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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宗妇》 90-100(第8/16页)
刻关心在意,一旦有事发生,不必她派人特地通报,他那边就已然知晓了。
可是——
这份关怀,这份细心,从来都不独属于她。
每一个与他相好的女人,都能感受这份用心与体贴,都能得到同等的爱护和关怀。
祝瑜没说话,靠在车壁上只当自己被吓坏了。
乔翊安握住她手的掌心很暖,她没有刻意去挣开。
挣不开的,她这一生早被写好了结局。
做了娘家的梯子,又要挑起夫家的担子。
人人说她命好,攀上了乔翊安,带着娘家鸡犬升天。
可她要的从来不是荣华富贵。
要的不是手里这串钥匙,和所谓的管家之权。
在不尽的不如意里,不得不成长,不得不坚强。
第95章 乔瑜
日头高悬,已过了正午,阳光依旧炽烈如焰。
原本茂盛的古树无精打采地垂着枝条,叶子干瘪无力地挂在枝上。
宫墙夹道的阴影里,软轿停在那儿,抬轿的内监怠懒于交谈,各自靠在墙边挽起汗湿的袖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纳凉。
抬眼能瞧见敞开的宫门缝隙内一角金黄的瓦顶和炽白的天空。
皇后已经进去有一刻钟。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辰,其余人多半缩在各自的宫殿里躲着乘凉。自打皇太孙旧病复发后,皇后却是每日都要来瞧两回,确保他病情不曾反复才能放心。
这两年经由太医院众位悉心调理药方,宫中各色珍稀药材进补,赵成的身体日渐强实,自己平日又格外注意饮食作息,加以药泉佐助,近一年来已经甚少病发。
不想这回遇上天灾,又遭此劫,皇后日日礼佛祷祝,希望助其过此难关。
赵成刚吃过药,穿着单薄的家常衣裳躺在帐中安睡。皇后进来时,跪在床脚替他扇扇子的小宫人正在打盹儿,不妨被嬷嬷扯了下袖子,睁开惺忪的眼睛望见来人,整个人抖得筛子一般,浑身战栗个不住。
皇后无声瞥她一眼,宫人禁了声,咽下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呼和求饶,垂首退了下去。
皇后从宫人手里接过扇子,嬷嬷撩起帘帐一角服侍她坐到床边。
她轻摇手里的羽扇,目光落在赵成苍白的脸上。
——他容貌与先太子赵潜格外肖似。
当初皇上要将他认回宫中,对他的来历,她本是存了疑的。直至亲眼瞧见他的模样,仿佛是上天垂怜,叫她痛失爱子过后,重新寻到可慰心魂的补偿。
叫她了无希望的余生,再次有了托寄。
只是这个孩子身体太弱,命格太薄。她无数次在佛前发愿,愿以己身阳寿,换他无虞长健。
可同时又隐隐期冀,能够陪伴他、保护他久一点……
至少待他长大成人,独当一面,怎忍心将江山重担,压在他一介少年人的肩上?
苍白的面容上,那长而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贯沉稳温润的少年,难得紧蹙了眉头。
尚未醒转,先侧过头去,轻咳了一阵。
嬷嬷忙从旁递水过来,皇后亲自接在手里凑在他唇边。
“成儿,喝点水……”
赵成缓缓睁开了眼睛,觑见身旁的祖母,连忙挣扎着起身,“孙儿不孝,岂可、岂可劳动皇祖母若此……”
皇后按住他的手,不准他下地跪拜,“傻孩子,你病着,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来,把这盏水喝了,瞧瞧这一头一身的汗,待会儿叫人备药浴,你浸泡一阵,会舒坦些。”
赵成接过杯盏,张开干裂的嘴唇摇了摇头。
“天下大旱,百姓无水米过活,孙儿如何忍心,糜费百姓活命之水?”
皇后眼角微湿,抓住他的手腕劝道:“若在平时,你有这份恤民之心,祖母只会觉着欣慰。可如今是什么时候?你自个儿还病着,就是短缺了谁的例份,都不能短了你的。”
见赵成还要拒绝,她不由提高了声调,“这也是你的活命之水!你这样坚持,是要皇祖母低头求你不成?”
赵成如何担得起这样的重话,忙从床上扑跪下来,再三告罪。
皇后劝了又劝,好不容易才哄的他乖乖浸浴用药。
阳光还热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宫墙上那抹浓重的红,仿佛都被晒淡了一重颜色。
皇后带着人从宫里走出来,迎着白得刺眼的日光,半仰着头,望着那无穷的天幕。
嬷嬷举伞为她遮蔽住热烈的阳光,青色半透的绸布伞面模糊了她脸上岁月雕刻的沟痕。嬷嬷听她起轿前淡淡的吩咐:“传乔家那个妮子进宫来,替太孙解解闷。就说——就说长日无聊,本宫寻她伴驾。”
上一回两个小孩子怄气,还闹到动了手,太孙左脸上如今还留着一道不深不浅的疤。听说乔家大姑娘被家里禁了足,狠狠地惩处了一番。如今太孙病着,怎却又提起要她进来?若是再不懂事,冲撞了太孙怎么好?
嬷嬷却不敢将这些疑虑说出来,只稍稍顿了一息,便含笑道“是”。
皇后对乔瑟儿,实则算不上满意。众家多名千金里头,乔瑟儿家世出身算不上顶拔尖,性情又骄纵,她原觉着配不上皇太孙。
不过如今皇帝有心要用乔家来制衡那些旧势力,乔氏的姑娘容颜娇美,年岁也相当,思来想去,还是觉着她最适宜。
上回那么一闹,皇后本也是恼了的,可瞧着赵成的态度,不仅没有因为被误伤而不快,反而一味担心乔家姑娘的处境。是出于仁善之心也好,是念及与乔氏之谊也罢,冷眼瞧着,赵成对这门婚事接受得不算勉强。
既他愿意,又何妨给他们这对未婚小夫妻,多些相处的机会呢?
有个同龄的孩子说说话,总好过他独自一人捱着病中的时光。
圣旨下到乔家时,是在傍晚。
祝瑜和乔翊安一先一后刚进上院,宫里的传旨太监就到了。
近来日子过得不太平,乔翊安在外的几处生意都遭了劫,灾民四散,流寇众多,趁乱浑水摸鱼的也不少。他这些日子甚少在家,今儿若非听说祝瑜在街上遇险特地赶去迎护,只怕还没这么早回来。
接了旨意,周到地将传旨太监送出门,乔翊安折返回上院。
宁毅伯夫人面色凝重,指着祝瑜道:“这些年便是你管教不周,敷衍塞责,才教得她言行无状、无法无天,这回宫里头还肯给机会,是她多少世修来的造化。若是再闯出祸来,连你也不必再到我面前。”
不等祝瑜答话,便扬声唤人去替瑟姐儿打点进宫穿用的东西。
乔翊安撩帘进来,立在门口接住祝瑜瞥来的一眼。夫妇二人迅速交换目光,同时在对方眼中瞧出几许不定。
——这个时候入宫,实在是太敏感了。
一方面皇太孙的病情一直不为宫外所知,此时宣乔瑟儿入宫,无异于给乔家机会知悉内情。另一方面,正值天灾人祸纷乱时节,各处赈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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