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佩: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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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攀高枝,他未必不懂,宁愿事后和张大人喝酒赔罪,化干戈,也不肯对女儿说一句重话。

    除了好面子,还清高,生怕别人觉得他是因为嫁女儿,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所以这个五品的闲官,做的很不上心。

    赵诚其实说过,杜良镛这个人其实挺有意思的。

    她觉得赵诚口气有戏谑的意思,并不搭话,细细想来,杜良镛这个人确实有意思。

    “我最近无暇回家看他,母亲替我说声,让他放心。若甫知道轻重,再说北面几十万大军,他也是圣命难为。”

    冯氏:“都说他位高权重,平日里总有亲戚约你爹爹吃酒,他原本还会赴宴,后来怕连累女婿,如今也不出门了。”

    杜从宜顺着她的话说:“哪有什么位高权重,他被打得半死的时候,奉命北上冲在军中,怎么没人羡慕了?这权势伴着危险,我反倒羡慕几个姐姐过日子安安静静,不用担惊受怕。”

    冯氏见她面色不好,神色严厉说:“既然刚才说了前程不由人,你也不能一味伤怀,伤了自己的身体,得不偿失。无论如何,都要打起精神来。”

    杜从宜知道冯氏是好意,她想的比所有人都要多。

    两人正说着,听见外面来安说:“您怎么来了?”

    陈氏已经穿过游廊到了门口,笑着说:“我从祖母那边过来,听说来了亲戚,特意来见个礼。”

    陈氏进来见了冯氏,就大大方方说:“夫人好久不见了,我刚从祖母那边过来,听说您来了,特意来给您行个礼。”

    这是端王府小辈的客气话,按照规矩,陈氏哪里用得着和她行礼。

    冯氏心叹,端王府好厉害的长孙媳。

    一边站起身:“这是客气了,哪里用得着这样。”

    陈氏笑嘻嘻说:“我和五弟妹情如姐妹,应该的。”

    杜从宜无奈问:“勤哥呢?”

    “在屋里玩呢,今日你大哥休沐在家。”

    杜从宜:“她可是我们府里最令人呱噪的人了。”

    陈氏大笑;“怎的这么说话,我正要和你说,晚间你小二嫂请咱们吃饭,你别忘了。”

    杜从宜:“我记得了。”

    陈氏坐了会儿,等身边的女婢取了礼物回来,硬是送了冯氏一匣子珍珠。

    冯氏推脱不过,今日偏偏身上没有合适送的,杜从宜就说:“赶明儿,我送你一幅画。要不然我母亲不肯收你的礼。”

    陈氏笑着说:“那说好了,我就要三弟妹那样的画。我眼馋好久了。”

    说完站起身说:“我就不打搅你们了,我先回去了。”

    她走后杜从宜就说:“母亲只管收着,陈家有珍珠陈的名声,她的珍珠都好,正好回去给小外甥缀在衣角。”

    冯氏无奈笑:“那么小的孩子,哪里用得着这么好的珍珠。”

    冯氏见她都好,傍晚带着人就回去了,杜从宜等她走后,又打发人去杜家送了一趟礼。

    等晚间回来,杜氏还是给陈氏准备了礼物。

    她有一对珍藏的苏绣桌屏,是一对孔雀,这次拿出来一幅送给陈氏。

    杜从宜看着东西,无奈笑。

    且看杜家的门风家教,几个女儿虽然各有毛病,但本性都不错,甚至有几分护短。

    赵恒的小嫂子卫英,和杜从宜同岁,性格十分爽朗。

    陈氏一直觉得别扭,可能是吴氏去了还没半年,新人就进来了。

    她当初虽然和吴氏多有龃龉,但毕竟妯娌几年,人没了还是怀念的。

    新人来的太突然,她不是太能接受,更何况还是个有孕的新人。

    杜从宜反而看开了,这个破烂世界,什么事情都不奇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

    二房的小周氏因为孩子不爽利,就失约了,刘婉月回了端王府但是不和并不和府里的人接触。

    所以只有陈氏和杜从宜两个人赴宴。

    卫英英气十足,见了两人大大咧咧笑:“我初来不懂这里的规矩,院子这么大空落落的。前面两个屋子也是锁着的……”

    陈氏听的头皮发麻,老夫人说老二根本没和人家说吴氏的事情,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吴氏今年秋天自尽在这个院子里。

    杜从宜和陈氏对视一眼,两个人似鹌鹑一般,只管吃只管笑,一句都不敢多嘴,生怕惹了这个孕妇不高兴……

    第127章 大战

    卫英父亲是河北路军中的一个小小的队长,战死在河北。家破人亡,她随难民南下,到了真定府,遇上赵恒宅子里买人,因为她识字,就恰巧进去了。

    俗不可耐的故事,赵诚是个中二青年,遇上风风火火又心大的女孩子,被吸引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两人坐在这里很奇怪,因为卫英是个单纯孩子,根本不知道端王府怎样,赵恒怎样,她是在乡野长大,自由自在。根本让人生不出讨厌的情绪。

    若是将来赵恒再续弦娶妻,她的处境很难看的……

    杜从宜走神,一时间想的很远,陈氏则是单纯心里默念,二弟这个混账东西,怎么敢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人,这是打发回来当妾室还是当续弦?祖母肯定是如他的愿,这次铁定不会逼迫他了。

    这让我怎么说?

    说不好这是我的新妯娌,吴氏的事情我到底要怎么说……

    我怎么和一个妾室成了妯娌?这不闹笑话吗?

    两个人坐如针毡,等午饭后,两人放下礼物就出来了,陈氏硬是拉着杜从宜去了她院子里,一路上滔滔不绝说:“这个二弟,怎么就没有只言片语交代一声……”

    杜从宜:“真定府被围城,估计是仓促之间将人送回来的。”

    陈氏:“你说说,吴氏才去了多久,这新人就进来了。咱们女人之间再不和气,心里还是惦记着,他们男人是真没良心。”

    杜从宜心说,这种事,还讲什么良心。

    她活着的时候,两个人互相折磨,互相厌恶到了极点,吴氏也确实伤害了赵恒。这是人死了,她做的事情可都在,害了多少女婢小厮,她的命是命,仆人的命也是命。

    杜从宜开玩笑问:“那大哥要是将来纳妾,你怎么办?”

    陈氏瞪她一眼,笑起来:“你小心五弟回来,真给你带回来一个美娇娘,北面可乱着呢,无家可归的女子多的是,为了活着,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杜从宜:“你也说了,他人在北面,他要是真看上,我有什么办法?”

    陈氏:“你糊涂啊!这大度的时候吗?你们连孩子都没有,凭什么他在外面胡闹,你在家里担惊受怕!”

    杜从宜:“你怎么就肯定他出去鬼混了?”

    陈氏一下卡壳了,笑起来;“也是,五弟是个稳妥的性格,要不然二房院子里那位当时就霸占了他。”

    说完哈哈大笑。

    论起编排人,陈氏张嘴就来。

    杜从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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