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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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

    乔翊安沉默地目送她走到帐边。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几道极其熟悉的嗓音。

    “我不信,我分明亲眼瞧着她进来的,我要找我们家大姑娘,你们拦着我干什么?”

    十五岁的祝瑜脚步停顿在帐门前。

    她听见身后一直沉默的男人开了口。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时走出去。”

    男人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子,走到她身后两步距离。

    “外面是我的人,只要我不应声,他们不会放陌生人进来。”

    祝瑜回过头,泛红的眼里透着困惑不解。

    眼前的情况很明了,她都猜出来了,难道他会看不出么?

    那么他,为什么帮她?

    旋即又想到,便是不出去,难道能躲一辈子吗?

    那些人大张旗鼓的到处寻她,还一口咬定她一定在帐子里,不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

    就算她不出去,名声就保住了吗?

    她跟一个京都著名“鳏夫”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帐子里面躲着。

    原来舅母说的“大好事”,母亲说的“好前程”,就是将她硬塞进男人怀里,要用她的清誉为代价做要挟。

    不知何时,身后的男人凑到了近前,温热的呼吸几乎贴在她鬓发边。

    “……”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轻哧一声。

    “你身上抹了雪里绵?”他轻嘲,“不赖,还真舍得下本钱。”

    后半句没说出口,只在心里念叨了一遍,念完,不由又笑了两声。

    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瞧祝瑜满眼不解,见他凑过来涨红脸立刻跳开好几步。

    从方才他就发现了,——对方在手足无措,震惊慌乱之外,瞧他的眼神里一直有种想杀人的愤怒。

    大抵她也是被人摆了一道?

    乔翊安直起身来,抱臂走开两步。

    “你不知道什么是‘雪里绵’?”

    祝瑜不言声,瞧他说这三个字时似笑非笑的眼神和语气,也知道那定然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今早,舅母天不亮就来了家里,神秘兮兮给她带来一盒香。说今日的场合至关重要,她作为祝家长女要给“过寿的老夫人”留个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好印象。

    祝瑜来时就有些奇怪,什么样的老人家过寿会到城外的庄子上来?

    她被人推到里头,叫她乖乖的在这儿等人来请。

    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昏脑胀不舒服,主要是热的厉害。

    想喝冷的茶,可喝完后那股热却更难散。

    春寒料峭的时候,她浑身都给汗湿透了,她控制不住自己想抓扯衣裳的手。

    就在乔翊安掀帘进来时,她正狼狈的将冷茶泼在自己脸上,努力想要降一降那么难言的热燥。这幅浑身汗湿的模样,她也根本不敢出去喊自己的人来。

    而后没给她任何解释和反映的时间,乔翊安那些狐朋狗友就立即跟着进来了。

    她躲在他宽大的披风里,听见那些人嘴里不干不净的打趣。

    到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

    方才乔翊安说她抹了“雪里绵”,这么古怪的名字,还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她一遍。

    她虽从未有过这种经验,可也瞬间懂了,原来她抹的不是香,是那种下贱的东西……

    她震惊于至亲之人的背叛,更齿冷他们不择手段的卑劣。

    外头的人还在吵嚷,似乎被乔翊安的手下给驱逐得远了,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

    男人的手伸到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将她换回神。

    “他们走了。”

    祝瑜没有反映,也不理会他,攥着袖口就朝外走。

    方才被抖落到地毯上的披风被人拾起,重新扑回她肩头。

    淡淡的馨香沁在鼻端,披风的料子柔软而绵滑,一瞧便知不是凡品。

    祝瑜突然鼻子发酸,有种委屈得想要落泪的冲动。

    权势真是太美妙的东西。

    无数人费尽心思想要沾一沾它的好,哪怕付出一切尊严体面也在所不惜。

    ——而她就是那件被牺牲掉的东西。

    “需不需要,在你。”

    他轻抛下这么一句,转过头走进里面,掂了掂桌上那壶茶,已经空了。淋漓的水点洒在桌面和地毯上,蒲团一角落着一枚梅花发钗,打磨手工一般,像是广平街上金银楼里去年的款。

    祝瑜穿的是套银红裙子,汗湿透得地方有明显的深痕。她此刻的样子狼狈极了,确实不合适招摇过市。

    可披着他的衣裳出去,同样说不清楚。早就说不清了,她这辈子在她踏足到这间帐子里时,就已经注定完了。

    她抿了抿嘴唇,拉扯住披风系带将自己裹紧。而后掀开帐门走了出去。

    **

    乔翊安没有为难她。

    拆穿了祝家的意图后,也并没有对她冷言冷语出言讥讽。

    如果今日事情不是祝家安排下的,兴许她还有挽回声誉的可能。

    可他们怎么肯放过这天大的好机会,自然会处处帮她“宣扬”。

    没几日,流言果然还是传了出来。

    父亲听闻后,自然跟母亲大吵了一场,怪她胆大妄为,不跟他商量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出来。

    为此,祝至安还专门递了拜帖去宁毅伯府,想与宁毅伯或是乔翊安当面说说此事,避免对方怪责,在他仕途上使绊子。顺便也想探探口风,瞧是否有能攀附的可能。

    说到底,父亲和母亲根本就是同一种人,眼里只有权势前程,根本未曾将她当个活生生的人来看。

    几日后,祝瑜隐约又听说,父亲上门拜见,在乔家门前被晾了一整日。

    祝家的一系列做派,简直成了京城最大的笑柄。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祝家这回彻底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损失了女儿的名声,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时,乔翊安突然到访,说来拜会“祝伯父”。

    祝瑜想过许多种可能,被奚落被嘲笑,被轻视一辈子抬不起头。她没想过要用死来换名声,她想活着,好好的活着,大不了一辈子不嫁人,去庙里头做尼姑,吃斋念佛也比在这个糟烂的家里好。

    唯独没想到过,那个被算计的人,会自己送上门来,给人添以谈资。

    她不知道乔翊安和父亲说过什么。

    只记得那天傍晚她被强行从屋子里带出来,一家人罕见地围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父亲看起来心情格外好,几盏下肚后还用惯常看着祝瑶时的那种慈爱眼神望着她,并赞许地拍拍她的肩膀赞她,“你是个有福气的”。

    没过几日,她就被家中安排着,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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