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无为(科举):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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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中,烛光所笼罩的物体也是如此,光影分界在这张画作中被应用活了。

    正是因为光影的作用,让观画者一眼就能看懂作画人想要表达的感情,在一片黑暗中,唯有那女子的一双眼,充满了柔和慈爱、熠熠生辉。

    魏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作画手法,整个人有些被震住了。

    同时,略有些遥远的记忆纷至沓来,那画像上的女子尽管画的有些写意,但是她也知道,这是她。

    是四年前的一个冬夜,云哥儿发了烧,那时候他尚未搬到自己的院子里住,就住在魏氏的院子里,她不放心发烧的儿子由下人照顾,自己在他房里守着,怕瞌睡了听不到儿子叫唤,就命下人将其他烛火都灭了,不影响云哥儿睡觉,只剩下一盏,她坐在月牙桌前给云哥儿缝着中衣,消磨时间。

    魏氏的怒气一下子就泄了,颤抖着双手看着这幅画,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再将这幅画丢进炭盆里去了。

    眼泪水淌了下来,魏氏连忙抽出一条丝帕去掩眼角,生怕眼泪水滴落到了画作上,把它给毁了。

    “你们几个,先下去吧。”魏氏坐回了圈椅内,有些有气无力地将这些仆人们一同挥退。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魏氏只觉得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手脚都有些发软。

    沈江云只是扫一眼那张画作,就知道上面画的是什么,惊诧于刚刚沈江霖的眼疾手快,保下来一张最重要的,同时看到魏氏脸上的表情,心里头也慢慢开始不是滋味起来。

    “母亲……”沈江云轻声唤了一声魏氏,魏氏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沈江云兄弟二人,见两人还跪着,便道:“都起来坐下来说吧。”

    兄弟二人行礼落座,魏氏的目光从沈江云身上慢慢挪到了沈江霖身上,怒气消散过后,魏氏理智已经彻底回笼,平日里的当家主母的作派和气势又慢慢回来了:“霖哥儿,今日是母亲太激动了,你不会怪我吧?”

    沈江霖脸上闪过惊慌,连连摆手:“怎么会呢,母亲!我从来不会怪母亲的!只不过……”

    魏氏原本只想安抚沈江霖几句,让他不要因为今日之事大肆声张出去,几个下人她自会调理,但是沈江霖若是对她心怀怨恨,保不齐就要到侯爷面前说三道四。

    魏氏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囫囵喝下,清心静气的同时,也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夜自己这样的所作所为其实十分不妥当。

    不说其他,若是动静再闹大一点,给侯爷知道了,那到时候又该如何收场?

    魏氏纵然同样对沈江云要求严格,但是她到底是女子,心肠更软,莫说是打孩子,就是沈江云碰破了一点油皮,她也舍不得。

    就是要处理,也该私下里冷静处理啊。

    好在门口候着的,除了她带来的心腹,就只有一个秋白,不足为虑。

    当然,她也不想让庶子与她彻底离心,否则之前数年的忍耐和花费的心思都付诸东流。

    沈江霖的“不敢怪罪”是应有之意,魏氏并不奇怪,但是见他似乎有话想说,吞吞吐吐的样子,魏氏柳眉蹙起,强压住内心的那一丝不耐道:“霖哥儿还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沈江霖这才看了一眼沈江云,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诚恳道:“母亲,大哥爱画也擅画,儿子虽说不是非常精通,可是一看大哥的画,就比之别人不同,似是自创一派一般。大哥曾告诉我,您和父亲都不愿意让大哥画画,是怕耽误大哥读书,可如今大哥学业得秦先生夸赞,闲暇之余又能抽空作画,您和父亲为何一定要阻止大哥,让大哥不得开心颜呢?”

    沈江霖的话出自真心真意,每一句都敲打在魏氏的心上。

    她自从看了那副画后,已经开始有些后悔刚刚的粗暴,再想到今日秦先生对沈江云的赞誉,她突然也有些醒过神来——是啊,以前侯爷不让儿子画画,是怕耽误学业,可如今学业一直在进步,怎么就还不能让人空暇的时候作两幅画,排解一下烦闷了?

    就是她,对着家中大大小小的杂事,每次核对完账本都是满心烦乱,抽空看看话本子,听底下丫鬟们说说京中发生的新鲜趣事,才觉松快一些。

    云哥儿说大不大,才十五岁的少年郎,难道就非得将人往死里逼么?

    她云哥儿又不是没有祖宗荫蔽,就是什么都不做,以后也能入朝做官,更何况现如今应了父母之愿,每日勤勤恳恳读书,就一点点闲暇时光都不可得吗?

    侯爷说儿子必须读书进学,考中举人进士,光耀门楣,便不可三心二意,心有他顾。

    可,侯爷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儿子在画画上其实是很有天赋的,又不是什么不良嗜好,就非得将孩子逼成这样吗?

    魏氏想到这里,竟是打了个寒颤。

    这外头男人的事情,哪里容的上她置喙,侯爷这样说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魏氏压下这些纷乱的想法,脸上的神色极不自然,她不敢再去深想,继续摆着母亲的架子草草又叮嘱了沈江云两句,一定要以学业为重,切不可疏漏,今日此事便罢了等言之后,就不再久坐,起身去了正厅前面的抱厦处,点了所有沈江云院子里的下人前来,恩威并施地敲打了一番,这才又带着人走了。

    沈江云知道今日难关已过,还好有二弟帮忙,否则今日恐怕难以收场。

    刚刚在和母亲魏氏对峙的时候,沈江云甚至感觉到自己心里关着一头怒吼的狮子,似乎在下一瞬就要冲破牢笼,甚至他大脑里都叫嚣着,以后他学也不上了,画也不画了,就做一滩烂泥,看他们又能拿他如何!

    还好,话没有说到最绝,事情也没有走到最坏的那一步。

    “大哥,母亲面硬心软,她看了你的画,也是肯定你是有才华的,只要学业上不受影响,想来以后母亲非但不会干涉你画画,还会帮你在父亲面前遮掩,这回,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闹了一场,夜色渐浓,沈江霖也要准备告辞离开了。

    沈江云拍了拍沈江霖的肩膀,对这个弟弟是越来越喜爱和信任了:“二弟,今夜若不是有你帮我,我真是……总之,谢谢!”

    沈江霖仰起头认真地看向沈江云,踮起脚尖同样拍了拍沈江云的胳膊,让沈江云有些错愕和发笑之余,便听他道:“大哥,你我兄弟二人之间,永远无需言谢。”

    沈江云喉头微哽,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一夜的事情,在侯府中未曾掀起过丝毫波澜,只知道当家主母夜探“松林草堂”,不仅仅对“松林草堂”中的下人们重重敲打了一番,甚至大少爷身边的秋白也因为伺候不周而吃了挂落,被罚银三月,秋白一声不吭地领罚,一点都不敢给自己辩白。

    秋白不仅仅不敢辩白,甚至还庆幸,当日大少爷和二少爷讨论的是画画,若是将他买来讨好大少爷的话本子拿出来讨论,那他估计此刻已经是步碧月的后尘了!

    当时他也只是见主子苦闷,想要讨好一番,中了主子的意了,好得些赏赐。此次之后,秋白差点被吓破了胆,再也不敢动这些小心思了。

    沈江霖这边的“清风苑”看似一如往常,可是“烧画事件”后,沈江霖还是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不同。

    原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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