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白月光亡妻回来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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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吧?风吹一吹,这样说不定衣裳还能干得快些。”

    阿耶身体好,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咳嗽几声,但阿娘不一样,她很柔弱,需要好好呵护。

    阿娘前不久才得过一场风寒,万一被阿耶传染了寒气,又病倒了怎么办?

    谢均霆的小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

    众人俱是一静。

    被兄长投以赞许眼神的谢均霆愈发有底气,催促道:“阿耶,快些下来吧。要我扶你吗?”

    谢纵微唇角勾起一个冷淡的弧度。

    他还没有老到需要下马车还要让人扶的年纪。

    这两个好儿子,可真是——

    谢纵微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施令窈拼命憋笑的脸。

    心头的不快像被一阵春风拂过,霎时便不见了。

    是他与她的孩子,是他们共同的精血凝成的骨肉。

    顽劣些……就顽劣些吧。

    为人父,总要有包容的雅量。

    有些人想当爹,都还没机会呢。

    “均晏,去和秦王的人道谢,请他们先回去吧。”

    “我们处理家务事,莫要劳烦人家久等。”

    面对长子时,谢纵微的神情与语气都不由得变得严肃,但在说起后半句话时,他话语中又隐隐流露出一种倨傲。

    家务事。

    他们是夫妻,是均晏均霆的耶娘。

    区区一只老花孔雀,焉能与他相比?

    谢纵微想,他太过在意,反而会让妻子想起那号并不重要的人物,平白给秦王那厮脸面。

    谢均晏微妙地睨了一眼浑身湿透,却一派气定神闲的谢纵微一眼。

    ……也不知道他在暗爽什么。

    难不成阿耶看不出阿娘的抗拒么?

    谢均晏抿了抿唇,少年人清俊的脸庞上流露出几分凝重。

    不过他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温言谢过秦王卫兵之后,客客气气地将人送走了。

    他转过身,看见阿娘细白柔软的手搭在阿耶肩上,轻轻推了推——谢均晏曾被那只手温柔地爱抚过许多次,知道她的掌心有多么绵软。

    并不是多么大的力道,谢纵微却觉得半边身子都为之一酥。

    有小勾子潜进皮肉之下,轻轻一扯,他就缴械投降。

    他顿了顿,肩膀微侧,没有再继续挡着她。

    双生子这才得以看到完整的阿娘。

    谢均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施令窈,见她一切正常,没有受过委屈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定。

    但他想起阿耶刚刚迥异于从前的样子,依稀有些平静的疯感,又直觉不好。

    阿耶并不愿意放手。

    但阿娘的态度已经明确,她不愿意回到她‘应有’的位置上。

    谢均晏眉头微凝,这世上,他最不愿委屈的人,就是阿娘。

    但要阿耶自退一步,谈何容易。

    父子多年,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微妙的表情变化,彼此就能大致猜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谢纵微瞥了一眼心机深沉的长子,又看了一眼跳到马车边上缠着妻子撒娇的小儿子,心又慢慢沉下去。

    看来她们母子三人早就讨论了她今后的安排,彼此之间通过气了。

    很显然,没有将他考虑进去。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谢纵微的视线落在和儿子亲亲热热搂在一起的妻子身上,眼神里带了些凉意。

    他说过,让她来选。

    施令窈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谢小宝毛茸茸的头,示意他坐好,这才迎上谢纵微平静幽深的视线:“你安排吧,我都可以。”

    有两个孩子陪着她,施令窈自觉底气足,腰板硬,也不怵谢纵微了。

    反正她是不可能乖乖被他一哄一拉,就回谢家,继续守活寡。

    想起从前十天半月都沾不到他衣角的日子,施令窈至今还觉得心头发闷。

    ……为了这事,她有几次还躲起来偷偷哭过,觉得谢纵微是因为她生了孩子,不像从前了,才不肯与她同寝。

    旧时的委屈被施令窈封存在心湖,封在湖面的那层冰并不算多么坚固,有时候她一时情绪波动,那些她讨厌的回忆便会冲破薄薄的冰层,把她裹在茧里,直到透不过气。

    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被在场的几个男人放在心上。

    此时萦绕在她身上的那份低落情绪自然被他们清晰地捕捉到了。

    谢均霆立刻心疼了,握住阿娘柔弱纤细的肩,对着一脸沉郁的阿耶不满道:“阿耶,你不要吓她!”

    阿娘是一朵漂亮柔弱的花,要人仔细呵护,怎么能承受得了阿耶跟万年寒冰一样的性子?

    在说到阿耶给人的压迫感这方面,谢均霆自认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他皮糙肉厚,满不在乎,但阿娘不行。

    她凭什么要受阿耶的气?

    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小儿子,谢纵微沉默了一下:“我,吓她?”

    “均霆,孝顺是好事,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也能讲道理、明是非。好吗?”

    或许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慈爱,谢纵微彬彬有礼地加了一个反问作为结尾,自问在妻子面前,已经十分照顾小儿子的脸面。

    谢均霆气得脸都红了。

    被兄长明里暗里地讥讽多了,谢均霆一下就反应过来,阿耶那句话是在骂他没脑子又爱冲动!

    他委屈地看向阿娘。

    同时也有些心虚。

    要不是他上场打猎之前怕不慎弄脏,或是弄坏了阿娘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将小帕子藏到了枕头底下。又嚷嚷着要去体验一下阿娘泡过的温泉,可能,阿娘没有那么快暴露在阿耶面前。

    谢均霆知道自己没有兄长聪明,他知道是因为自己犯蠢,牵连了他最亲最爱的阿娘的时候,心里难受极了。

    从骊山一路骑马奔回汴京的路上,他的脑子和头发一样,被风吹得乱糟糟的,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万一阿娘因为这件事,又消失了,怎么办?

    如果她这次再一睁开眼,就是十年后,二十年后……

    他该怎么办?

    谢均霆不敢深思,掌心都濡出一层冷汗。

    施令窈看着谢小宝默不作声,脸色却很难看,以为是少年人被阿耶训斥了,脸上挂不住,一时慈母之心大涨,瞪了一眼谢纵微:“你能不能好好和小宝说话?摆你那副官架子给谁看呢!”

    她冷笑一声:“首辅大人在自家人面前都那么高高在上,要不要我给你也跪下磕个头再回话?”

    怒气冲冲的话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快。

    谢纵微沉默,掩下心底那丝无措与无奈。

    她从前,除了和谢拥熙忍不住吵架那一次,鲜少在他面前露出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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