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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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人,始终关注对方,不时投过去,粘腻交织的视线。

    嬉笑怒骂,可以发脾气可以凶巴巴的说坏话,可以颐指气使可以差遣对方……

    是那份没有刻意留心,不假思索,不必提防不必惶恐的理所当然。

    是那份即便在人前刻意拉远距离却从没减少半点的亲昵。

    是不需解释便彼此读懂的眼神和笑意,是那份真实的烟火气。

    没有算计,不需衡量。

    是对再平凡不过,又幸福至极,相互爱着的人。

    祝琰好像一瞬明白过来,为何于今时今夜,梦到了这番场景。

    也明白过来,她与宋洹之之间,缺少的究竟是什么。

    至亲至疏夫妻。

    **

    次日又是忙碌的一天,清早新人要认人敬茶,要入祠堂祭拜。

    早早就有婆子管事们聚在院子外。

    小丫头端着水盆等候在回廊下头。

    片刻听得一声门响,宋洹之一袭灰蓝衣袍,手臂上搭着玄色大氅,沉默地跨下门阶。

    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来,垂首恭送他离去。

    少倾屋里也有了动静,很快梦月就掀帘出来唤众人进去。

    祝琰眼下有重淡淡的青色,用脂粉遮了,强行打起精神来,听今日的回事。

    “祠堂那边打点好了,香烛蒲团,点心贡品,经幡纸钱,依着过往的惯例摆在那边院子,待会儿二爷带三爷和众位族里的爷过去,上个香就行了。侯爷清早有点儿咳嗽,带病祭祖怕忌讳,吩咐二爷代为行礼,已跟二爷说了。”

    祝琰听完,拾起茶盏抿了一口,“如今各处都用了炭,祠堂那边火烛又多,着人仔细看顾着,莫大意走水,灯烛纸钱都要照看妥当。”

    又有个婆子上前,禀道:“新人那边叫开了小厨房,清早我去瞧过,做的还算像样,提早跟三奶奶跟前的婆子打听好了,做的都是三奶奶惯吃的菜式。三爷不能吃辣,特意又加了几色清淡的。夫人那边也备着,三奶奶不论在哪边儿用膳都得宜。”

    前些日子商量给三房的院子开设小厨房,祝琰就将蓼香厅这边的伙房停了。

    她镇日各处料理,宋洹之又多数在衙门,两个人几乎没什么机会吃小厨房的东西。留了个婆子能治些简单的点心粥食能温个汤给驰哥儿也就够了。

    院子里简省些活计和人手,她也能少操心几样事。

    许氏进门后,三房那边就由他们小夫妻自己管着,又能多少帮衬她些,能比从前轻松不少。

    吩咐了几件紧要事,祝琰把余下的琐碎事交给张嬷嬷拿主意,自己带着贴身侍婢往上院那边去。

    乳娘抱着驰哥儿跟出来,用厚棉被裹着的小人儿张手就朝祝琰这边扑。

    孩子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养的又白又胖,两颗眼睛好似水洗过的黑葡萄,澄净得不得了。

    祝琰一瞧见他心便软成了一滩水,从乳娘手里接过孩子,自己抱着走了一路。

    她隐隐觉着后腰有些酸痛。

    起初还以为是昨晚,本就疲乏,还那样不加节制。

    在上院站着跟族里的女眷寒暄几句,后背疼得针扎似的,过去从没试过这般。

    许氏在闹哄哄的气氛中走进屋来,一向爽朗大方的姑娘,在众人一脸“过来人都明白”的笑容里羞得抬不起头。

    祝琰的手被许氏紧紧攥着,新妇整个人依偎在她身侧,小声向她求救,“二嫂嫂快帮帮我……”

    祝琰含笑替她挡住了几个婶娘,催促众人落座用茶。

    侍婢拿来铺垫,摆在明堂正中。

    祝琰牵着许氏的手,将她带到嘉武侯夫人跟前。

    “给母亲敬茶吧。”祝琰温柔地拍拍许氏的背,后者乖觉地弯身跪下去,从侍婢手里接过茶盘。

    昨日已经叩过首,今日却又不同些。

    昨天的许氏是许家送进门的闺女。

    今日的许氏已是宋家三房的少奶奶。

    嘉武侯夫人眼角有些湿润,心里生出几分感慨。

    这个女孩儿自小常在她跟前,在两家长辈的期许中长大,如今终于嫁入进来,同他们成为一家人。

    她身后那个该领她进门,向她介绍亲眷的人,原本应是长房的葶宜。

    时移世易,沧海桑田。

    死的死,散的散。

    这满堂的喜庆热闹,他们终究是看不见了。

    一双温热的手,落在她臂弯,侧过脸去,见是祝琰。

    搀扶着她,用温柔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她,提醒她收拾心绪,接过新妇奉上的茶来……

    嘉武侯夫人对祝琰笑了笑,眼底快要泛滥的水光退去,慈爱地笑着接过新妇的敬茶,她听见新妇又羞涩又欣喜地唤了声“母亲”。

    “好孩子。”嘉武侯夫人微抬眼,韩嬷嬷立即奉上早已备好的见面礼,交放在许氏身后的侍婢手里。

    侍人抱着铺垫来到下一个长辈跟前,祝琰弯身去扶许氏的时候,背上陡然剧痛起来,眼前跟着黑了一片,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重新站定。

    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新妇身上,几乎没人注意到她的不妥。

    新妇行跪拜礼的时候,祝琰忙退后数步,借着吩咐事情的由头躲到了无人的角落。

    她扶着柱子努力平复呼吸,好一会儿才觉着那抹剧烈的疼痛稍缓。

    过往也有因他孟浪而被弄伤的时候,多是皮外小伤,或是失手攥得淤青,她皮肤娇细,又薄嫩,很容易留下唇齿捏揉的痕迹,往往两三日也便好了,从没试过这样痛法。

    屋里爆出一阵哄笑,祝琰忙调整状态,深吸一口气转回头去。

    原来是位长辈姨母打趣许氏,新妇被闹得红着脸抬不起头,觑见祝琰进来,忙可怜兮兮地以眼神向她求援,片刻又被女眷们团团围住。

    人群之外,嘉武侯夫人身边的韩嬷嬷扶住了祝琰的手臂。

    “夫人瞧您脸色不好,叫我过来问问。奶奶可是晚上着凉了?”

    祝琰抬起脸来,正对上嘉武侯夫人投来的视线。

    韩嬷嬷道:“这几日突然变天,冷得厉害,连侯爷那样强健的人也得了风寒,奶奶身娇体贵,还是要多注意着些,夫人吩咐了,待会儿宴上您别跟着招呼,留几个得用的大丫鬟照应就是,你回院子或在暖阁里头休息会子。”

    祝琰摇摇头,笑道:“劳母亲费心,这样记挂着我。不妨事,多半是这些日子没睡好,待过了今日闲下来,多歇阵就好了。”

    韩嬷嬷又关怀嘱咐了几句,告辞向嘉武侯夫人回话去了。

    前院那头祭了祖,各自回客院更衣净手收拾整齐,片刻后内外院同时开正宴。

    嘉武侯夫人又派人来催促几回,祝琰也觉得自己不大熬得住,便趁势从上院退了出来。

    驰哥儿留在嘉武侯夫人身边儿没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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