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柳: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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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云妹妹。

    她想,官人这回真是很可气。她数到三,如果三以内他敲门认错的话,就放他进来好好聊聊。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躺在床上离得远的原因,没有听见官人敲门,于是萍萍朝门走近些,重新数:一、二、三。

    四、五、六……八、九、十,数到十的时候她想这么久那要十天不理他才好,就听见柳湛没有掩饰的脚步声,越离越远。

    萍萍豆大般的泪珠突然就一颗颗从眼里碰出来,很快连成一线。

    ……

    其实,柳湛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回山房沐浴,数名女使要上前伺候宽衣,柳湛却想起这是每日他和萍萍一起做的事情。

    “都退下吧,孤自己来。”

    他自己褪了衣衫躺下,闭起眼脑海就即刻浮现萍萍站在芭蕉叶旁,然后转身快步疾走,然后又站回来,再走,就这一段,反反复复闪现。

    有时候回忆疲惫了,脑子和心就开始放空,灰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依然睡不着。

    柳湛在床上翻了一个又一个身,直到天亮的白光透过眼缝照进来。

    他手撑着坐起,打起精神,今日还有许多公事要办。

    第60章 第六十章 偷家

    他白日与姚拱辰议事, 来往人员变动,都会不动声色瞟上几眼,没有萍萍。

    直到第三日, 一行人离开寿春, 才再次和她打上照面。

    两人隔着一辆马车, 他看着她踩凳上车,钻进帘后,全程没往他所伫方向瞧一眼。

    怕人看出端倪, 柳湛也上了自己的车。

    队伍走走停停数日, 过芡河,到蒙城, 驿馆入住,夜里柳湛第2回 推门,萍萍依旧反锁。

    再下一程抵达柳子镇,在这里落脚,歇息调整一日,改换旅船,沿汴水直达东京。

    柳子镇虽繁华, 但到底只是镇村, 驿馆就五间客房, 并排紧挨一处。

    不方便推门了, 柳湛胸口有些闷,但同时亦喜,这样也多了些瞧见她的机会。萍萍挪自己行李时, 他的余光就从右往左跟着移,到眸子够不着的地方,柳湛竟不自觉扭了头。

    萍萍进屋关门, 他怔了下,收回目光。

    柳湛就在自己房中处理公务,桌对着窗,能瞧着外面。

    到晚上掌上灯,里亮外黑,就看不见了,于是柳湛开道窗缝。伏天早过,又往北,夜风已有了萧瑟秋意,吹得公文一页将翻未翻,轻微作响。

    柳湛瞥见萍萍匆匆跑出,找到馆吏,不久后,馆吏领来位厨娘叩萍萍的门。没说上两句话厨娘就走,过会又给萍萍捎来个包袱。

    厨娘是帮工,不住驿馆,下了工正走在回家路上,前方冷不丁冒出个高大男人,面色阴晦,直勾勾盯她。

    厨娘差点魂飞魄散,连退两步,汗毛倒竖,待那男子手上灯笼一照,看清五官,厨娘腿软跪倒在地:这、这不是驿馆里来的那个贵人吗?

    柳湛沉声问:“你给她的包袱里装了什么?”

    什么?

    厨娘愣了一霎,才会意过来,可、可那东西羞于启齿呀!

    她越扭捏柳湛越在意,空的那只手抬起扶了下眉骨:“说。”

    垂眼轻轻一句,却慑得厨娘嘴溜,尽数交待:“她、她,那位娘子说之前的月带都没了,今日身上不方便,找我买了两条新的。”

    “月带”仿佛什么不可说的词,厨娘口如衔水,含含糊糊,柳湛却还是听清,面上闪过一丝错愕,萍萍的小日子他很清楚,还要七、八日才至,怎么提前这么多?

    翌日,一行人

    自柳子镇登船,人忙马乱间,柳湛和萍萍只隔一个车身,周遭亦无旁人,柳湛瞅准时机,急促唤道:“萍萍!”

    不知道是风大还是旁地什么吵,亦或者她故意为之,萍萍从柳湛面前走过去,一无对视二无回应。

    林元舆和三、四本地官员走来,众目睽睽下,柳湛再难启齿。

    旅舟像一支离弦箭驶离码头,日复一日北行。

    又一日,船舱中。

    柳湛正处理公文,林元舆和蒋望回打下手。袁未罗研墨添茶事,这会得闲,朝船舱外望去,官舻客艑穿行如梭,他眼睛一亮,指当中一货船:“那船上运马!”

    林元舆随之眺望,笑:“南船北马,北边的马要运到南边去。”他感叹,“有条运河方便得多。”

    袁未罗点头:“是啊,谁说的,‘汴河通淮利最多’。”

    此话一出,林元舆变色,蒋望回垂首,又双双观察柳湛神色,舱内气氛骤变紧张。

    袁未罗不解,偷瞟蒋望回寻求帮助,蒋望回瞪他一眼,这小子,指定又只晓得头一句。这是前朝李刺史的《汴河直进船》:汴河通淮利最多,生人为害亦相和。东南四十三州地,取尽膏脂是此河。

    恐太子多心。

    柳湛笔下勾圈,神色不变,他自觉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李刺史看到的是江南民脂收进京中权贵囊,但也有袁未罗、林元舆瞧见北地向江南输送物资。

    前朝的官抨击前前朝的皇帝,他一个本朝太子定什么罪?凭什么定?

    再则,非要以诗文论汴河,他更赞同“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柳湛张口欲言,却不可控打了个哈欠,急忙用袖遮挡,不失仪态。

    待哈欠过去,才放下袖子:“好了,别一句诗就小题大做。”

    越来越困了。

    自从单独过夜后,他没有一晚睡着。

    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着的,凭什么气在吊?

    白日里不敢怠政,一壶壶呷茶,强撑着神采奕然,炯炯有神,其实恨不得拿棍子撑住眼皮。

    半个时辰后,眼看前日停船歇息时,地方州府递上来的公文已经批得差不多,柳湛挥挥四指:“你们都退下吧。”

    还剩最后一本,自己慢慢翻看。

    ……

    蒋望回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柳湛左臂垂着,右臂肘撑着桌面,手托着脑袋,阖眼小憩,早晨的阳光照射下,他甚至能瞧见柳湛的羽睫颤动。

    前面桌上翻开的公文静静搁置。

    “殿下。”蒋望回轻唤。

    少顷,柳湛睁眼垂手:“什么事?”

    蒋望回视线扫过柳湛眼睛,那里面全是红血丝,他拱手:“提前到了东辅,该停船修整了。”

    京畿路设四辅节度州,其中东辅襄邑府紧邻汴河,水路门户,上京的船只到这里都必须停下来修整,接受盘查。

    庶民如是,太子亦如是。

    柳湛近胸前轻摆,示意知了,让蒋望回自行去办。

    蒋望回却睇着暗道:殿下若是女子,眼下便是重现西子捧心。

    他终不忍关切:“殿下,您脸色似乎有些恍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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