,桂花糕凉了,我去热一下。”
林棠摇头,接过盘子,桂花的甜香混着雨水的潮湿钻进鼻子,她捏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却没尝出味道。
“小姐?”阿秀见她发怔,轻声唤道。
林棠回神,放下桂花糕,说:“阿秀,雨停了,把程小姐的枕头拿出去晒晒。”
话音未落,窗外的雨,却下了起来。
第55章 碧血孤刃
程青被乔源接走后,日子便又恢复了平静。
林棠每日去工厂、商场,愈发勤勉。
那些个日子,江城多雨。
林棠撑着把旧油纸伞,伞骨上的红漆褪得只剩斑驳的印子,像朵被揉皱的花。清晨的风裹着潮湿的水汽,吹得她月白旗袍的下摆微微晃动。
巷口卖茶的王婆子正和卖菜的李婶凑在一起,絮絮叨叨说着这江城的轶事,“昨儿个那事你听说没?东街头的人,拿菜刀砍了个日本浪人!那浪人胳膊都快砍下来了,现在日本兵和新月帮的人到处搜呢!”
李婶啐了一口:“该!那些浪人天天调戏妇女、抢东西,早晚得遭报应!”
林棠脚步顿了顿,伞沿低了些,遮住了半张脸。
这些个日子,日本浪人闹得凶,他们和青帮的人,闹得民不聊生。
工厂的铁门刚推开,看门的老张头就迎过来,搓着冻红的手说:“少奶奶,您来了?今儿个门口有日本兵盘查,我让工人都晚半小时来,省得惹麻烦。”
林棠点头,递给他一把铜钱:“给大家买杯热茶,天凉。”
后院的草垛子堆得老高,旁边的老槐树刚抽新芽,沾着雨珠。
林棠刚走过去,就听见草垛里有细碎的呻吟声。她皱了皱眉,伸手掀开草垛,露出个穿藏青布衫的男人——他蜷缩着,腰间的血把布衫浸成了深褐色,脸上沾着泥,却还睁着眼睛,警惕地盯着她。
“别喊。”男人哑着嗓子说,“我不是坏人。”
林棠本就有菩萨心肠,当年看见一身是血的乔源,哪怕她只是势单力薄的女学生,她也并不惧怕地准备施予援手,何况眼下的她,已经比那时的她有更多助人的资本和能力。
阿菊是工厂里最机灵的女工,听见声音立刻跑过来,看见男人,吓得捂了嘴:“林、林小姐,这是谁?”
林棠不意这厂子里还有其他人,慌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
“先扶他去房间。”林棠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脉搏,还算有力,“阿菊,拿
我的药箱来。”
阿菊看这人浑身是血、来路不明,就有些犹豫,在林棠耳边道:“东家,最近大街上不太平,说有什么革命分子混进来,你、你……要不要小心点?”
林棠眸子微微一沉,但迅即反应道:“都是中国人,说什么小心不小心?我扶他进屋,你去拿药箱。注意,不要惊扰其他人。”
林棠看着阿菊跑开,俯下身扶起那人,幸而他虽然伤得重,但还有意识,自己站起来能勉强走两步。
“阿菊,来帮个手。”
宿舍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个破闹钟。林棠让男人坐下,打开药箱,拿出酒精棉和纱布。男人掀开衣服,腰间的伤口很长,边缘翻着,像条狰狞的蛇。
林棠,让他斜倚在榻上,拧了热毛巾,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污。
阿菊进来时,林棠再将毛巾递给她,而自己打开药箱,取出剪子。
林棠用剪子剪开男人伤口的布料,捏着青年肩胛的伤口,只见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在渗着血,周围的布料都黏成暗褐色。
她倒了点消毒水在棉团上。
“忍忍。”林棠按住他的胳膊。
消毒水触到伤口的瞬间,男人的肌肉猛地绷紧,额头渗出冷汗。
林棠的手很稳,棉团顺着伤口边缘轻轻擦拭。
男人很是刚强,还能开着玩笑:“林小姐手稳得像医馆的老大夫,倒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少奶奶。”
林棠抬头,见他眉峰虽皱着,眼里却带了点调侃,便也松了松嘴角:“以前也帮马圈接生过马驹儿。”她换了块浸了药的棉团,“疼就说,别硬撑。”
“哪能呢?”男人挺直腰背,“咱扛过敌人的枪子儿,还怕这点消毒水?”话音未落,棉团碰到伤口,他还是忍不住抽了口气,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滚下来。
林棠动作顿了顿,指尖轻轻按住他的胳膊,下意识地试探,“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一直‘喂’‘喂’地喊。”
“陈默。”男人答得干脆,“耳东陈,沉默的默。”
“陈默。”林棠重复一遍,指尖划过他伤口周围的淤青,“怎么伤的?”
陈默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眼里燃起股火:“昨天傍晚在东街头,见两个日本浪人拽着个卖花的小丫头往巷子里拖,那丫头哭着喊‘妈妈’,我实在忍不住,抄起旁边的木棍砸了其中一个的脑袋——结果另一个抽了长刀,给我划了这么一下。”他攥了攥拳头,“要是我带了枪,早崩了那两个狗东西!”
林棠的手顿了顿,想起早上巷口王婆子说的“有人砍了日本浪人”,原来就是他。
她抬头,目光清亮得像雨后的天空:“你是不是……共产党?”
陈默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林小姐倒直接。”他从怀里摸出个皱巴巴的小本子,封面印着褪色的“共产党宣言”,“没错,我是中共江城地下党的交通员。这次来,本来是专门找你的。”
“找我?”林棠放下棉团,指尖沾着血,在桌沿蹭了蹭,听他这么说,倒是愣了下,“为什么找我?”
陈默说道:“我们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帮工人争取工资,偷偷给郊区的游击队送药品。林小姐,你是个有良心的中国人,我们需要你这样的同志。”
林棠刚要说话,窗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日本兵的喝斥声:“统统站好!检查证件!”
她的脸色一变,立刻转身对陈默说:“躺回床上去,用被子盖住,不管谁来都别出声!”又对站在门口的阿菊说,“去前院看看,别让他们往后院来!”
阿菊攥着纱布,脸色发白,点头跑了出去。
林棠快步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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