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帘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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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淼点了点头,问道:“我打算制一把匕首,你能做么?”

    “当然能。”铁匠说罢,回身去选了几柄新制的匕首递给顾淼细看。

    顾淼却留心看了看,火炉旁的铁料均是现成铁料,色泽黑亮,并非铁石或者铁砂,更像是南面来的舶来品。

    顺安附近的矿藏大概还未被人发现。

    顾淼定了定神,伸手一指中间的短柄匕首:“这一柄相似的便是。”

    她留下一串文钱,从铁匠铺走了出来。

    走到院门外时,侧目忽见铁铺斜插的白布旗下,用白灰画了个极小的形状,行若“瘦月亮”。

    顾淼心下一惊,这是逆教的标记!

    不,起初他们不是“逆教”。

    他们自称作顺教,教徒大多是出身乡野的农者,或者城镇附近的工匠,铁匠是其中的行当之一,亦有战时流浪的苦命人。

    据说顺教最初萌芽是源于口口相传防身的武艺,后来教徒彼此相助,习武之外,又在迁徙途中照拂,渐才有了规模。

    顺教这个名称最早出现于南地乡野,教首听说也是个苦命人,但小有家资后,乐善好施。

    不过后来顺教的人数众多,成为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高恭便是死于顺教之手。顺教的教首与高恭同归于尽。

    顾淼记得他的模样,是个五旬左右的男人,皮肤黝黑,样貌寻常,一身武艺却是了得。

    教首去后,该是一盘散沙的顺教却未散,顺教左右两个护法,后来成了朝中心腹大患,顺教成了“逆教”。

    顾淼又望一眼,那旗下不起眼的“瘦月亮”。

    原来如此之早,顺教已经来到了顺安城。

    她心中打定主意,便回府去寻顾闯。

    顾氏要真接下顺安,除却屯兵,以武安治,最紧要的便是记名登册。

    生者著,死者削,将顺安城民登记在册,按来说,高恭占据顺安多年,此等大事,当早已造册。

    可是,高宴却说没有,说什么顺安疏于关照,关河南北而渡,记民着实困难,因而手中无册。

    记民一事,便成了头等大事。

    顾淼趁机便提议,让她带人往西,经河,唐二县记名。

    往西山峦起伏,二县路遥遥,可惜,顾闯手下能信的人,此刻不多,便应了下来。

    顾淼当天下午,点了人马,便要出发,临时前,她唤来了赵若虚。

    赵若虚被晾得够久了,乍听顾远唤他,心中微惊,当真有些“受宠若惊”,见到顾远,只垂头抱拳道:“但凭顾兄吩咐。”

    “你可听说过顺教?”

    赵若虚沉吟片刻:“在突兰时,未曾听闻有顺教作乱,可在下四年前,自河东北行,途中确实见过顺教徒,当时,见过他们施粥的竹棚。”

    顺教眼下的名声不差,赵若虚却说“作乱”二字。

    此际若是劳动顾闯查探顺教,难免打草惊蛇。

    赵若虚是个“外人”,又是个聪明人。

    顾淼颔首,道:“这几日,烦劳赵先生想想法子,四处打听打听顺教。”

    赵若虚抬头,心中一惊,顺教竟已到了顺安城。

    此处原是高恭的地界。

    从前偶有耳闻,顺教似乎从不涉足关隘。

    但顺安城是关河之口,如此重地,顺教这些年大有长进。

    他抱拳道:“在下自当竭力。”

    日影西斜。

    高檀在顺安城外见到了肖旗。

    十里凉亭,举目望去,是西面遥遥几座山丘。

    肖旗一眼看见了他衣领上覆盖的白纱,惊诧道:“有人伤了公子?”

    不知为何,肖旗脑中率先想到了顾远:“是顾家的公子?”

    顾远?

    高檀低声一笑:“自然不是。”

    他与顾远因为玉笄不欢而散后,二人之间,一直客套生疏。

    回想起来,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一柄玉笄罢了,当夜他竟动了气,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何动了气。

    顾远,小儿心性,脾气鲁直,既说了“萍水相逢”,他也不能真当了真。

    高檀自嘲地一笑。

    肖旗忙问:“公子在笑什么?究竟是何人伤了公子?”

    高檀摇摇头:“无事,他也伤了。”

    肖旗此刻回过神来,他说的是高宴。

    高宴来了顺安,是有些始料未及。

    “大公子当真要娶顾闯的女儿?”

    高檀手指轻动,敲了敲亭中石桌:“他娶不成,高宴也晓得他娶不成。”

    且不说顾闯是不是虚情假意,高恭定然也不会让他娶了。高宴太过显眼了。

    他恨高恭,恨得太扎眼了。

    “可是,高宴定然要想尽办法,娶到她。”

    高檀心中冷笑,转而道:“不提他了,说正事吧。”

    肖旗便道:“据那几个铁匠说,唐县临近的山中似有铁。有赭者,下有铁。因此山偏远,还未被人发现,可若是铁帽露了头,不久便会为人察觉。是以,公子当尽快决断。”

    顺安有铁,是意外之喜。

    廉州,绵州山有铁矿,其中三四处,亦为顺教所有。

    他应当尽快决断,是要取下顺安唐县一矿,还是将此“大礼”赠予顾闯。

    只是,顾闯身上杀性太重,便是他真杀了高恭,往后恐怕愈难以收敛。

    高檀思索片刻,起身:“你随我先去唐县看看。”

    第38章 泥石

    夜幕降临,山间渐渐下起了小雨,细雨如织,密密麻麻地顺着头顶竹笠落下。

    顾淼带着一众人马,在日落之前,便赶到了西面距离较近的河县。

    高宴口中所说的难以登名计册,并非全然敷衍顾闯,此事诚然是件难事。

    河县,虽称县,却是前朝旧制,如今的河县人丁寥落,田园荒废,又因与顺安隔了一重山,往来不便,不见商贩走卒。

    顾淼接连路过几处破旧的屋舍,房中皆无人,空置得委实太久,就连蛇虫鼠蚁也未可见。

    好不容易见到几个人影,一见他们的打扮和马影,便发足狂奔,他们是在惧怕官兵,不管是谁的官兵。

    一路行来,顾淼只在进入河县不久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年轻的女郎,她手中托着一个孩童,两人俱是面黄肌瘦,皮肉包着骨头。

    河县距离顺安不远,顾淼先前其实并未预料到此地竟是这般凄惨模样。

    她伸手摸出马鞍一侧挂着几块炊饼,递给马下二人。

    那女郎瞪着一双空茫茫的大眼睛,伸手一把抢过炊饼,目光似乎扫过她肩头银甲,下一刻,却又埋头,径自去解裤腰上的绳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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