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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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不……”心底生出酸楚难忍的不甘。

    她这一生,从没试过好好的为自己活一场,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安稳岁月,她还想好好活着,抚养自己的孩子长大,感受被人疼惜爱怜的幸福。

    她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白白的折损于此?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葶宜,我这一生从未害过任何人,从未生过半点歹心,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她含泪呼号着,对方却只是冷冷一笑,大红色足尖踏着冰雪,缓慢而坚定地朝她走来。

    祝琰痛楚地闭上眼睛。

    就在这一瞬,她恍惚听见一声清晰的儿啼。

    起初还只是弱弱的声息,片刻化成响亮的哭音。

    刹那面前冰湖四分五裂,刺眼的强光闪过,那小舟红影崩碎成灰屑。

    她猛地睁开眼睛。

    泪水混着汗滴,模糊着视线。

    宋洹之的面容,显现在眼前。

    周身刺骨的寒意褪去,她察觉到自己受伤的手被人握在掌心。

    她很熟悉这种触感。

    即便隔着厚厚的纱布。

    这个体温,这个手掌,——是宋洹之,是宋洹之……

    “醒了醒了,奶奶醒了!”她听见一个满含惊喜的嗓音,很熟悉,是雪歌吗?

    笑里带着哽咽,雪歌怎么哭了呢?

    她闭了闭眼睛,想令视线更清晰一点,努力再张开眼,却仍是瞧不清面前人的表情。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难听,喉咙里痛极了,像火灼一般。

    “别急着说话,别着急。”

    温热的水递到唇边,沾湿她干裂的嘴唇,温水滋润着喉腔,稍稍舒服些了,视线也渐渐清明。

    许多许多的人围在她身边。

    宋洹之、嘉武侯夫人、沈氏、书晴书意、连邹夫人也来了。

    还有眼睛哭得红红的祝瑜……

    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心内无尽的恐惧惶然霎时化成了无尽的委屈。

    她——活过来了么?

    那熬人的痛楚,终于过去了吗?

    她艰难地抬起手,摩挲着,抚向自己的肚子。

    那个孕育在内,一日日生长着的孩子……

    “琰儿。”祝瑜靠近床边,含笑道,“孩子很漂亮,很像你。”

    祝琰略带茫然地望向身畔的宋洹之。

    他垂眼望着她裹着纱布的那只手。

    “阿琰,我们有孩子了,你给我、给我生了个很、很健康的孩子。”

    祝琰听清楚了,含泪的眼睛张大几许,在屋中找寻着那个小小的影子。

    嘉武侯夫人怀中抱着个鹅黄色的襁褓,将那个小小的孩子递到她眼前。

    “你看,二媳妇儿。”

    一个肤色泛红的小小婴孩安静地闭着眼睛,躺在包裹严实的襁褓里

    他是那么小,那么脆弱,皮肤薄薄的仿佛透明。

    能瞧见皮肤覆盖下细小的血管……

    “是……是我的孩子么?”

    “它……它……齐全的吗?”

    她最害怕最害怕的事,就是孩子有残缺,她细心呵护了八九个月,小心翼翼不出房门一步,就是为了将他健健康康地带到这个世界。

    这一瞬,他就在她眼前。

    小手张开,贴在小巧的脸上,正无比乖巧的熟睡着。

    “洹之……他……”

    宋洹之清了清嗓子,低柔地道:“你放心,他很好。”

    “是个小少爷。”

    “二奶奶,您生了个小少爷。”

    屋子里不知谁起头,一瞬一众丫鬟婆子们都蹲跪下去。

    “恭喜二爷、二奶奶喜得麟儿。”

    嘉武侯夫人转过身去,脸上热泪忍不住滚滚而落——

    作者有话说:补三章

    第92章 新岁

    经历太多痛楚,更明白这一瞬新生得来不易。

    淳之久盼不来的那个孩子,终于降生于今。

    她如何能不感慨,如何能不唏嘘,又如何能不欣悦开怀?

    人人目光都凝在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身上,唯有沈氏站在身后悄然挽住了她的手,轻叹道:“大嫂做祖母了……”

    调笑的语气,暗藏着体贴的抚慰,直教嘉武侯夫人心悸得越发厉害。

    她忙止住了泪,抬手抚了抚心口,笑道:“是,是啊。”

    做祖母了。

    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祝琰颤手接过那个小小的襁褓,借着宋洹之的搀扶之力半坐起身,将孩子揽在怀中,伸指轻轻地碰了碰孩子的脸颊。

    幼滑细腻的触感漫上指尖,轻碰了一瞬便立即移开了,生怕碰坏了、弄疼了这脆弱精致的小东西。

    他躺在鹅黄的锦绣堆中,闭着眼睛睡得正沉,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触碰,张开在脸颊边的那只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攥了起来,仿佛想将颊边的触感挽留住。

    祝琰泪凝于睫,垂低身子将脸庞贴在锦缎上。

    宋洹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面上,瞧她乍惊乍喜,柔肠百转。他仿佛能看懂她每一个动作表情背后掩藏着的波澜悸动,因为这样望着她时,他也怀着同样复杂而起伏的情愫。

    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比此刻更令他明白,家是什么,爱是什么。

    躲在兄长背后为前途消沉的那些年,他不过是个活在父母亲族为他建筑完好的象牙塔中,安妥而轻易地挥霍着年少的流光。从这一瞬起他仿佛才真正挺起身躯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哪怕流干血,豁出命,也誓要守护好眼前这一片安宁。

    **

    月子里的婴儿一天变个模样,足够叫人爱怜,也足够令人辛劳。

    虽然身边有两个乳母、新添了两个婢子帮忙照养,祝琰仍是夜夜难得睡个整觉,孩子一啼哭,不等乳母们起来照看,她就已经醒转过来下床去瞧了。

    坐月子是在东暖阁里,宋洹之被迫与妻子分房而居,嬷嬷和乳母们总是围在祝琰身边,连累他不方便夜里起身去探望。隔墙听着那头压低的说话声和响动,他捏着书的手紧了又紧,强行按捺住心内的焦躁。

    白日里只要有时间,他总是流连在她或孩子身边不肯离去。

    嘉武侯为孩子取了大名叫宋修驰,寓修文德以来之之意,兼蕴释缓之愿。

    宋族三世,簪缨鼎沸,居朝之盛繁,而今退潜疆场,无以为进,骨肉分离,死生相望,几经沉殇。写有名字的纸页被递到宋洹之案头,他垂眸盯视,沉默良久。

    他明白父亲已对权势富贵看淡。宋家今日,已至顶峰。

    任何氏族都无法永远兴旺繁盛绵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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