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80-83

推荐阅读:
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80-83(第2/14页)

妃之位,端庄之中压着一丝恣意嚣张。

    一看到儿子奔过来,她凌厉的神态却柔和下来,用锦帕慢慢地拭去他面上的泪痕,笑道:

    “阿辙多大个人了,还要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怎么了?”

    元辙抬起头,颤声道:

    “阿娘,父皇,父皇……他让我写《上邪》!”

    一刹那,方才还在擦拭他面的帕子停在那里,镶绣的锦边微微拂动,似在颤抖。

    元辙抬眸,看到阿娘同样惊恐的眼,和一旁的陈戍对视一眼。

    一个指甲攥紧了帕子,一个攥紧了腰刀。

    偏殿内,沉寂良久。

    大内侍陈笃入内,往烟气烧尽的香炉里又扔了一块香饼,瞧了一眼皇帝的神色,低声禀告:

    “大将军……罪人顾昔潮已签字画押,认罪书已颁下,昭告百官……”

    烛火晃动,元泓终是点点头,凤眸疲惫,血丝浸透,像是将要燃尽的烛火。

    待邸报一发出,大将军对皇后娘娘的爱慕,将天下人尽皆知。

    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也该由此了断。

    至于顾大将军冒认宗族之事,他不想追究了。

    陇山顾氏,百年世家,蝇营狗苟,还出了他这等叛逆子孙。

    自此必是一蹶不振。

    “顾大将军素喜明前龙井,南边进贡的这一批,先送过去。”

    顾家九郎承袭父兄,精于茶道,口味讲究,皇帝下令将前日刚进贡的头一批新茶赐下。

    一如十多年前那一对亲密无间的君臣。

    陈笃“喏”了一声,正要退下去安排,却听皇帝下一句道:

    “明日天一亮,赐鸩酒。”

    给大将军一天一夜停在她的永乐宫中,重温旧梦,最后再死在那里,已是天恩浩荡。

    算便宜他了。

    陈笃领命,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殿内只剩皇帝一人。

    元泓从案前起身,在殿门前负手而立,远望宫墙之外的天际。

    父皇,云州已复,沈家和顾氏的兵权,我们历经两代,也终于收回来了。

    自此,江山稳固,社稷安定,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朕,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可远望这独属他一人的万里河山,他的身侧,空无一人。

    良久,元泓转身,来到背后连墙的博物架前,打开一个满是灰尘的暗格,从中取出一本夹藏在五经中的《诗》。

    漫天细小的尘埃,犹如心潮滔天,他缓缓翻到《上邪》那一篇。

    一张夹在其中的泛黄纸张,缓缓掉落。

    皇帝蹲下身去,从地上拾起这一页纸张,历久弥新,字迹依旧,往事的洪水朝他袭来。

    没有缘由地,他将这一页纸,与皇子方才所写,平放在一处。

    与君绝。与君绝。

    每一笔横竖,每一道勾撇,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犹似,出自同一人手笔。

    一滴绛红落下,泅染了多年干涩的纸张,晕开如血中红花。

    元泓缓缓地拭去唇角的血渍。

    他比对两张字迹足有一刻,忽然咧开唇,笑了笑。

    当年,她或许没有走。

    不曾与君绝。

    ……

    顾昔潮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梦中,她一下子在纸人里挣扎,一下子又随着燃烧的纸人灰飞烟灭。

    再出现的时候,魂魄飘荡,素衣带血,死状凄惨,不得往生。

    他追去时,她又幻化为桃花身,上一瞬嫣然带笑,下一瞬却四分五裂,他奋力去抱住她,最后怀抱里只剩下残破的花瓣。

    夜色沉沉,偌大的永乐宫破败不堪,空寂如死,方圆宫墙内外都不见人影。他只能听到自己不断喘息的声音。

    白日里,他在这永乐宫中,一遍又一遍地搜寻她的痕迹。

    日光鼎盛之时,这里也晦暗如夜。

    曾经富丽堂皇的中宫宫殿,空置十年,草木凋零,床榻几案却整齐摆放,几无灰尘。

    像是有人时时拂尘,在静候这宫殿的主人归来。

    针锋相对的那些年,他在广阔天地间征战四方,她却在这一处狭小的宫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囿于这一座金雕玉砌的囚笼。

    这一日来,他看到她的翟衣和凤冠,端正地悬于衣杆,纤尘不染,一挂就是十年。

    顾昔潮伸出手去,轻抚翟衣上一道撕裂后修补的痕迹。

    就是这一身翟衣凤冠,困住了她。

    他也尝试卧于寝殿那一方榻上,双臂抵在脑后,盯着帐顶的彩绘龙凤藻井。

    闭眼,想象着无数个日夜,她也曾躺在同一张榻上,盯着同一面藻井。

    那时的她,是喜是悲,死的时候,可有痛楚,是何等感受。

    最后那一日,若是她记得春山桃之约,可曾动过一念,跟他走?

    后来,皇帝派人送来新茶,顾昔潮如同一宫之主,静坐在正殿之中,一口接着一口饮茶。

    暮色将近,一阵压低的脚步声从空寂的殿内传来,顾昔潮没有回头,听到一声:

    “将军。”

    男子朝他跪地行礼,声色难掩激动。

    “当年永乐宫中之事,你还记得多少?”顾昔潮开口问她死前的情境。

    “当时,皇后娘娘的寝殿被翻出一只写着陛下寿辰的巫蛊,陛下大怒,勒令娘娘闭门思过。自此,只有琴音姑姑和娘娘二人在宫中,任何人不得进出,我们也都见不到娘娘。”

    她不会蠢到去诅咒君王。顾昔潮放下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扣紧。

    唯一的线索只剩她的贴身女官琴音。可他十年前就查过,琴音早就不知所踪。

    “继续去找。”顾昔潮令道。

    他有预感,这一回他亲至,这宫里很多事会出现变数。

    如同一颗顽石搅动沉寂十年的浑水,将最深处的淤泥挖出来。

    他闭了闭眼,又问道:

    “如今宫中禁军,分布如何,在几家手中掌握?”

    那禁军打扮的军士略一思忖,回道:

    “因陈家女诞下皇子,陛下对她颇有荣宠。如今禁军之中,除了陛下从东宫带来的亲卫,另一半是那荆川陈氏所领,我们顾家人所剩不多。”

    “陈家带头之人名曰陈戍,今年升任中郎将,从前名不见经传,若非那陈妃的关系,怎能执掌一半精兵?”

    “况且,那陈戍,有一疑点。”

    顾昔潮静静听他说完,浓眉微微蹙起。

    一根看似微不足道的丝线,越扯越长,可以将整个皇宫掀翻。

    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光泽玉润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哇叽文学网】【哇叽文学网】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