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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寒门首辅》 40-50(第6/23页)
的北方山匪群伙之中挑了程普与魏熊拨回来。
想明白了一切,周稚宁暗自点点头。
难怪那日她与赵淮徽二人掉马,圣上这么乐不可支的打趣赵淮徽,且言语之间颇为亲昵,仔细算起来,其实圣上也算是赵淮徽的舅父呢。
“哦,对了。”周稚宁忽然想起来,“柳将军镇守在北方,而辽东县又是边防九镇之一,我们是不是有机会碰见?”
魏熊摇摇头:“我也很想再见将军一面,但在全部边防九镇之中,属辽东县的地理位置靠后,虽然偶尔也有异族突袭的风险,可距离真正的前线还远得很。将军又率领着部队驻扎在前线,非必要不会回朝。也许大人在辽东县任期满了,都不一定能见到将军一面。”
周稚宁略感可惜。
这时,茗烟凑过来给周稚宁倒了杯茶水:“主子,和魏壮士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定口渴了吧?来喝盏茶,是承主子特意吩咐我带上的雨前龙井。”
周稚宁谢他的好意,接过茶盏喝了几口,发现果然口齿沁香,正想着叫茗烟再倒一杯,却发现茗烟已经给她续上了。
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倒是很强。
茗烟笑着说:“主子,前两天驿站给主子送来了一封信。奴才瞧那两天主子您忙得紧,就擅自把信搁置了。现下主子您正好得闲,不如看看?”
信?
周稚宁心中高兴,想着约莫是周允德和杨氏给她写的,当下就要看。
遥想上次回信时,还是乡试结束之后,此时再收信,距离乡试已过去了半年有余。而这封信写成的时候,怕也是在几个月前了。由此可见古代通信之难,连个即时的消息也听不到。
急切切地拆开信壳子一看才知,这封信的具体内容还是讲周巧慧择夫的事情。
原来上次周稚宁写信希望周巧慧再三考虑之后,周巧慧确实和蒋言减少了见面。但是架不住蒋言这边苦苦追求,今日写诗相赠,明日放纸鸢表白,后日又奔波百里,只为替周巧慧求一个平安符。
周巧慧是老二,上不如大姐周巧珍端庄秀丽让母亲在意,下又不比周巧秀灵动活泼招父亲喜欢,她就这么卡在中间,养成了一副木讷内向的性子,喜好皆藏于心,唯一外露一点的,就是对周稚宁这个小弟的喜爱。
所以,周巧慧哪里受得了蒋言的阵仗?就这么软磨硬泡了一个多月,周巧慧终于鼓起勇气向杨氏表达了心意,她确实想嫁给蒋言,不想再往平城外寻夫君了。
杨氏听了周稚宁的话,又拿信纸上的一套要求蒋言将铺子、田产等等都登记到周巧慧名下,蒋言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这郎有情妾有意的,杨氏也没有理由再阻拦他们,于是就干脆定下了婚期,商议在明年五月的吉时成亲,又写信给周稚宁通报喜讯,希望周稚宁到时能赶得回来参加婚事,若是不能,就回信聊表一下祝福。
周稚宁没想到周巧慧居然真的就定下了蒋言,虽然惊讶,但既然是二姐亲自选定的,那她这个做弟弟的自然没有多的话。只是让她为难的是,蒋家既然都给了这么多的彩礼,那他们自然也要添上相应的嫁妆,以免叫蒋家小瞧了他们家,以后也连带着叫周巧慧受气。
但是周稚宁盘算了一下自己每个月能拿到手的俸禄,养活自己都算是勉强,余外的银子是怎么挤也挤不出来了。这时她才庆幸她的好友们资助了这么些银子和珠宝,她还能勉强凑一凑。于是周稚宁就让茗烟尽数挑些贵重的珠宝首饰,另取一只小箱子封存,等到了下一个驿站就将这箱子珠宝以及添上的五百两银子作为嫁妆寄回西河村。
抽开信纸看到下一页,周允德又在信中说村中来了一个打京城回来的贡士,因为无缘再入殿试,因而一路打听着到了他们家,想要求一支周稚宁以往用过的毛笔。而且还亲口告诉他们周稚宁不仅高中,更是头榜,风光的不得了。只要殿试不出错,得个一官半职不是问题。
这话喜得周允德差点激动得晕过去,一家人又是端茶又是顺气,才把人弄好了。随后周允德就取了周稚宁小时开蒙用过的笔送给那位贡士,那贡士差点把毛笔供起来,高高兴兴地走了。
就是这话不知怎得传了出去,现下西河村周围的百姓都来家里围观,每天家门口都是人山人海的,个个都想蹭一蹭文曲星的福气,就连杨氏晒的两条干鱼都被偷偷摸走了两条,搞得杨氏又气又笑,在家里唠唠叨叨地抱怨了两天。
周稚宁看着后面这些家庭琐事,每个人鲜活的话语动作和神情,心中不由发软又发涩。
为了科举,她已有好几年都没有回过家了。现下当了官,必然又要听从朝廷的安排,全国跑,更没有归家的时间。
难怪古人曾说“少小离家老大回”,此情此景,正如现在。
与此同时,平城周府之内。
牛老师站在回廊处,捋着胡子,静静听着周府大门外传进来的唢呐声,眼里带着笑。
林老师抱着教课用的书本走过来,问:“牛老师,你可知外头发生什么事儿了?从清晨开始便敲敲打打,唢呐齐天的。”
“你不曾听说吗?”牛老师回过头笑道:“西河村的周小子进了殿试了,就是当初在族学里读书的,名唤周稚宁的那一个。如今她家又与蒋家结了亲,今日就由蒋家做东,在平城大摆三天流水席,热闹的很啊。”
“竟是她?”林老师讶然,“我记得她的成绩平平无奇,怎么这回反倒一飞冲天进了殿试?就是周老爷的次子玉哥儿,至今尚且连个举人都未曾拿回来呢。”
牛老师想起当年周稚宁写的那篇狗屁不通的文章,又想想如今这般盛况,笑道:“我们当人家成绩平平,可如今想来,这分明是潜龙在渊。只可惜周老爷有眼不识金玉,气走了周二老爷,否则周家怕是会更热闹。”
林老师也感慨似地点点头。
这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绕、利益得失可太多了。
而在二人看不见的地方,周连玉的手按在墙上,硬生生地抠出了五条指痕。他咬着牙听那些欢快高昂的曲子,心里尽是屈辱、不甘、嫉妒,以及满心的挥之不散的恐惧。
周稚宁居然都进了殿试了,可他却连个举人都考不中。
以后他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时候周稚宁成了官,那他就是民,周稚宁想怎么揉搓他都可以,他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
一想起他以前是怎么欺负周稚宁的,周连玉就害怕地将头靠在墙上,脸色惨白。
*
周稚宁这边从京城启程到辽东县,一路上又是官道又是小道,交通工具也从马车换成马匹,最后路上买不到好马,又换成几头倔驴。
就这么一路听着驴叫,伴随着越来越大的日头,以及越来越荒的风景。终于在几个月后,周稚宁一行人达到了辽东县。
既然是赴任,那进了辽东县的第一步自然是去县衙递交委任状,所以周稚宁、茗烟、魏熊三人也来不及休息,骑着驴就往县衙去了。
本来周稚宁还在想,她赶路以来就没怎么注意卫生,现在满身黄沙,发冠不齐的,叫县衙里的师爷、班头们瞧见,会不会太丢面子?谁知道到了县衙一瞧,真是漫天文豪在上,她就没见过这么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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