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笼荒: 1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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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邵霖的心被江泊呈的话搅得翻天覆地,回了府邸仍心不在焉。

    “大人,这酒可要温温?”桌前伺候的美婢青葱般的指尖触了酒壶,温声问。

    “大人?”

    邵霖回过神来:“啊?你去罢!”

    没婢提着酒便下去了,邵霖心头高悬,瞧着一桌子珍馐却毫无食欲,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江泊呈说的那句话,今日刃断,来日,便是你见血封喉的铮鸣。

    他江泊呈今日沦为阶下囚,只因办砸了差事,沦为弃子,那他呢,他亦是柄悬刀,不过这刀的刀刃对着江泊呈。

    若有朝一日,他代替了江泊呈,会不会有人代替他?

    邵霖越想便越发做立难安。

    美婢温了酒来,替邵霖斟了满满一杯,邵霖毫无知觉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暖酒入愁肠,冰冻的血液得了片刻喘息。

    邵霖猛然站起身来,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得去寻破局之法。

    邵霖提温酒与食盒来到牢狱时,不禁觉得可笑,白日里来还是耀武扬威,此时来,却是求人要一条通天大道。

    江泊呈听见锁扣清脆的“咔哒”声,连眼皮都没掀开,他早就料到,邵霖会折返。

    邵霖进来后,打开食盒,将下酒的菜端了出来,又摆了两个酒杯,替江泊呈斟了满满一杯酒。

    不等他请,江泊呈艰难地支起身子。

    邵霖从怀里摸出一瓶金疮药丢给他:“你身上的伤,非我本意!”

    江泊呈将金疮药丢了回去:“别废话!”

    “你……”邵霖想骂他不识好人心,可此次他是来求人的。

    江泊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杯温酒下肚,却驱不散诏狱半点寒气。

    “想好了?”江泊呈问。

    邵霖忙给他添酒:“是,我要活!”

    江泊呈笑了笑:“你可知先皇是怎么死的?”

    邵霖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事,夹菜的手僵在空中。

    “看来是不知道。”江泊呈继续说,“也是,当年所有知情的,全都被他处理了,像是一场大雪,覆盖得干干净净。”

    “你想怎么做?”邵霖面色沉肃。

    “改江山,易天主!”江泊呈说得轻飘飘地,却把邵霖吓了个半死。

    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你疯了?”

    “我找你是救命的,不是寻死的!”

    江泊呈冷冷地看着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怕今日你丢盔卸甲,也难逃一死。”

    他江泊呈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也曾天真地想,做完最后一件事,便利刃归鞘。

    邵霖又默默坐了回来,问:“具体点。”

    “先皇胞弟八贤王,具经世之才,如今身居西北要塞,手里亲兵各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于西北地界颇具贤名,又广爱交友,若是揭竿而起,必能一呼百应!”

    “若要起势,势必得有个名头罢?”邵霖问。

    “名头?”江泊呈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他捻起酒杯,轻咂了一口:“弑父杀君,有违人伦,这个名头,够不够?”

    邵霖冷汗都出来了,他结巴道:“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你可还记得先帝近臣——苗公公?”

    “他,他不是……”邵霖记得,这苗公公在新帝继位时,便被其干儿子勒死在了内庭。

    “你要做的,便是替我护住此人。”

    “三日后,道丰帝恶行必定天下皆知,届时,八贤王自会带着其余亲王挥师北上,江南的天,该变了。”

    江泊呈的笑明晃晃的,眼底的疯狂像是决堤的潮水,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一朝天子一朝臣,改朝换代,势必会引起边疆混乱,若是江北乘虚而入……”邵霖担忧地说。

    “是么?”

    可生灵涂炭,与他又有何干系?

    道丰帝折了他的刃,他便以这余刃了结他,沾了天子血的刃,要的并非暖鞘,而是尸山血海!

    第126章 身葬日溪山,残魂翻五山 ……

    眼见快到一月,京都竟未曾落下了一粒雪,民间流言四起,人人皆道,当今不贤,苍天怪罪,若无吉雪,来年必是个大凶年。

    百姓穿衣吃饭,皆看天恩,若来年干旱洪涝,不得丰收,再闹饥荒,尸骸遍地,百姓的出路又在哪儿?

    渐渐地,京中街头巷尾一夜之间起了一首童谣。

    “我家有上主,日日帐中坐,断我粮食路,害我饥骨饿。上苍怜我苦,请拜降贤王。贤王请上座,赐我瑞雪年……”

    这童谣传唱了三日有余,突然又消失了。

    紧接着,道丰帝弑父杀君,夺取大宝之事传了出来,有好事者结合之前的童谣,恍然大悟,看来,这江南的天又要变了。

    “哗啦——”

    乾坤殿内案上的折子被扫落一空,道丰帝气得双目泛红:“他可真是,朕亲手磨的一柄好刀啊!”

    断刃反扑,竟将他割得鲜血淋漓。

    “夏八!”道丰帝唤了声儿。

    “陛下!”夏八小跑着进来跪下。

    道丰帝踱步到他跟前,垂下眼看着他颤抖的脊背:“朕交代你的事,看来你没用心办啊!”

    夏八吓得肝胆俱裂:“陛下明鉴啊!”

    “哦,明鉴?”道丰帝围着夏八走了一圈,“这么说,你是处理干净了?”

    夏八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地面,晕出一滩浅浅的水痕:“陛下,人当时的确是没气了。”

    “看来,是朕冤枉你了。”道丰帝的声音不咸不淡。

    夏八深呼吸一口气:“请陛下再给奴才一个机会,此事奴才务必查清楚。”

    道丰帝闭上眼:“此事若再出岔子,你也不必回来了。”

    夏八跌跌撞撞地起身,快步出去。

    当他得知此流言时,早已派人出宫调查,他发现,流言是从城西黄花巷传来的。

    当夜,他带着人出了城,到黄花巷抓人时,却扑了个空。

    夏八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着窗下摇曳的烛火,说:“老祖宗啊!”

    烛火的灯芯被他用指尖掐断了,烛火熄灭,屋内一片漆黑。

    道丰帝弑父杀君,夺取大宝之事犹如过境的风,席卷了满江南,举国皆惊。

    四方藩王蠢蠢欲动,新帝登基不足三年,人心未定,正是易主的好时机。

    八贤王立刻召齐其余藩王,打着“替天行,振国邦”的名号杀进京都。

    “将士们,今日为前程而战,若此战大捷,尔等皆封侯拜相,千金高宅,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八贤王身披盔甲,高举大旗。

    “杀杀杀!”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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