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笼荒: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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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挣扎着,捆阴索嵌进皮肉,几见白骨。

    “别害怕!”山尘温声道,唇边露出一抹温润的笑,他用中指与食指轻轻捻起铁钉,“不过是镇魂钉罢了。”

    白皙的指节,深红的钉头上锈迹斑斑,镌刻着诡异繁杂的纹路。

    “既早已身死,徒留残魂禁于这残肢败体,思绪不清,意识混沌又有何趣?”

    “我不会让你死,但你……”

    但你得有作为死人的样子。

    山尘看着细猴,语调平淡,神色平淡。

    细猴抖得更厉害了,呜咽声从断掉的舌根底下断断续续地溢出。

    山尘捏着铁钉,缓缓却坚定地将那根铁钉从细猴的头顶没入。

    血尸那双红色的眼珠深处最后一丝清明也消失殆尽。

    白桦林深处原来清脆的铃声,山尘回首看去,长窄的锦盒被捏得咯吱作响。

    阿絮,你会明白我的,对么?

    “你如此行事,日后若是被她知晓,届时,你当如何?”就在此时,后方响起枯叶被踩碎的声响。

    山尘微微侧脸,只见黎十娘与黎宛走了出来。

    黎十娘仍旧是一身黑袍,跟在她身后的黎宛,水红色的纱裙在枯败的白桦林格外扎眼。

    黎宛双臂环抱在胸前,抬着下巴扫了山尘一眼,又快速别开眼。

    山尘没有追究黎十娘藏匿暗处偷窥,只说:“戏看够了?”

    黎十娘沉默片刻,才开口唤道:“宛宛。”

    黎宛走上前去,一把将细猴提溜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早知如此,我还废个什么劲儿!”

    说罢,带着血尸消失了在了白桦林。

    “县衙那个捕头,要帮忙么?”黎十娘问。

    山尘扫了她一眼,警告意味明显。

    黎十娘笑了,“算我多嘴,总欠着人情像被人捏住了命脉!”

    “铮——”千机铃再次发出空洞幽远的撞钟声。

    黎十娘目光投向钟声来源处,她越过山尘,道:“那捕头只怕已经盯上你了。”

    **

    司遥与易眆的斗争已将近尾声,两人早已斗得狼狈不堪。

    血轮眼被千机铃死死压住,血红的眼珠子被挤压地像是快要爆开。

    “你究竟……是谁?”易眆捂着心口,一瞬不瞬地盯着司遥。

    她在此人的身上,居然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身法,招数,一如那人!

    她记忆深处那一抹模糊的白衣,风雪掀起他的衣摆,他只身一人,隐没了无边的白雪中。

    “说!你究竟是谁!”易眆声嘶力竭,眼睛也泛了红。

    “你不记得我了?师娘!”司遥抹了把嘴角的鲜血,笑了。

    易眆如遭雷击,连连后退数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遥,“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死了,对么?”司遥平静地接话。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易眆低声呢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她亲眼所见。

    “我只问你,那尾拂尘你从何而来?”司遥上前一步,与易眆不过咫尺,她一字一句,“你杀了他!”

    “不!”易眆猛然抬头,“我没有!”

    “我怎么舍得?我怎么敢?”

    夜色已彻底覆盖这片丛林,易眆沉重的呼吸随着深秋的冷回荡在四下空野。

    “我知道了!”

    易眆像是反应过来,突然一把抓住司遥的手臂,眼睛死死盯着她,像是水底才打捞上来的鱼,张着嘴艰难地呼吸。

    “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了!”

    “我们都被他骗了!”

    “都被骗了,哈哈哈,司灵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仙风道骨,什么人间正道,都是狗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伪君子!司灵隐,哈哈哈哈,全都被他利用了!”

    见她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司遥挣开了她。

    易眆笑着笑着,眼泪却落了满脸,像是笑累了,声音逐渐变轻,她极缓慢地从斗篷后取出一尾拂尘。

    沾了血的手在白丝上轻柔地来回抚摸着,血染上白丝,红艳艳的,刺眼极了。

    “你竟把我也算进去了!”

    血轮眼在千机铃的镇压下,已是强弩之末,易眆与血轮眼相生,蓦地吐出一口黑红的血。

    她慢慢抬起脸,看着司遥,眼底癫狂乍现,一字一句:“青铜鬼灯!”

    “借尸还魂!”

    第97章 万般皆是命,何苦借一程 ……

    “借尸还魂?”司遥轻声呢喃,恍惚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她从未见过的场景。

    窗户大雪纷扬,树梢上坠满厚重的白雪,低沉沉地挡住窗户那点子微弱的光。

    师父端坐于窗下,五指捻着茶杯,吹了口气,袅袅白雾便蒸腾而上,他俊秀的面容变得模糊,像是雾里探花,摸不到,靠不近,远远近近,依依稀稀,瞧不真切。

    可为何他眼皮下的那颗小红痣却格外扎眼,格外可爱?

    “你身子不好,只恐难过十七,既做了我的弟子,便随我姓,凡尘皆过往,不可妄念。”

    “至于名,便唤作“遥”罢!”

    阿遥,长路漫漫,你且前去,无需回头,前路大雪封程,师父,自会为你扫平一切。

    前路坦荡,你该,长命百岁得活!

    念及此处,司遥闭上了眼,从前她只觉得师父对她严厉,不苟言笑,她曾怪怨师父,既不喜她,何苦将她拾回?

    闹得如今,两心相远,却要日日相对,何来自在?

    师父下山后,她没有依依惜别,此去七八载,音信全无,她不怨,不念,不期待。

    未曾拥有,何来惦念?

    许多事物,难道须得失去后,方能明白那坚硬,满是沟壑的外壳下潜藏的是一团柔软细腻,令人趋之若鹜的爱?

    **

    千机铃一寸一寸吞噬了血轮眼,易昉只觉五脏烧灼,可她本性绝非坐以待毙之辈,她怨毒地盯着司遥。

    喉下滚动,诡秘的咒词低低溢出,她手中的拂尘像活了过来,千万根白丝像潮水,铺天盖地,浩浩荡荡地流窜而来。

    只刹那,那白丝便失了生气,宛如枯败的柳枝垂落在地。

    易昉缓缓低下头,只见心口插着一把黑刃,刃口正滴滴答答落着血。

    江北残刀!

    手中的拂尘跌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地砸在树叶上。

    易昉颤抖着嘴唇,吃力地转过身,“是嫂……”

    是嫂子啊!

    为什么?你终于忍心杀我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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