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 5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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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她封锁了自己的心,唯独向“恩人”一人敞开,所有的姊妹里头,她最信任依赖的人就是谢芸。

    谁想偏偏就是这个“恩人”,给她带来了最大的伤害。

    如今书晴躲在房里不见人,连亲娘杜姨娘都不肯见。

    她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原是该定亲的年纪了,她这样的情况,只怕短时日内无法进行相看。

    祝琰这一想,就想到好远以后的事情去。

    管家理事并不是只拿着钥匙开开库房就够了,要操心的大事小情能把人压垮。如今嘉武侯夫人带着她一块儿熟悉各处,已经倍感吃力,这个年节又是一大关,还不知自己能不能扛得住这么大的压力。

    宋洹之轻拍她的肩膀,“书晴虽然不言语,但她是个通透懂事的孩子,给她点时间,她会振作起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兴许这关就是老天给她的考验。”他捏了捏他的脸颊,“倒是你,一直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是不是经常忘了饮食,我瞧你的脸越来越小,腰也越来越细。”

    手落在她腰侧,轻轻捏了一把。

    祝琰弹起身子,推了推他,“二爷快起来吧,我待会儿还得见一见三婶,后天琴姐儿的生辰,我要去乔家,拜托三婶替我找人打的一块儿金璎珞,今儿说好送过来,眼瞧天要黑了,兴许这会儿已经进来了。”

    宋洹之点点头,松开了她。

    沈氏要来院里,为方便她们女眷说话,宋洹之就躲了出去。外院本还有几件事情要处置,思及刚才祝琰说起书晴的情况,脚步一转,就去了姑娘们住的绣香楼。

    他是兄长,有责任照顾家里的小辈。旧年他不常在府中,话又少,性子又冷清,几个弟弟妹妹都有点怕他。

    绣香楼里守院子的婆子见了他,简直吓得一悚,自打从书晴十来岁搬到这院子同书意一块儿住,就从没见宋洹之进来过。

    “世、世子爷?”

    宋洹之下意识蹙了蹙眉,他并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

    兄长走了,他占了这个位置,并不是他自己所愿。

    “二姑娘在吗?”

    婆子指了指二楼东边的位置,“在、在房间里呢。”

    隐约的琴音从楼内传出来,断断续续,不成曲调。

    宋洹之沿着木质的楼梯拾级而上,停在房门前,在门板上敲了敲。

    里头琴音断了,半点回声都没有。

    小婢子躲在楼下仰脸瞧着宋洹之,怕姑娘性子太别扭,惹恼了脾气一向不算好的二爷。

    宋洹之手掌抵在门上,沉声道:“是我。”

    屋中书晴迟疑着,从琴案前站起身,沉默半晌,又坐了回去。

    门外传来低沉的男声,听来距离很近。

    “书晴,我来瞧瞧你,同你说几句话。”

    “我知道你伤心,害怕,被最信赖的人背叛,无疑是件令人难过的事。”

    “你可以哭,可以骂人,可以发脾气,但不应当把所有在意你、真心待你好的推出这扇门。这么些年来,大家照顾你,保护你,怜惜你,难道抵不过一份虚假的恩情?”

    “大姐早逝,兄长也走了,这个家只剩下我们。我在外行事,往往顾不上家里,祖母年纪大了,母亲身子不好,泽之常年在书院,所有担子落在你二嫂祝氏身上。她比你大不了两岁,才嫁进这个家不足一年。”

    “书晴,你是家里的二姑娘,是书意和瀚之的姐姐。书晴,你该长大了,不能让自己永远停留在十三岁的那个晚上。路要向前走,人要向前看,这是我从兄长故去后,在无数次想逃避现实过,伤害了许多关心我的人之后,渐渐明白的道理。”

    宋洹之垂头立在门前,等待着屋里的人一声应答。

    许久许久,依旧只是沉默相对。

    他轻轻叹了声,说:“没关系,慢慢来,我不急,你也别急,过几日我再来瞧你。”

    他转身朝楼下走,迈下第三节 楼梯的时候,身后那扇门被从内打开。

    宋洹之回头望去,书晴双目红肿,站在昏暗的房门前。

    “他们——还会再出现?”她轻声说。

    宋洹之怔了下,旋即明白“他们”指的是谁。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此生,他们再也见不到你。”

    王俊熬不过刑罚,已经死了。

    至于谢芸,佛堂里那一小片四方天地,就是她余生归宿。

    她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

    **

    郢王府门内挂了白幡。

    皇帝震怒,敕令不准祭灵。

    昔日风光无限的葶宜郡主走得颇为寂寥。

    身为弃妇,不能葬入宋家陵园,外嫁之女,又不能以姑奶奶名义入赵氏祖陵。

    她埋骨在南山一隅,只有郢王妃带着王府内眷们上山送她最后一程。

    往日的荣华,如云烟一般消逝。

    祝琰曾有几回路过那块地,远远看见那只孤零零的墓碑。

    她没走过去祭拜,视线也未曾过多的停留。

    她这一生,从不对任何人寄与太多的期待,因此也未曾有过多的失望或怨怼。只要日子还能过,她就可以假装忘却所有的不虞。

    但葶宜是唯一,她永远不会原谅的人。连假装都不能。

    第59章 觊觎

    两日后就是琴姐儿的生辰。

    只邀请了常来常往的亲眷,并没有大肆铺张广邀宾客。

    宁毅伯夫人坐在上首,祝琰进来时,她难得欠了欠身,将人让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坐了。

    前几日葶宜出殡,明面里没有操办祭灵,但各家暗里都知道消息,这在京城算件极惊人的大事。

    休弃王眷,开朝以来就不曾有过这样的前例。

    而葶宜究竟所犯何事令宋家如此容不下一个寡妇,不惜自毁清誉落得个“过河拆桥”的名头,也实在令人好奇至极。

    不免有一些夫人旁敲侧击,向祝琰打听。

    正为难的时候,上首宁毅伯夫人开了口,“适才琴姐儿弄污了衣裳,这会儿还没回来,兴许又缠着她娘闹脾气。莫如劳烦宋二奶奶跟着婆子们去瞧一眼,琴姐儿肯听你的话,你劝劝多半能成。”

    祝琰感激地行了个礼,跟在嬷嬷身后朝祝瑜的院子里去。

    今日琴姐儿生辰宴,祝瑜身为女主人却这会还没到场,本就不寻常,她适才在上院就有些担心,此时顺势去瞧瞧,也正合她心意。

    从上院穿过一条小道,前头是片花圃,寒冬季节,显得有些荒芜,只有冬青和龙柏的叶子还透着深浓的绿,给黑白的景致横添一抹生机。

    祝瑜的院子离得不算远,这是祝琰第三回 过来此处,嬷嬷将她带到院门前,跟里头的守门婆子吩咐一声,就含笑行礼先行告退。

    祝琰身边跟着梦月,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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