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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青梅叹》 30-40(第25/26页)
,心知王恒稳重,可他离得太近,仿佛下一刻便会亲上。
第40章 落下一吻
月色溶溶, 秋风沁凉,风声拂过耳畔,吹动裙裾发丝。
如玉石般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 清秋眸光轻颤, 心下抵触, 正欲起身时,王恒按住她的唇珠,俯身垂首落下一吻。
吻得轻薄, 如春日绵绵清风,又似溪边潺潺流水。
清秋说不清楚那吻落在何处, 王恒的指腹仍抵在唇畔, 很近,很轻,他灼热的气息扑撒在清秋鼻尖。
王恒一时意动, 心知失态失礼,可爱的人当真在身侧, 又怎么放手,他不是君子,亦不想做个君子。
他怕输给十二年的青梅竹马, 故而想尽快定亲, 想用一纸婚约圈住她。
生平第一次,王恒觉得自己如此卑劣,纵使卑劣, 他的目的却达到了,雀跃不耻交替横在他的心头,最终这刻的欢喜占了上风。
清秋轻微地动作让他略有失望,可他终是落下一吻, 不敢再往前唐突。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戛然而止。
王恒擦拭着她唇边的茶渍,笑得不再温和,眼中生出些许为难,似是为方才的冒昧感到抱歉。
清秋眸光微滞,一时间神魂失守,心脏骤然停了一拍,那吻究竟是何滋味,清秋已记不得,她只记得那片刻的恍然,王恒竟会亲她。
此刻他就在眼前,眸含歉意,惆怅可怜,还夹杂着丝丝不舍的情谊。
思绪混沌凌乱,清秋胸膛剧烈起伏,往后腾出一步,“常也”
清秋欲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不住,清秋。”王恒落寞弯唇,心知是他做得不对,他善妒下劣,对尚未成亲的妻子做出越矩的事。
清秋低眉垂首,摇头道:“常也,我我一时恍惚,我亦有不对的地方,常也你累了,我们回去罢。”
皎月清明,王恒仰目看他的月亮,明眸善睐,灵动可爱,若是岁月亘古停留便好了,他便能如此沉静地仰望她。
王恒起身,温笑颔首。
清秋沉下心来,与王恒一道回杭州旧宅,一路无话。回宅后清秋命绿柳收拾出两间厢房,一间离她的院子近,留给王恒,另一间稍远些,观墨主动请缨与云露去收拾。
亥时三刻,付高越带着酒气归来,清秋怕他身边无人服侍便让绿柳去照看。
绿柳欣喜应下,忙前忙后地服侍付高越,他回来时已有些醉意,面色酡红,眸光迷离,绿柳伺候一整夜才得闲。
元智见王恒来了,心中十分欢喜,拉着王恒一道下棋,谈天说地,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
云露同观墨去收拾厢房,绿柳又去服侍付高越,小院里只他们三人,清秋见元智和王恒相谈甚欢,便进房内斟茶。
长月高悬,银辉满地,青梅树枝桠横斜。
“喝口茶,什么话说不完,这么晚了,还叫常也陪着你说话。”清秋将瞳瞳关进猫笼,顺道换了件天青色卷草纹罗褙子,这件不曾碰过瞳瞳。
清秋心下想着,奉茶给他二人。
元智捧着茶,故作正经地道:“付娘子,我可要告状给王郎君”
清秋眉梢轻挑,勾唇道:“你有什么状可告,我倒要听听。”
元智暗暗使眼色,只对她说着唇语,“给我买桂花糕,我就不告诉王郎君那夜有个郎君躲在院里。”
清秋暗暗思索,这件事可大可小,王恒已知她与师无涯的有过一段往事,可其中的细节,却有许多。
十二年的事又非一朝一夕能说清的。
王恒笑道:“元智,我请你吃桂花糕,你要告的状我已经知道了。”
元智眸子一转,左思右想,王恒不在杭州是怎么知晓的,难道是有千里眼?
清秋微怔,缓缓背过身,走至秋千旁,“元智,我有些话想单独同常也说,你要先去歇着可好?”
“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元智疑道。
元智犹豫半晌,起身拍拍衣袖,无奈道:“好吧好吧,两口子的悄悄话我就不听了。”
语罢,元智飞快跑出小院。
王恒手中旋握着白瓷杯,啜饮半口,清秋闲坐在秋千上,抬眸看向他。
“常也,从前我与你说的,为一个郎君几度自戗,那是便是师无涯,就是今日你所见到的那人,与我相识十四年,从前有过婚约,这桩事旁人不知,只付家亲近些的才晓得,但后面师将军退婚了,我与他的事也不了了之。”清秋道。
她的声音在秋夜里显得清冷,王恒目光低垂,始终盯着杯沿,瓷白冰凉的触感,总叫他想起在茶楼下那个浅薄的吻。
吻落在他覆在清秋唇上的指背,轻而浅,似触微触。
指腹仿佛还残存着那点温凉的气息,杯中茶水已凉,王恒倏然回过神,清秋所说之事,他早已知晓,亲耳听见到底与别人口中听见是不同的。
说不在意是假的,王恒眸光轻浅,抿唇温笑,道:“既是你的旧识,自然不可避,倒也无妨。这也算不得什么事,清秋,我不在意的。如今半年之期已至,定亲一事母亲已早早备好,只待你回京写庚帖。”
王恒缓缓抬眸,明月映照下的目光过分轻柔,又带着些许试探。
清秋笑道:“我本也想早些回京,只是这些日子一直当误了,常也我不会食言的。”
王恒略微颔首,面带微笑。
月下松风明月,秋风微凉,不多时观墨来请王恒回屋,元智见状随王恒一道离开,清秋起身目送。
——
子夜时分,皎月出云,满城薄雾轻纱,一道开裂的古朴白墙隔断青梅树和柿子树,秋风徐徐吹拂,荡起幽幽枝影。
落败的旧宅子里,师无涯横卧木床,双眸紧闭,眉头紧锁,窗边透进些许银光,床上人披头散发,露出宽肩劲腰,眼下一颗殷红小痣,陡增几分风流。
寂寂凉夜,师无涯呼吸沉重,额间渗出薄薄冷汗,经久不醒。
师无涯沉入梦魇,那是一场有关前半生的长梦,从他六岁前到如今,在梦里一切都那么的清晰明朗。
昭宁五十九年,十二月廿一,师无涯四岁,那一年凛冬大雪,看似与往年无甚差别,但对师无涯来说却很冷,冷得他到如今都能记得,那天落在手心的雪花是何种模样。
那是他第二次经历生离死别,他的二哥因病夭折,时年六岁。恰在前一年,他的大哥也没熬过凛冬,昭宁的杭州雪就是那样的冷。
杭州城落雪纷飞,雪花轻而薄,覆在瓦砾上如同雪白羊绒。
二哥师无忌的离世最先得知的是师远,他并未及时告诉萧稜,而是躲在偏房里痛哭流涕,抑住哽咽悲怆的声音。
去岁这个时候,他和萧稜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师无翎。
那日,师无涯就在偏房外,他看着父亲的眼泪打湿衣袖,好似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当师远抬眼看到他的时候,又飞快敛下那些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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