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宗妇》 90-100(第12/16页)
面去求皇帝收回成命。
“皇祖母您知道的,孙儿从小就喜欢她……”
“自那年在春宴上一见,她就闯进孙儿心里,再也未曾离开过。”
“父皇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要为她赐婚,要她嫁给那个痨病鬼安南王世子。”
“云南太远了,那里毒瘴缭绕,处处草虫,她那样柔弱金贵的人,怎么能受得住呢?”
“孙儿什么都不求,什么皇位,什么荣华,于孙儿都是虚幻的云烟。孙儿只想牵住她的手,守着她过一生,孙儿什么都不要,哪怕——哪怕让出这个太子之位!”
这话说得太重,太重了啊。
他生来就是储君,未来天下共主,九州真龙。
他怎么能,为情所困,拘泥于儿女私情?
他怎么能,辜负父皇母后,和她这个皇祖母的期待,说出这样让人失望的话来?
他怎么对得住跟随他、辅佐他的那些臣子?
他怎么对得住这江山,对得住他需要守护的万民?
那一瞬她实在太失望,也太激动了。
她拄着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
她挥起袖子,反手甩了他一耳光。
那是平生第一次,她动手打了最疼爱的孙儿。
她记得手掌上传来,那火辣辣、麻木木的痛。
“御旨已下,大事已定,她已经坐着喜轿上了去往云南的官道。从前她是臣女宋氏,未来她是安南世子妃,这一生,你跟她泾渭分明,不会有交集可能!”
她记得,那孩子瞬间敛去所有光芒的眼睛。
她记得,那孩子失魂落魄转身走出去的背影。
她知道,自己断了他最后的念想。
他将她当成了唯一的,最要紧的一道护身符,他以为凭她对他的宠爱,一定会帮助他达成这一心愿。
可她让他失望了。
他再没有别的路走。
那天雨下的很大。
她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松开紧攥的手掌。
指甲嵌入到掌心,硬生生勒出血痕。
她不是不心痛的。
为他心痛,为他惋惜。
她冷眼旁观多年,如何不晓得他的情深。
他和宋家长女各方面都相称,自小就谈得来。
如果不是嘉武侯手上掌管了那六万镇北军……
如果不是宋淳之的功绩太耀眼……
原本也不是不能成全。
可终究,他们没这个缘分……
皇帝趁他不在京中,向宋家下了赐婚的旨意。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
为了安抚宋家,葶懿做了宋家的长媳。
再后来,嘉武侯交还兵权。
再后来,宋淳之回京任职…
可那个在雨里苦苦哀求的少年,再也没能回来。
如今望着眼前的赵成,她时而会恍惚。
兴许上天垂怜,出现这么一个人,让她能偿还些许,过去的遗憾。
但愿这个孩子不像他父母亲一样,那样命运坎坷。
愿他这一生顺遂无虞,快乐的活下去。
皇太后没有答允他的请求。
皇太孙的病体尚未痊愈,再不能冒险。
就这样……让她以残躯,抵消了孽债。
就这样,推着他,将他送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阳光洒在殿外的阶梯上,赵成缓步离开了礼堂。
他越过人群,专进幽深的小道中去。
那里,有个素衣的少女,正背身立在树下。
嗅见熟悉的香气,赵成放松下来。
他轻轻走到她的背后,换他的名字。
“乔姑娘……“
她转过身来,脸上明显的红了……
第98章 宅务
在宫里头见面的头一回,两人相处的并不愉快。
赵成性子内敛,不知该找什么话题与女孩说,女孩子虽被家里安排的嬷嬷们教导过一段时间规矩,但自小受尽宠爱任性骄纵,被拘束的久了,不免心里生烦。
最终闹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乔瑟儿被禁足抄女戒,很是苦闷了一段时间。
赵成一直觉着心里过意不去,有心想宽慰几句,奈何身份有别,不能轻易面见。
随后就遇着灾荒,跟着赵成旧病复发。不成想太后一道懿旨,将乔瑟儿接进宫里。
这一个来月时间,名义上乔瑟儿是进宫陪太后说话解闷儿,实则是来将功补过,陪伴病中的赵成。
乔老太太的意思,是要她做那些端茶送水,服侍汤药的事,嬷嬷们教规矩的时候,也多是朝伺候主上的方向来引导。
她心里不服气,又不敢忤逆长辈,只得乖乖进宫。头一天来,从嬷嬷手里递茶水给他的时候,也说不上是因怀了不忿,还是那茶太烫的缘故,不等他接过盏去,她便提早松脱手,将热茶泼了一半在他衣摆上。
嬷嬷们当时都吓傻了,眼看在家里乖乖顺顺的姑娘,一到太孙跟前就掉底子,上回已经惹恼了太后娘娘,如今更这样对待病中的皇太孙……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跪了下去,大殿里头静的听不见半丝声响。就连太后宫里派来的体面姑姑也都屏息跪着,忐忑等待太孙的发落。
那一瞬赵成没有笑,他转过颜色浅淡的眸子,极淡极淡地望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乔瑟儿头一回儿品出了“畏惧”一个人的滋味。
上一次发生冲突时,许是身边只有他一个的缘故,那一回并没有体会出此刻的慌乱和惶恐。
这种命运无法把控在自己手里,只能听凭人发落的心情,让她好生难受。
她在嬷嬷们无声而沉重的带着压迫的目光中,迟疑地弯膝。
在她俯身行礼前,赵成闭目摆了摆手,“孤没有接稳杯盏,吓着了乔姑娘。”
乔瑟儿分明感受到,殿中那一瞬,由死转生的松快。
仿佛凝绝的空气尽被这一句言语融化了,从极寒的温度遂生为酥暖的春。
赵成将错处揽到了自己身上,让乔瑟儿免去了一场“惩戒”。她对他并不算好的印象,渐渐有所扭转。纵然她仍旧心有不甘,觉着他根本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如若他不是这样的身份,自己又何须活得这般小心翼翼?
相处的时日久了,她渐渐发觉这个木讷男孩,其实也算个不错的人。他性子和善,虽身份高贵的吓人,但从来没对她说过半句不尊重的话,总是客客气气的说“辛苦她”“拖累她”……
这段日子在宫里,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帮他念书。
他榻前堆着好些书,内容繁杂,什么方面的都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