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之壤[双向救赎]: 1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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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丝毫不令陶栀子意外,坏胚不是一蹴而就的。

    中年男人在陈顺谩骂的间隙中给他递上一根烟,这一根烟续航了陈顺的叙述,问出了更详细的东西。

    等到有新客人来的时候,陈顺不得不停下来去招待,中年男人坐了回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复述出来。

    “他妈死后,这小子就彻底疯了。听说他继父死得蹊跷,村里人都怀疑是陈孝干的,但没人敢说。后来他拿着点赔偿金离开了横川镇,再回来就是个有钱人了。”

    “赔偿金?”江述月敏锐地抓住这个词汇,沉沉地问道。

    “他继父死得算是意外,他妈疯掉自杀,处理完后事,拿到了一些保险赔偿。但陈孝自己拿走了一大半,说是补偿自己受的苦。”

    当时陈顺越说越气,一把拍在桌子上,低声咒骂:“他拿了钱就走了,回来后却像个恩人一样施舍这个镇子,我们这些人都欠他似的!”

    “陈孝和他继父有很大的矛盾吗?”陶栀子缓缓问道。

    “他妈给他找后爹之前已经是半疯,脑子不管事,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糊的,大冬天衣不蔽体在街上跑……”

    说道这里,中年男人这百无禁忌的人也顿了一下,给自己倒了杯免费的茶,就着塑料杯喝了一口才肯往下说。

    “其实……我理解陈孝的变化,这样家庭出来的,没和他妈一样疯已经是万幸……毕竟……”

    中年男人喉结动了一下,用淳朴的笑容掩饰了一下内心的震撼,“他后爹也是个夯货,之前犯案子都犯到城里去了,死性不改,也蹲过牢子。”

    “他做什么了?”陶栀子猜到了几分,但是不确定,进一步追问道。

    “男童,还能是什么?”中年男人不小心喝到了茶叶梗,一口唾沫吐在了泥地上。

    “要是我摊上这种爹,能怎样,杀他都算替天行道,但是……杀别人报复社会,这就两说了。”

    中年男人虽然话糙,但还是保留着理智。

    在陶栀子的脑海里,陈友维的一些逻辑线开始闭合。

    在中年男人的引导下,他们去到了陈友维家中的废弃老房子,土胚屋子,瓦片全部被拆掉,只剩下光秃秃的墙体。

    跨过门槛,脚下的泥土地有些松软,仿佛踩在散落的灰烬上。

    没有任何粉刷,地面还是泥地,有很多发黑烧焦的地方,像是经历过无数次小型的生活火灾。

    院子里有一口枯井,枯井旁边立着一块参差不齐的木头,上面红色写上无法辨明的字符。

    孤零零地立在院落里,被侵蚀得面目全非,随着夜幕降临而显得格外阴森。

    陶栀子将这废弃的院子稍微拍了几张照片,准备回去

    的时候跟王昭然讨论一下是否有彻查的必要。

    尽管陶栀子还是认为陈友维不可能费心将尸体藏在自己家的院落里,因为这样就很容易被查明。

    只是有可能这里的生活痕迹说不定能提供一些灵感,帮助他们更好去揣测陈友维的内心世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空气温度带着凉意。

    此时在夜幕降临之前,陶栀子无意间从围墙上面瞥见远处的山体有些发黑,有很多暴露在外的岩石,其他的山都郁郁葱葱,唯独中间的一座颜色不一样。

    “奇怪,中间这座山怎么看上去不长植物的样子。”

    由于距离远,陶栀子看得不真切,还被村民的炊烟遮掩,看上去尤为奇怪。

    中年男人连忙摆手,像是犯了什么忌讳一样,“那里啊,我劝你别去,我们当地人都不敢走上那座山的,太晦气。”

    越是这样,陶栀子反而来了更多兴趣,条件反射地问道:“为什么?”

    “你听了这座山的名字也会觉得晦气。”中年男人白天一副百无禁忌的模样,现在却突然神叨起来了。

    “叫什么?”她不怕晦气,只是好奇。

    中年男人在夜幕中看向那座山坡,意味深长地说道:“婴儿山。”

    在陶栀子震惊的目光中,他简短地解释道:

    “虽说是婴儿山,但其实是女婴山,因为谁家会把男婴扔掉呢?”

    他伸出粗糙的手摇摇一指,“看那个山顶处,你细看,是不是能看到白色房子,以前那里是镇医院旧址,白色房子是医院用的停尸房,有些流产的女婴啊,或者被家人扔掉的女婴,都是往那坡上一扔了事。”

    “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尸臭味漫山遍野,偶尔连镇上都能闻见。”

    “好像就像约定俗成一样,谁家有不想要的女婴,可能是养不起,可能是算命的说了不吉利,都往山上扔。”

    “尸体扔多了,漫山遍野都是襁褓,加上外地人也会开车来这里处理尸体,山上越来越臭,有一次被一个外地来的记者报道出来,政府开始严令禁止才好一些。”

    “而且现在生活好了,这种情况也不多了,但是每个夏天仍然散发着恶臭,夜晚有婴儿的哭声,很是邪门,大家山上都绕道走,阴气太重,不吉利……”

    陶栀子听着男人的讲述,心里像被塑料袋套住一样,极为烦闷和难受。

    她抬头望向那座隐约露出灰色山体的“婴儿山”。

    “婴儿山”——这名字就像一把利刃,割开了镇子的伤疤,也割开了她的心,将里面的阴影释放出现。

    她想到了自己,只不过她没被扔在山上,而是幸运又曲折地活了下来。

    江述月及时握住她略微发凉的手,看着她强行挤出的笑容,知道她被这个故事刺痛了,低声在她耳边安慰道:“栀子,不要回想那些让你难过的事情,我会给你补全缺憾,往后每一天都会极尽美好……”

    他的话语轻柔带着一种坚定,像一根细线,稳稳地将她从即将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陶栀子颤抖地点头,眼眶中的眼泪被慢慢吸回去。

    她鼓起勇气,拿出手机,将山的照片拍了下来,连同陈友维老家的墙体。

    深吸了口气,强行稳住情绪,把目光重新投向那座灰色的“婴儿山”。

    傍晚的阳光渐渐退却,婴儿山的阴影在地面拉长,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潮湿腐烂的气息,仿佛从土壤里渗透出来,带着点油脂的味道。

    这股子臭味弥漫过来,让人心发慌 。

    陶栀子小时候经历过其他孩子死亡 ,在盛夏举办葬礼,棺材里的尸体一天天腐烂,散发的就是这样的气味——人腐烂后味道。

    中年男人看天色不早了,敦促他们:“我该回家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这里晚上也没路灯,趁现在还能借着点亮往回走。”

    没等他们回答,中年男人就急急地消失了。

    四周寂静得可怕,除了风吹过枯枝的沙沙声,没有任何鸟鸣或昆虫的声音。

    陶栀子走了几步,顿住脚步,回头重新看向婴儿山的方向,想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可能:

    “陈友维有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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