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靡他: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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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体育中心,走上街路,没有打车,没有点开手机,浑浑噩噩地走着,泪痕仿佛是脸上结的痂,用力的表情就会扯痛伤口。

    风刺刺不休,背包滑掉在地上时,她也终于支撑不住地蹲下去,脸深深埋进膝间,肩膀开始不受控地震颤,一直颤。

    像走投无路后又撞上了南墙,却已经回头不了,失掉所有希望。

    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也深知这个状态做不了任何事,稀里糊涂回了寝室。

    而从考场出来以后一直到晚上这段时间,梁穗都处于失联状态,手机关机,被鸽掉聚餐的两人电话打爆,唯恐出了什么事不敢松心,最后在寝室过道中央发现晕倒的她,紧急背去校医室,检查出是低血糖。

    梁穗脑神经在乱风中低头那一瞬就死机,视线黑暗,重新复明时,看见的就是身侧的点滴药水,和一直在床边等着的两人。

    一见人醒,柯冉跟裘欣都前后问上来了,特别是柯冉穗穗穗穗地喊得整间病房都听得见,“你什么时候回的宿舍?我们吃饭没找到你还回去找了呢,真没找到才开始急了,后面下课回去就看你晕在那儿,吓都吓死了,还好只是低血糖。”

    裘欣也很头疼:“下回晕倒前能不能先发个定位?”

    病人倒没太大反应,这段时间忙累,身体迟早要垮的。梁穗自己撑床坐起来,听完室友训,听校医训。

    给开了点药,说注意事项:“等点滴吊完就可以走了,你体质比较差,还有点小感冒,这些天降温厉害,注意不要再受凉。”

    梁穗老实点头,看了眼吊瓶里的药水,还有半瓶,自己精神也恢复差不多了,就劝她俩先走:“不是还有晚课吗?”

    “请个假不就好了。”柯冉说,“总不能让你自己在这吧?”

    梁穗不乐意:“快期末了,这样不好,先去吧,我没事的,吊完我就回寝室了。”

    那她们还更不乐意呢,两人脸一拉又要反过来劝她,敞开的病房门突然探出一张脸,喊了声梁穗,房里四个人都看过去,是个挺高挺帅的男生,盖着卫衣帽,提着一袋药,有些疲态,叫人还是掷地有声的。

    也就梁穗两秒后有些沉滞反应,在她们意料之外开了口:“乌昭?你怎么会在这?”

    乌昭冲她扬了扬药袋:“离得近,就来这拿感冒药了。听到你的声音过来看看,还以为听错了。”

    “这谁?”两个室友都神思敏感起来,裘欣嗤声问,柯冉目光兴冲冲在他俩身上打转。

    梁穗看得分明,眼神叫她不要多想:“我们媒体中心的师哥。”

    “哦……学长呀。”柯冉语音挑起来了,梁穗随时都准备去捂她嘴,裘欣倒没惊讶,静静看着。

    几双眼睛转来转去。

    “刚刚……”紧密氛围中,乌昭又先开口,“我听见你们说话了,方便的话,我在这等着吧,你们可以先去上课,等梁穗好了,我送她到寝室楼下。”

    柯冉嘴巴直接张成o型,眼睛以“原来是可以照顾你生病的学长”的意思瞪着她。

    “你俩算朋友?”裘欣也看着她,问。

    梁穗看哪儿都不是,看乌昭的时候对方也在看自己,等她回答,有良久,她温吞点了点头,“是朋友。那你就先走吧,这里真的没关系的。”

    后面这句说白了的意思就是可以让这个莫名蹦出来的乌昭顶替她俩,让她俩走。是朋友,熟到什么地步也不言而喻,柯冉表情越加丰富,还想跑她耳边问什么,被裘欣伸手一拉,说走就走呗,路过时再扫了眼乌昭,乌昭挺友好地微笑目送她们离开。

    刚转过脸来,就被梁穗迎面一句:“我没什么事,你也先走吧,学长。”

    所以刚才那句也只是打发室友而已,这个认知很清晰,乌昭那表情好似小小失落了一下,但也坚持:“没关系,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看着你比较好。要不要再去医院挂个号,全面查查。”

    梁穗还是摇头,应着他转移的话题:“不用,没什么大事。”

    校医看了看吊瓶,估了个差不多的时间,先出去,让她有什么事叫一声,身影消失在房门口,乌昭得以借独处空间同她聊些别的:“上回约你吃饭也说有事,这下再见都在校医室,看来你是真的很忙,看上去也累。”

    比他一个感冒的更憔悴。

    他这副态度是执意留下,梁穗也再没借口赶他了,顿了会儿,主动问候他:“你呢?还好吗?”

    “小感冒。”乌昭笑笑说,寡淡脸上有了些血色。

    手机关着机,梁穗没别的事打发时间,乌昭也什么不干,就陪在床边,跟她聊天,任她内敛,主动找各式各样的话题,想到之前小田还说他话少,女生搭讪都难。

    到后面他问了句:“你现在……没有男朋友吧?”

    之前在论坛的事情闹得很大,小田都知道,他这么问,估计也是有过关注。梁穗心情些微复杂,只有片刻未答,乌昭就敏锐地改口:“我没别的意思,冒犯到你的话,尽量别往心里去。”

    梁穗没说话,只礼貌性回了个淡笑。

    那之后双方话都很少了,吊瓶也逐渐见底,校医进来拆针,他退到外边,等梁穗跟校医确认,拿了药,他走过来付账,让梁穗拦下,说这个就不用了。

    看他的眼神疏离,就是在警示逾矩。

    乌昭笑了笑,收回了手,后面不管梁穗劝,也坚持送她到了女寝楼下。

    他一直跟着,梁穗没法儿,抵达后回身到了声谢,“麻烦你了。”

    “别客气。”他看了眼手表时间,可能也要赶着去干什么,没多说别的,“还有什么事,也可以随时找我,别怕麻烦,我们改日再约。”

    他指那顿饭,一直记着。

    梁穗笑着点点头,见他转身后,独自上楼。

    ……

    睡不着。

    但精神确实很差,还有一点感冒,免疫力一到冬天就差到几乎没有。兴许是心绪压得重,梁穗睡在床上,半小时没有困意,安静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没办法不想别的。

    烦得很,她踩着拖鞋去阳台吹风,夜里四面八方都是流动的冷空气,穿厚睡衣也防不住,从衣服缝隙里蹿动。

    精神说迷糊也没有,至少她清醒,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清醒地看着自己点开手机拨号给那串陌生号码。

    清醒地决定了一件事,只是在思考。

    思考自己的冒险行为对不对。

    在长久的拨号音声中,她一直在想,也

    有过一刻后悔,上天也把这机会给了她,因为电话通后,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喂,哪位?”

    “你是?”

    “你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我是谁?”对方挺不耐烦。

    梁穗迟疑说:“你这个手机号,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

    于是待机了一会儿,可能确认号码去了,发现确实有点印象,哦了一声:“你找陈既白吧?”

    “嗯。”

    “这不是他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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