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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白骨笼荒》 120-126(第9/10页)
!”
“杀杀杀!”
“……”
八贤王率先大军直逼玄武门,号角锣鼓喧天,不等八贤王下令攻城,城门便缓缓被打开。
城防金乌卫首领邵霖骑着马飞驰而来,他下了马,单膝跪地:“末将已在此等候多时。”
八贤王骑着马上前,却被副将制止:“王爷当心有诈!”
八贤王摆摆手,径直到了邵霖身边:“你是金乌卫首领邵霖?”
“正是,末将受江世子所托,前来此处迎接王爷!”
八贤王听见江泊呈的名号,哈哈大笑起来,他当即下了马,双手郑重地扶起邵霖。
转而对副将说:“入宫城!”
“入宫城,易天主,顺天行,振国邦!”
“入宫城,易天主,顺天行,振国邦!”
“……”
十万大军振臂高呼!
邵霖此举令兵部惊愕,前段时间,江北边境异动,他便上折子让关山前往边境镇守,关山是指望不上了,远水救不了近火……
兵部尚书瘫坐下来,呆呆地听着外头的厮杀声,难不成八贤王当真是天命所归?
道丰三年初,八贤王攻陷宫城。
“陛下,乱臣已过了玄武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道丰帝坐在龙椅上,脸上没有特殊的表情,没想到啊,他苦心孤诣,蛰伏多年,这皇位才坐了三年不到。
“诏狱里头的,可处理干净了?”
“回陛下,属下亲自动的手。”
道丰帝放心地点头,他这名护卫的手段,他向来放心。
道丰帝在其亲卫拥护下从西侧门离开,马车滚轮在官道上疾驰,道丰帝掀开车帘,看着那座宫城被车轮下飞扬的尘土遮住,玄武门三个鎏金大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帘子,听着马鞭抽在马背,马儿发出嘶哑的长嘶声,车厢里晃晃荡荡。
*
八贤王入主乾坤殿,以雷霆手段肃清逆者。
自此,江南改国号:肃和。
肃和元年,肃和帝登基,将前皇妃金氏圈禁内宫,半月后,赐白绫一条,至于其母家肃城金氏,全家发配流放。
新科状元江舟为金氏独子作保,金辰免于流放,被刺贱民,此生不能踏出肃城半步。
不知几何时,内庭的掌事人变成了一位佝偻着背,龟鹤年年的老太监。
他行走间还要被人搀扶着。
“我认得他。”有宫女说。
“是咱们的老祖宗!”
“可苗公公不是……”
没人说得上来,为何他苗六还活着,还入主宫闱,重掌内庭。
“嘎吱——”大门被关上,院子里头枯叶遍地,中间有一口枯井,一进的院子残破不堪,连风都遮不住。
苗公公咳嗽着走了进去,就见屋里粗壮的铁索下锁着一人。
“哎哟,乖儿子,怎么弄成这样了?”苗公公掐着嗓子,走到夏八跟前。
“瞧瞧,这可怜劲儿。”
他吃力地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一点一点地将夏八脸上的血迹擦掉。
“后悔么?乖儿子。”
太监本就是没根儿的东西,更谈不上什么骨气。
“儿子知道错了,儿子该死,妄图代替干爹!”
苗公公放下手,看着脏污不堪的帕子:“我的班儿原本就是要给你接的,只是,你太着急了,孩子。”
“是是是,干爹教训得是。”夏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儿子该死!求干爹绕儿子一命!”
苗公公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他站起身来,像看个死人似的:“既然你都知错了,干爹也不好揪着不放。”
“可若不给你点苦头吃吃,干爹这心里,落不下啊!”
苗公公拍拍手掌,门再次被打开,从外头进来两名小太监,其中一名太监手里拿着一根丝线,许是逆着光,夏八看不真切。
他眯着眼睛,待人走进了,才发现,那是一根鱼线。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剧烈挣扎起来,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老祖宗,老祖宗……”
苗公公背对着他,闭着眼,像是听不见,那两名小太监上前来,将鱼线缠上他的脖子,一圈一圈,鱼线冰冷滑腻的触感令他浑身的恐惧到达顶峰。
身下一阵濡湿,骚臭味便扑了上来。
苗公公抬起手,微微动了动手指头,那两名小太监得了令,一人拽着一头鱼线,手下用力,鱼线下的人就像干涸已久的鱼儿,翻起了白眼。
“杂家早就说过,想要在这深宫里活得久,活得滋润,得靠这儿!”
夏八脆弱的脖颈被鱼线勒断了,“咕噜噜”地滚落在苗公公脚边。
苗公公垂下眼皮看向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说不出什么意味。
“你瞧,你从未把干爹的说放在眼里。”
*
江泊呈的尸体,是邵霖收的,当他进入诏狱时,便被牢中悲惨的景象骇得心头俱颤。
他缓慢地走到了那颗伶仃的头颅前,抬眼看向四周,墙壁,稻草上飞溅着黑红的鲜血……
邵霖蹲下身子,伸手拨开那颗头颅杂乱得宛如枯草的头发,里头露出来的,是他毕生视为宿敌的脸。
邵霖叹了口气:“你说说你,设了这么个局,登宝的登宝,觅前程的觅前程,谁都是这场局的受益者,只有你,落得个尸身分离的下场。”
“图什么呢?”
邵霖胸腔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他将那颗人头放进锦盒。
“说说罢,想去哪儿?还是要我给你寻个风水宝地?”
他抱起装了头颅的黑盒子,正要去扶那具残破的身躯,恍惚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地方:日溪山。
邵霖笑着拍了拍脑袋:“是,我怎么把这地儿忘记了。”
“柳怀宗是你毕生的心血,你想去那儿也是应该的。”
“你且放心去罢,伯爵府的后事我会代为打理好。”
江泊呈的尸首被葬在了日溪山,残魂却逃离京都,一路游荡,随波逐流。
人死后,记忆会逐渐紊乱,渐渐地,他什么都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他要寻他的光,那个名为阿絮的女子。
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阿絮……
……
他走遍四季春秋,翻过三山五岳,淌过江河海流,可那道光仍是水中花,镜中月,抓不到,握不住,因风飘摇,不可据有。
肃和元年,上三月,又是一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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