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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招惹暴戾太子后》 24-30(第8/15页)
岑拒霜养了几日的病,每日赵孺都送饭过来,也没人和她对着干,她深觉如此甚好。
待到裴述要去县衙府上时,其实岑拒霜早就好全了,但她一直蔫蔫的,从屏风后拖着步子走出来,看着裴述,有气无力道:“郎君,伊伊实在病重,要不然,郎君独自前去?”
裴述仔细打量了她的面色,白里通红,唇都由前几日的干白变得粉润,养得很不错,他说:“子弦,再去请疾医过来。”
子弦压根就没看出来岑拒霜早就好了,听裴述这么说,当即便往外跑,岑拒霜不想再喝那苦得想吐的汤药,只得喊住他,“子弦!”
在裴述的注视下,岑拒霜朝他笑了一下,缓慢温顺道:“还是陪郎君赴宴更重要,伊伊病还没好全,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也会陪郎君一起去的。”
岑拒霜不是不想履诺,而是见的都是达官显贵,万一被赵姬的人先打听到了,裴述护不住她可怎么办?
还有便是,她不愿以一个外室的身份见许多人,委曲求全,实在太过丢脸。
但最终还是得去,唯一让岑拒霜有些欣慰的是,可能是为了出去撑面子,裴述颔首后,子弦搬过来一箱衣裙。
每件都精致,料子亦柔软,最下面一层还放着锦盒,里面还有许多与之相配的金玉首饰,还有各式耳珰。
岑拒霜心想,这都是为了他自己,而且非要她同意去后,才将衣物首饰拿出来,很是小气。
但见到好看衣裙,她也生不起气来。
她自己选,换上了一身粉霞芙蓉散花的曳地襦裙,又去旁边寻赵孺帮忙,梳起双环髻,用压纹的金长簪简单固定住。
她便跟着裴述一同赴宴了,子弦扮做小厮,依旧与两人一起。
讨人厌的罗南不知去了何处,但岑拒霜没问,也不想见到那个总同她争风吃醋的男子。
两人名义上是郎君与外室,当然要在同个马车上,两人对坐,裴述旁边有子弦,显得岑拒霜孤零零的。
她倚着车窗,怏怏开口,“郎君,你觉不觉得,如今咱们家缺个人?”
裴述警告她:“不要再提子嗣一事。”
他确实缺个子嗣来堵住宗室的嘴,但绝不会联姻生子,只为血脉繁衍的男女媾合令人作呕。
她无权无势,他对她反感亦少些。若她再提,他恐怕真的会将她带回京,关起来,为他一人所有。
很快便到了县衙府上,他们赴的是午后的飨宴,刚下马车,便有府上的小厮出来迎着。
县丞和县衙都是县令下面的副官,只不过一文一武。县衙为武副官,主管一县治安。
虽然高家从商,地位地下,甚至不得着华衣,但谁能与钱过不去,县衙邀高家郎君来此,一为职责所属,勘察其身份,二是有事相商,为其钱财。
今时以东为尊,县令未至,县衙便携其夫人坐在上方,宴席之上还有尉史、游徼、亭长这样的郡县吏官。
商户为贱,即使有金银,但身份也低于这些几百石俸禄的偏县小吏。裴述也从容降了身份,进门便向上方行作揖之礼。他身旁的岑拒霜也被迫随着他行礼。
此刻场面还算和睦,众人微微起身还了一礼,侍女上前,引着两人到了门旁,距离主位中后远的位置。
一人或两人一案,室内众人皆跪坐于席,岑拒霜亦跪坐于裴述身旁。两人第一次凑得这般近,她已经答应了裴述,便作乖顺状,垂头不言。
众人皆没见过高家郎君,但也知其风流名声,走到何处都要带上个外室,皆以为这定是个猥琐放荡之徒。
完全没想到这高郎竟是高雅之相,举手投足间有风流意,亦有名士洒脱气度,见过真人,便能理解为何那么多女子愿意扑上去了。
还有,漕县少美人,众人以为高郎初来乍到,也寻不到什么貌美的外室,都没想到,这外室竟能美貌至此,又小鸟依人躲在郎君身旁,羞羞怯怯,惹人怜惜。
孰能不爱美色,见此有几位好色的官吏在心中暗暗后悔,漕县不算大,怎么没早些遇见此女,反倒被一外县人看中了。
也没关系,待高郎走后,又有良机。
不过此刻,娇艳女娘和温润郎君同坐一案,倒是有些般配,看起来也养眼。
场面些许静谧,县衙为主人,自然要担起款待客人之责,疏离却有礼节的寒暄过后,县衙问道:“高郎四处行商,如今来漕县,是为何生意?”
这些明面的说辞,定已做好万全的准备,裴述缓声笑道:“某听闻漕县安稳,慕名前来,家中有批新布,希望能运到此处贩卖,多赚些银钱。”
虽是不卑不亢的回答,但也暗戳戳奉承了一番县衙治下有方,治安极好,好得连离漕县这么远的高家都能听闻。
果不其然,裴述这番话说完,县衙脸上的笑容都真切几分,对待裴述也少了几分蔑视。
县衙心中琢磨着,他治下的名声传得如此远,看来明年朝廷考察后,升官有望。
场面开始相互恭维,众小吏也开始奉承着长官如何,将县衙捧得有些飘飘然。
这样的场面甚为无趣,裴述旁边的岑拒霜只负责做一个花瓶便好,她也不便四处打量,只娇羞地垂头。
气氛和睦之时,外面又有粗哑的男子大笑声传来,小厮快步上前,俯耳县衙几句。
县衙听后亦笑,只不过笑意有些勉强,岑拒霜也看出其有些许不虞,听他道:“是冯令史到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着墨绿华服,头上还带着金冠,长得却肥头大耳,油腻极了。
令史不过是县丞下面百石俸禄的小吏而已,但堂内众人对其十分敬畏,一个令史,气派看着比县衙更足。
岑拒霜看清来人,心中一惊,知大事不妙。她偏头向堂内,同时伸手抱住裴述,将头埋在他肩胛处。
笑声早已止住,冯令史走到门前,一眼便见到了岑拒霜,他喜怒无常,拉下脸来横眉竖目,有些骇人,伸出肥腻的手,向着岑拒霜,“你这贱人,竟在此处!?”
岑拒霜见绣屏上的身影渐渐模糊,这才挪动着步子缓缓向前,躬身拾起了太子扔来的衣裳。
却听太子说,“你吻孤的时候,胆子倒是没现在小。”
他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岑拒霜的心头蓦地被揪紧。
她最怕被太子提及的事情还是来了,加剧的心跳在胸腔里咚咚地快要提到了嗓子眼,若是太子细细追究下来,只怕她没法活着走出东宫。
冒犯君威这种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定罪与惩处的方式全权在于太子。
她岑拒霜惹上谁不好,偏偏就惹上了杀人不眨眼、阴晴不定的太子。想来要不是太子仍旧喜欢捉弄于她,她在他无聊的日子里充当了玩伴的角色,他早就杀了她。
他帮她暂时解决表哥的求亲也好,带她回东宫又是治病也罢,兴许只是他兴意未消,她这个“玩伴”还留有价值,不能轻易离开他。
思及种种,岑拒霜敛下眼,连忙谎称,试图蒙混过关,“臣、臣女当时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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