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快穿]: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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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写完信,信纸用竹筒装好,免得不慎有毁损,到时候男子还要托乡里民间的信客送去。

    “也不知道归州的情况如何,要是再这样不下雨,我只能投靠表姑父一家去了。”中年男子哀叹,“一表三千里,人家也不稀得我们这样的破落户,今年难啊!”

    周山恒不言语,他本来就是沉静寡言的性格,男子也不觉得奇怪。

    他为了方便乡里,收取的代书费很少,五文一封,只赚点油墨钱。

    中年男子如实给他,想起来什么,又询问:“你母亲身体可好?”

    周山恒摇头,“状况欠佳,咳疾近来有些严重,只能卧床休息。”

    中年男子原本想叙叙家常,探望一下邻里,听到这样的情况只能安慰,“会好的,会好的,这么多年她孤儿寡母带大你们两个不容易,周小二呢?”

    周山恒看了看外头的日光,“上山摘桑叶了,还未回来。”

    中年男子告辞将要离去,才出了柴门,竹篱笆围出来的小院明净整洁,他见到屋檐下的水缸里有只通体白色的鲤鱼。

    顿时稀奇得不得了。

    他左看右看,“这是哪里捉来的?”

    周山恒道:“江边看见的。”

    江里的草鱼、鲫鱼,早在大旱没多久就给村里人捉去熬鱼汤分食了。

    这白鲤鱼非常少见。

    村野人不识货,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种类,中年男子只觉得实在是稀奇得很,他们家里自打过年之后就没沾上过两餐荤腥了,孩子馋得哭爹喊娘,他看向周山恒,“你这白鲤鱼卖吗?”

    他想着同乡人买卖,总比县里卖的鱼要便宜些。

    周山恒看了一眼水缸,沉静道:“不卖。”

    中年男子失望而归。

    周山恒俯身察看水缸里的锦鲤。

    他们屋后靠着山,山里有泉眼,泉水有一道浅浅的溪流蜿蜒到屋后,只要山泉未断绝,他们家就还有一口水喝。

    只不过这个水量灌溉农田就做不到了。

    水缸里的水就是屋后的溪流里蓄的。

    水质清澈。

    白鲤长尾长鳍舒展开来,在水里悠游,仿佛是雪浪。

    原本晒得黯淡的白色鱼鳞,此时又重新粼粼闪烁起微光,摆尾时如跃动的碎银。

    周山恒瞧得出神,他想要伸手去碰一碰那漂亮的白色鱼尾。

    “哗啦!”

    响亮的水声。

    水珠淋淋,顺着周山恒的额角、眉骨、下颌滴落。

    他被白鲤甩了一脸水。

    再去看缸中,那白鲤浸入水面。

    过了一会儿,又浮起来,贴近水面,朝他吐了两个白泡泡。

    周山恒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骂了。

    “对不住。”

    他为自己鲁莽地想要触碰白鲤尾巴而道歉。

    辛禾雪懒得搭理他。

    这储水的水缸还是小了些,让他有些活动不开,不过因为是山中水,水质还算舒服。

    他大概清楚了这穷书生的身世。

    江州三原乡许寿村人士,周家长子周山恒,家中几亩薄田,以养蚕缫丝为副业,家庭结构也很简单,孤儿寡母一家三口。

    确实很符合通常故事里的穷书生形象。

    辛禾雪静静观察着。

    日影西移,主屋旁边的灶房升起炊烟,丝丝缕缕,日暮下隐约发蓝。

    周家二郎蹦跳着回来了,比起沉静的兄长,七八岁的周二郎显得十分活泼。

    他放下后背的竹篓,里面满满的一筐桑叶,等到喂了蚕,又去灶房里帮忙。

    周山恒将单独的一份饭菜端进东厢房里给周母。

    两兄弟的晚饭则在堂屋里吃。

    周二郎好奇地问:“大哥,怎么缸里有只鱼儿?用来吃的么?”

    周山恒咽下米饭,“养着。”

    周二郎:“噢。那鱼儿可真好看,没见过这样的白色,明天我顺道去捞丝草吧?给鱼儿供养料。”

    周山恒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又问:“你这两日是不是没去村塾听讲?”

    周二郎扁了扁嘴,“天旱成这样,来年没粮食,村里都没钱发给郭先生,先生都走了。”

    大澄没有官办的村学,村塾是村里百姓凑起钱粮来雇佣教书先生来给孩子们启蒙的,工钱本就低,都说家趁二斗粮,不当孩子王,郭先生先抗不住了,另谋出路。

    周山恒颔首,“那以后在家里学,先教你千字文。”

    周二郎是崇敬自己这位有实才的兄长,但要他听讲学习,又实在是难为他了,于是怏怏不乐地答应。

    周山恒给母亲房里端了新煎好的药。

    洗漱完就回西厢房睡觉了。

    为了让他安心治学,他独自住在僻静的西厢房,周母住在最大的东厢房,周二郎在东厢房里隔出来的小间。

    周山恒往灯盏里添了二两桐油,再撒了些盐,这样要省油得多。

    他就着火烛温书。

    书卷是从乡里的佛寺借来的,书价对于农家来说相当高昂,普通百姓家中没有什么藏书。

    周山恒看书入了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恍然间听见破水声,过一会儿,又有人敲了敲柴门。

    已经是亥时了,月上中天。

    有谁会来?

    周山恒去开了门。

    来者是位过路的年轻道士,对他行了个拱手礼,“郎君可否借口水喝?”

    周山恒端了碗茶水给他。

    那道士一饮而尽,解了日夜赶路的渴,才问:“郎君可发觉许寿村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周山恒道:“道长,这是何意?”

    那年轻道士不好和凡人讲些妖鬼之说,免得明日传出去引起了村子的慌乱,他只是途径许寿村隐隐察觉到妖气,才上前探查,但是那妖气似有若无,现下好像又没有了。

    他的修行浅,不免是他体察错了的缘故。

    夜已深了,不便叨扰,年轻道士和周山恒道了谢就离开了。

    周山恒重新关上柴门,回到西厢房里,他吹灭了桐油灯,又有月光从窗子照进来。

    他到床铺上去,过一会儿呼吸平稳,入眠得很快。

    睡得混混沌沌之时,周山恒耳旁仿佛有人在喊他。

    “周郎……周郎……”

    “周山恒……?”

    缥缈如仙音,朦朦胧胧。

    周山恒晃了晃脑袋,睁开眼睛,却怔愣在原地。

    有一弱冠郎君趴在架子床边,懒倚着半身,玉白的手指间缠绕玩着的是周山恒的头发。

    见他终于醒来,漫不经心地瞥落视线,只这一眼,也像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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