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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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你’这样的代称,被你用在我身上,显得太过冷淡,不是么?”

    他这么一番循循善诱,不就是想听她叫一声‘夫君’?

    施令窈看着那张超逸若仙的脸庞,仍是让她怦然心动的模样。

    她清楚地知道,如果她就这么跟着他回到谢家,回到他身边,她仍能风风光光地做她的谢家妇。

    但谢纵微还是谢纵微,十年过去,他身居高位,眼界、心思都用在了更广袤,她或许完全不懂的事情上。

    她们两个人被一纸婚约绑在一块儿,施令窈偶尔也会想,这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谢纵微并不愿接受。

    但他的性格使然,既然答应了,就会接受她作为他的妻子。

    这样的话,其实换谁来坐上谢夫人的位置,他大抵不会在意。

    两人重逢,过去她介意的,失落的那些事,毫不意外地会再次发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迟疑着,施令窈还是开口了。

    在男人深邃幽幽的视线中,她的语速放得有些慢,一字一句,却说得十分认真。

    “但,我觉得,十年的分别,或许是上天给我们各自的启示与机遇。”

    “反正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现在你已位居首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有句老话说得好,升官发财死老婆,阴差阳错,这样不是也挺好吗?”

    施令窈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轻松一些。

    但谢纵微的脸色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的前程与地位,和你的生死没有干系。”

    谢纵微眉眼间含着显而易见的愠怒,紧接着,他又道:“阿窈,你不愿意告诉我这十年你去了哪里。是因为你自己也不清楚,是吗?”

    施令窈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谢纵微显然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那日你乘着马车坠下悬崖,所有的人都告诉我,你已经去了。”

    “我不该再强求什么,令你也生了执念,魂魄不安。”

    “后来,我去了一趟大慈恩寺,远明方丈只告诉我一个字——缘。”

    许多个难以入眠的深夜,谢纵微看着高悬的月亮,反复想着缘之一字的意思。

    十年过去,他仍没有参透。

    只在几个时辰前,他依稀明白了一些。

    施令窈在他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中下意识地感到心里发慌。

    他未免太敏锐了些,敏锐到她忍不住生出惧意——万一谢纵微大义灭亲,把她当作妖女拉去当柴烧怎么办?

    她害怕的时候,眼睫颤动的频率会加快,有些像被握在掌心的蝴蝶,在绝对强势的力量下只能凄楚无助地抖动翅膀。

    看起来真可怜。

    谢纵微叹了口气,妻子仍是从前青葱美好的模样,做出这副委屈模样,他除了心疼,又有些些莫名的怜爱与……自卑。

    他已经人至中年,被多年的官场生涯打磨得沉闷、无趣,她却还是亭亭玉立的花,鲜妍美好。

    被她这么看着,谢纵微心底悄然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

    “阿窈。”

    他握住那截柔润如羊脂玉一般的手腕,让她的手轻轻贴在他的脸上。

    即便他纵马疾驰,速度再快,也实打实地淋了一个多时辰的雨,手是热的,但他的脸冷得像是一块寒玉,施令窈刚一碰到,就被那阵冷得像冰一样的触感激得下意识想要挪开手。

    谢纵微紧紧攫住她的手,不肯放。

    “你看着我。”

    施令窈别扭地垂下眼,偏不按照他的话做。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谢纵微垂下眼,过分茂密的眼睫扑簌簌拂过她的手指,有些痒。

    “我没有办法不介意这十年。它太漫长。”谢纵微垂下眼,心头被生生剖开一个血的痛与她现在正在他身边的欢喜两两相冲,混合成了一种矛盾的,既痛且爽的感觉。

    过去那么多个没有她的日夜,谢纵微不愿,也不敢去回想。

    “漫长到我已经老了,你却没有变。”

    谢纵微的语气里带着让人心里发酸的晦涩与黯然,眼神却直白到让人心惊,施令窈怔怔地抬起头,看向那张神仪明秀的脸庞。

    他明明是一个很骄傲的人。

    现在却亲自把他的脆弱、不堪,都递到她面前。

    施令窈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不忍心打破谢纵微眼中浮动着的,柔软的期冀,也不愿意强迫自己继续做他的妻子。

    她沉默的时间太长,谢纵微抿了抿唇。

    “我们先回家。”

    “你的小鸟,我已经养到第七代了。”

    提起那只聒噪的白班黑石鵖,谢纵微的声音很轻。

    像是怕戳破他来之不易的梦。

    “你要去看看吗?”

    施令窈唇瓣微张。

    在两人重逢前,她夜里睡不着觉时,也曾设想过谢纵微可能会有的反应。

    惊讶、平静、尴尬、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却唯独没有想过,谢纵微会执拗地想要留她在身边。

    她低下眼,声音有些闷:“我抛夫弃子的这十年,你不介意吗?”

    察觉到她隐隐的松动,谢纵微喉结微动:“说不介意是假的。”

    “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告诉我里面的秘密。”

    施令窈嘟哝两声:“到时候吓死你……”

    看着妻子的小女儿娇态,谢纵微脸庞上露出几分笑,哪怕心底疯狂涌上着的,诸如‘抱住她’、‘亲吻她’这样疯狂想用亲近来证明她的存在的情绪歇斯底里地逼近他,但他仍克制地坐在原地。

    她愿意和他一起回家。

    谢纵微想,这便足够了。

    “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不用去谢府。”

    谢纵微才舒出的那口气又猛地提了起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言语上的抗拒之意。

    她用的是‘去谢府’,而非‘回家’。是一个把主客、亲疏关系分得很清的一个说法。

    沉默半晌,马车碾过石板的声音仍旧又快又闷,谢纵微的视线落在车帘下缀着的一排流苏上,鹅黄嫩绿的配色,是她会喜欢的。

    她总是这样,喜欢漂亮、鲜活的东西。

    “阿窈,那里是你我的家。”谢纵微没有看她,紧绷的手背上分布着青筋像是蜿蜒慢行的蛇,莫名可怖。

    “也是均晏与均霆的家。你不想孩子们大大方方地唤你一声阿娘吗?”

    施令窈冷笑一声,他倒是有脸拿大宝和小宝出来劝她回家。

    老男人心思真多!

    “我是他们的阿娘,血脉相连,有什么不能大大方方拿出来说的?”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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