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帘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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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想罢,一行人的车马便已停在了一处朱门宅院前。

    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原本似乎也是前朝官家的地方。

    到处乱了许多年,每占一城,将军们总也爱用旧衙门的地方。

    顾闯自被迎到了前厅,其余人被院中出来的仆从,安置于府中各处。

    高嬛顾不上收拾箱笼,下车后,急匆匆地跑来寻顾淼。

    她的神色焦急,语速极快:“我刚才是不是听见大哥哥的声音了?他是不是已经晓得我在这里了?”

    顾淼停住手下动作,问她:“你真如此怕他?”

    高嬛点头:“我最怕他。”

    顾淼沉默片刻:“你不恨他?”

    高嬛的声音小了许多:“刚开始,是有些恨的,他明明可以救我阿娘,却又没救,不过最恨的,肯定不是他,大哥哥其实从来没有为难过我和阿娘。”

    “既然如此,他大概也不会真为难你。”顾淼笑了笑,有心劝慰,转念一想,又问,“不过,他若是要逼问你,你又该怎么办?”

    高嬛自然将高宴先前同她说过的话,告诉了顾淼。

    “我什么都不会说。”高嬛指天发誓道,“我算是想明白了,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再也威胁不了我了。”

    日影正当空,窗外飘散丝丝无名花香。

    顾闯眉头皱起,放下了手中茶盏:“贤侄的意思是,你要在此处长待?”

    高恭什么意思?说要把顺安让予他,却又让他的儿子来守着,城外撤兵是撤兵,可又不全撤,什么意思!

    还说什么共治?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他难道不懂!

    高宴脸上笑意未变:“将军莫急,许是误解了小侄的意思。年关便要到了,往返湖阳,多有不便,家父便令我在此过了年关,翻了年,亦好令人行纳采,问名之礼,我与顾姑娘亦可相见,烛山虽远,在下亦愿往,亲迎顾姑娘前来。”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顾闯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朗声一笑:“难为你还记着她。只是贤侄有所不知,烛山泊冬日寒凉,小女偶感风寒,不宜出行。待到春暖花开,此一行再说不迟。你是有心了,可哪里有劳动你亲去接她的道。她生性腼腆,见了你,只怕更不自在。我到时自会选一行得力人手,将她从烛山接来。你实在不必着急。”说罢,顾闯伸手重重拍了拍高宴的左肩,“且等翻了年再说。”

    高宴随之笑了一声,转过话题,又说起了顺安城中之事。

    待到他走出前厅,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高宴脚步转过廊庑,抬手轻轻掸了掸左肩,仿佛拍落细灰。

    他口中轻轻鸣哨,下一刻,雪白的鹦鹉自空中而下,落到了他的肩侧。

    雪爪落红泥。

    “霹雳吧啦。”鸟音高声啼叫。

    “呆鸟。”高宴冷笑了一声。

    第37章 铁石

    入夜过后,城中起了风,乍暖还寒。

    高檀白日里,已入城走了一圈,在中街的一间铁铺外,他见到了熟悉的记号。

    肖旗留给他的口信亦在铺中。

    高檀走到桌上,提笔在绢上落下几个字。

    桌上的烛火轻摇了片刻,窗前一道人影一晃而过。

    高檀搁下了羊毫,就着烛火,烧了细条绢布。

    耳边只听屋门轻声一响,一道人影已立于屋中。

    他手中冷剑倒映他一身红衣。

    高宴只笑一声,脚下一动,抬剑便朝高檀刺来。

    高檀闪身避过,他的剑势凌厉,又快又疾,接连数招,削下了他的一缕袍袖。

    高宴适才笑问:“你的剑呢?二公子?”

    这一声二公子不无嘲讽。

    高檀不答,高宴提剑朝前而来,口中笑道:“许久不与你比剑了,本来,我想当日在湖阳时,试一试你,可你呢,专程找个窝囊废充作你……”

    当日乔装被识破,高檀心中微惊,面上不显,避过高宴手中长剑。

    剑光冷然,转眼削去了榻前垂帘。

    他听见高宴问道:“你当日去哪里了?”

    高宴兀自一笑,“顾氏尚在湖阳,你去悄悄查他们了?高檀啊高檀,我还当你一片痴心向明月,可你也不信姓顾的,不是么?”

    高檀不答,身体退到了榻前,已无退路。

    高宴双眼轻眯,脸上浮现几分不耐,手中一翻,收剑藏于身后:“你的剑没了,好生无趣!怎么,跑来顺安,也要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下一瞬,但见,高檀侧身,自枕下摸出了一柄短刀。

    刀口锋利,随他动作,便如飞雪入眼。

    高宴被刀光一晃,眼中却是一亮。

    他听见高檀问:“你来顺安是为顾家女郎?”

    高宴一剑挡过刀锋,眼波流转:“怎么,你也想娶个姓顾的?”

    高檀退后一步,侧身,刀又复起。

    高宴低笑一声,横剑去挡,一刀一剑,寂夜之下,撞出“叮”一声脆响。

    他的语气笃定说:“是你救了高嬛那个草包。”

    高檀默然,刀锋又至高宴眼前。

    高宴侧身避过,刀刃处却轻轻擦过他耳畔的发丝,顿时削作两段。

    高宴见断发落地,露齿一笑:“我还是喜欢你从前当狗的模样。”

    夜色沉沉,风中陡然吹来细声响动。

    “你听到什么怪声了么?”提着更鼓的仆从在院中定住脚步,一脸紧张地问身旁的仆从道。

    另一个仆从竖着耳朵去听,数息后,才道:“没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

    夜冷星稀,庭中肃肃。一时之间,刚才的怪声仿佛静了。

    寂寂然无声。

    “哦,大概是听错了。”打更的仆从松了一口气,以锤敲了三声铜锣,唱道:“三更到。”

    *

    甫来顺安,顾淼心中有事,昨夜睡得不好,一大早起床后,便往城中而去,一是为了记库,二是为了辨明唐县的方位。

    年关将近,顺安城中的早市热闹非凡。

    顾淼从军械库出来,天刚蒙蒙亮,便被人潮推挤着,在中街上缓慢挪动。

    她穿了一身黑袍,虽未披甲,可也瞧得出来是张生面孔。

    行了一会儿,她便旋身进了城中一间铁铺。

    打铁的老工匠多看了她几眼:“军爷,是要铸剑?”

    顾淼微微吃了一惊,并非惊讶于铁匠认出她是武人,而是在顺安城中,一间寻常铁铺便能铸剑。

    铁匠头发花白,可一双手臂肌肉鼓起,一看便知是个打铁的熟手。

    他仿佛读懂了顾淼脸上的惊愕,解释道:“军爷是自外地来么,军爷许是不知,顺安城中可铸剑,但甲胄与长戟却是不许私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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