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前夫今天火葬场了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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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耳边大声说:“快醒醒!我去找找山洞,或者猎户暂居的破屋,暂时避雨。你不要?睡了,免得有山中孔武猛女路过,看?你颇有姿色,把你带走囚禁。”

    他半真半假地刺激谢流忱,想让他清醒一点。

    谢流忱气若游丝:“我没事。”

    “……”

    你嘴硬死算了,明日?就拿你的嘴去当?马蹄铁。

    裴若望走后,谢流忱坐在地上,一身衣裳都?被泥水浸透。

    他好难受,他想要?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意识渐渐模糊,他眼皮沉重,再次倒地,人事不省。

    谢流忱觉得身上好暖和,暖和得他受不了。

    他好像变成?一阵风,高?高?地飞在空中,轻而易举地凌驾于林木之上。

    天空盘踞着大片黑沉沉的阴云。

    电闪雷鸣间,他看?见一只小鸟从眼前?飞过,不知怎么的,他就是知道?,那是崔韵时。

    豆大的雨点毫不留情地砸在她

    身上,打湿她的皮毛,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要?艰难向?前?飞行,寻找一处安身之所。

    他想对她大声说话,呼唤她快躲到他这里来。

    可是他只是一阵风,越是急切,风势越大,将她吹得东倒西歪。

    他心急如焚,想要?追上她将她卷住好好安慰,吹干她湿重的羽毛,让她飞得轻松一些。

    可他靠得越近,她飞得就越艰难。

    风太大了,大到她稳不住身形,最后终于坚持不住,直直向?地面坠去。

    狂风尖啸着扑向?大地,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谢流忱惊醒。

    一切都?只是梦。

    他艰难地转了转脖颈,看?到摔倒在他附近的一只黑羽小鸟。

    风雨确实太大了,这只鸟真是可怜。

    他慢慢爬过去,将它捧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的救。

    他查看?一番,发现它一息尚存,便将它揣进自己的怀里。

    他身上正出奇的烫,很适合让它回温取暖。

    想起方才的梦,谢流忱心中抽痛。

    她为了远离京城,远离他,而在这风雨中跋涉。

    她不该过这样的日?子,她应该锦衣玉食,被仆从服侍得舒舒服服,丝毫不受风雨侵扰。

    如今她在外风餐露宿,吃不好也睡不好,要?是也像梦里一样遇到困难,无人对她伸出援手怎么办。

    谢流忱想到这里,拉好衣服,将怀里的小鸟裹好,让它可以?安安稳稳地靠在自己胸膛上取暖。

    他强撑身体,再度起身,他再在这里多耗费一会时间,她就无人照料一会。

    他要?早点将她接回家,不能再在外边吃苦。

    反正他不会死,他的身体还没有耗空,只要?再划一刀,就能激发痛觉,让身体重新?振奋起来。

    没有排除万难的勇气,他就不配站到她面前?去,不配请求她给予他一点点怜惜。

    他在身上摸了半天,因?为头晕眼花,居然一时找不到匕首。

    他干脆放弃了,狠了狠心,从掌中拔出了那把剪子,再度刺下。

    淅沥的雨声中,响起一声钝器入肉的沉闷声响,和连绵不断的惨叫。

    血水混着雨水,渐渐渗入泥土,不见踪影。

    第54章 第 54 章

    裴若望望着洞外垂落的雨帘, 深深叹了口气,这趟活可真是苦差。

    方才他找到避雨的所在,赶回来要将昏迷的谢流忱带去躲雨。

    没?想到半路和他遇见, 谢流忱居然自行清醒过来, 像个没?事人一样骑着马赶路,看见他时还对他点点头, 说劳烦他了。

    谢流忱看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若不是知晓谢流忱有多能?伪装, 裴若望也会被他骗过去。

    他还记得谢流忱之前发烧, 身上烫得吓人, 都?到他自己支撑不住的地步了。

    他怎可能?突然就好上许多, 还能?骑马赶路。

    裴若望二话不说把谢流忱敲昏了,拉到洞穴里往里一丢。

    他摸了摸他的额头,谢流忱烧得比方才还要厉害, 即便裴若望知晓他不会死,仍然会感到心惊肉跳。

    哪有活人烫成这样的?

    算了,让他自己熬过去吧。

    裴若望靠着洞壁合上眼,开?始打瞌睡, 刚有点睡意, 谢流忱忽然开?始低声呢喃。

    声音在狭小的洞中来回地荡,像一缕哀怨的夜风,吵得他睡不着觉。

    裴若望仔细听了听, 原是他一直在缓慢地,几近哽咽地重复一句话:“对不住……”

    裴若望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这句歉,心想,他若是早听他的劝, 别那么?自以为是,尽快低头认错, 或许也不会到现?在这般状况。

    可这迟来的歉意又有什么?用,若真有用,世上也不会有个词叫作追悔莫及。

    ——

    谢流忱这一烧就烧了两日都?没?有醒。

    中途裴若望还发现?他在衣衫里藏了只伤鸟,也不知他是何时捡到的,还给它上好了药,包扎了伤口。

    裴若望便去外面弄了点果子喂给那只鸟吃。

    他想着谢流忱也不会饿死,就不强行给他喂食,只蘸了点干净的水在他唇上,表表心意。

    谢狗有他这样的朋友算他走运,如果不多多地回赠给他可以修复面容的药,他就把他先掐死两遍再说。

    两日间?,他偶尔会探一探谢流忱的鼻息,几乎每次都?能?探到呼吸。

    唯有一次断了,过了会又有了气息,裴若望便明白?,他是“死”了一回,红颜蛊又将他救了回来。

    等到第三?日,连绵的雨终于停止,谢流忱也苏醒过来。

    他睁着眼,眼中空空茫茫的,像是躯壳里的魂魄已经?被这山中精怪吞吃,只剩一副华丽的皮囊留在人世。

    裴若望试探道:“谢流忱?”

    谢流忱没?有任何反应。

    他目前这个样子明显不对劲,仿佛既不认得他,也听不见他说话。

    裴若望已经?在考虑走远一些,谢流忱是打不过他,可万一他使暗器,那就说不准了。

    这小子一贯阴险,喜欢在暗器上抹他自己特制的毒药。

    好一会,谢流忱转动脖颈看向他,好像忽然发现?他的存在。

    裴若望:“你方才非常奇怪,好似不认得人。”

    “受的伤太重便会这样,其实我能?听到你在叫我,可我一时还控制不了身体,无法作答。”

    谢流忱慢慢起身,像是在适应一具新的身体,动作都?有些迟缓。

    他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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