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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男主他声名狼藉了》 70-80(第5/14页)
前人。姜敏俯身握他的手,男人要避,却仍被她握在掌中。他放弃挣扎,视线停在自己腕间,看着自己苍白枯瘦的手移到另一个人掌中,那人微凉的指尖搭在腕上,在那里停了很久——
这是诊脉。
来的人是大夫。
……
“虞暨。”
男人悚然一惊,视线掉转,身边两个人变作一个,她仍在那里,虽是幻像,却比过往任何一次都有耐心,垂着头,定定地,怜悯地凝视自己。
“你饿不饿?”她说,“你还在发烧,吃过东西好生睡一觉,会好的。”
饿,发烧,睡觉。他陷在更深更大的困惑里——眼前人分明只是一个幻像,怎知他的困境?没有食物,疼痛,寒冷,疲倦——
下一时视线被动地摇晃,男人感觉自己被人搬动,便陷在柔软的衣料深处。他艰难地仰首,想要看清,视野里却只有那幻像柔润白皙的半边脸庞,和灯火下琥珀色的一点耳珠。
他被她拢着,有微凉的指尖拂在他烧得发木的颈畔。有坚硬的匙抵在他的齿列,他困惑的,没有动,便觉她的指尖扣着他,他在她指下被动地张口。温热的甜粥入喉,久饥的躯体等不到清醒的意识,迫不及待地往下吞咽。
食物携着甘美的滋味,和灼热的温度涌入躯体——这不是幻像,不会有如此真实的幻像。他挣扎着抬手,没有镣铐撞击的声音——他自由了,这世上会救他的,给他自由的人,只有她。
男人渐觉惶急,“殿下?”
姜敏转头,眼前男人的视线是实的,不似先时虽然盯着自己,却不知陷在哪一处虚空里。抬手挥退捧粥的孙勿,俯身拢住男人消瘦的肩臂,“是我。”
“殿下快走……”男人道,“皇帝等不了了……等不了胜战,他对你起了杀心……他要杀你……刀斧手……”他的声音忽然拔高,“走——有埋伏——”
姜敏一滞,臂间用力,更亲密地拥着他,“没事,都处置了。”又柔声重复,“已经安全了。”
男人过了许久才听懂,眼皮沉下来,喃喃道,“殿下,好冷……结冰了……”
姜敏听得分明,神经质地将他更深地拢在怀里,感觉男人发烫的吐息打在自己心口,定一定神,“吃过东西再睡。”转头看孙勿。男人“嗯”一声,神志昏聩地仰在她臂间。孙勿不敢多看,仍然喂他吃粥。男人应是饿得厉害,闭着眼睛不停吞咽——
渐渐餍足,便睡过去。
孙勿收了东西回来,便见男人完全陷在皇帝怀里,皇帝拢着他,一下一下安抚地捋着男人瘦得可怜的身体。便劝慰,“大人既已知晓饥饿,应要大安了。”
“他神志——”姜敏停一时,“神志不复,忘了的事,可有康复法子?”
“臣观大人只是病中昏乱,倒看不出忘事的模样,陛下可知晓大人忘记什么?”
姜敏一滞,半日道,“忘了——极要紧的。”
不肯说实话,又要医治。孙勿无语,便糊弄她道,“且先养着,等大人退了热醒转,臣想再想法子。”一个病人,什么瞒得了他?
但孙勿仍是失算了,直到虞青臣康复,他这个大夫也没能搞清楚他究竟忘记了什么。男人渐渐身体康复,神志却始终说不上清晰——在燕王内殿住着,竟然以为在自己家里,仍然一口一个“殿下”地呼唤皇帝。
皇帝也不纠正,完全由着他,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出百依百顺的端倪。孙勿看在眼里,心里那个贵君的猜测更加笃定。
薛念祖带着人一个新年也不曾歇,赶在新年复朝当日拾掇完近宫十三台,跪请皇帝移宫。姜敏允了,便下旨,外放薛念祖往孟州任都督,魏钟接替薛念祖任内禁卫都督,中京戍卫改编成御林军,薛焱任御林军都督,齐凌任京畿都督——中京三支武装力量至此全部换成皇帝的亲信。
未央坊早年便只燕王一个大府,如今成了龙潜之地,燕王府一封,更无人往来,很是清静。虞青臣神志昏昏,长居此间养病,不论亲兄弟虞岭臣,还是义兄弟魏昭,无人知晓。
十五这日过节,中京暂停夜禁,中京府在御街上起了赏灯会,入夜时满城老少一拥而去,挤在一处赏灯。百官随侍皇帝立于外御城门与民同乐。戌初时又飞起鹅毛大雪,灯光雪影里中京城美不可言。
赵仲德走上前劝道,“今夜如此寒冷,臣等在此看着,陛下回宫吧。”
建议正中姜敏下怀,撂下众臣下城。魏钟带人跟随,悄悄往未央坊去。入内殿徐萃回道,“在阁楼。”
姜敏拾级上楼。掀帘便见男人伏在窗沿上,低着头,出神地望着足下长街灯火。姜敏除去斗篷,搭在男人肩上。男人转头,“殿下。”
“你才好了一日,留神冷着。”姜敏拉他进来,“灯节年年都有的,明年再看吧。”
男人被她握住,指尖不可遏制地打着颤,便被她松开亦不能遏止,只咬牙垂首,不肯言语。姜敏合上窗格,走回案边倒热茶,“今日做什么了?”
“没……下雪孙大夫不让起,躺了一日。”男人道,“我其实……无事的。”
姜敏道,“孙勿当世神医,你要听孙勿的。”
男人大觉羞惭,“我原……原不是这样……怎的落一回水就不中用……”
姜敏不答。在男人混乱的记忆里,他在陵水处置河务时被洪水卷入河中才致大病。至于姜敏为何出现在中京,男人浆糊一样的脑子根本理不清白——自从姜敏允了他不入宫冒险,他便不再问。
“落水也不是小事。”姜敏一语带过,试探道,“你在白节时,上元节也有灯会么?”
“没有。”男人道,“义父会带我和阿弟扎纸灯。我做的比阿弟好——义父很是喜欢,总是夸我。”他说着转头望向窗外,“义父若见过中京这么好的灯,便不会夸我了。”
“会的。”姜敏道,“他见过中京的灯。”
男人怔住。
“你在白节的恩师,义父,叫什么?”姜敏盯着他,“姓魏——魏燐?”
“殿下怎么知道?”
“魏燐出身西堤魏氏,是我母后族兄。”姜敏道,“他应已经告诉你们兄弟——不然魏昭怎么能拿着他的荐信往燕郡来投我?”姜敏盯着他,“荐的是你们兄弟——你为何不肯来?”
男人坐着,双手绞t在一处,在隐秘的地方掐作青白。怔怔道,“义父那时抱病……阿弟走了,总要有人——”
“病中不提。”姜敏道,“他死后,下葬后,你投姜玺都不肯投我,为什么?”
男人惊道,“姜玺已经自命为帝,这是在中京城……求殿下——悄声。”
姜敏偏转脸,半日续道,“魏燐出身西堤,是先帝内禁卫都督,他被先帝猜忌,逐出中京。母后因此同先帝交恶,魏燐以为是他行事张扬才连累母后,自请流放,隐居白节,遇上你和魏昭。”
“义父——”男人道,“是被逐出中京的——被先帝逐出中京?”
“是。”姜敏道,“他走时也是冬日,下了很大的雪,那年我刚八岁。”她说着抬头,盯着眼前苍白瘦弱的男人——那夜大雪,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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