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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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随何大儒进入翰林院研学的乔子惟,乔子惟无奈之下只好选择爬墙出逃,又因是个文人,自小浸**海,骑射弓马、舞刀弄枪只是草草涉猎,堪称是个荏弱无力的琉璃美人,不幸从墙头摔将下来,险些把腿骨给摔折。

    何大儒护犊子,一张状纸上达天听。皇帝得知此事,将潮灵禁足一月,又派同样出身洞庭的御医刘大夫为乔子惟妥善医治腿伤,盼他们乡友之间宽慰交谈,以此减免爱臣的怒气。

    老乡见老乡,又是出于引人发笑的荒唐缘由,伤筋动骨又不是一两日便可痊愈,这么一来二去地来往诊治,两下里便搭上了忘年交。

    刘大夫是个侃侃而谈的小老头,一见二人入内,先行与乔子惟调笑着叙了两句旧,又见人家是带着姑娘来的,便很有分寸地没有提起潮灵公主一事来拿乔子惟打趣儿。

    他一壁闲侃,一壁派小药童取了帕子来,请云湄落座,教她把手搁在脉枕上,一切就绪,便隔着布料为她搭脉看诊。

    云湄紧张地抬起眼睛,不肯放过刘大夫一分一毫的神情变化。

    刘大夫起先还眉花眼笑地跟乔子惟一递一声,指尖号上脉后,眉头顿时便凝了凝,最后甚至还阖上眼帘,专注细致地感受了一番云湄的脉象。

    乔子惟与云湄见状,俱都提心吊胆,心绪始终都被老大夫细微变幻的神色给牵扯着,一时半会儿起起伏伏,安定不能。

    这位医术高超、不逊太康明医、且见惯了各类令人大开眼界的宫廷秘事的老御医,才些微睁开一条眼缝儿,瞟了一眼云湄,很是意有所指地说道:“姑娘得爱重身子,不好乱吃药呀。你还这么年轻呢,眼下便把五内给冻坏了,日后是不想要子息啦?”

    云湄听见那个“冻”字,整个人又沐浴在刘大夫似有若无的打量之下,顿觉无所遁形。这人瞧着便是一副过尽千帆的老道模样,兴许稍微号个脉,便能将她因替嫁而服用缓育丸避孕的来龙去脉给获悉、理清了。

    云湄整理神色,不想再听他卖关子,也不愿再规避此事,便干脆痛快地直言道:“敢问大夫,我是不是……有身子了?”

    刘大夫却仍旧没有断言,反而先是替她看了看手伤,说是虽则棘手,但也勉强能治。

    这下便连一直杵在旁头的乔子惟都忍不住开腔追问了:“老刘头,她是喜脉吗?”

    刘大夫这才取来老花镜,面部肌肉一个舒展,便牢牢夹在了上下眼皮里,吩咐药童从药柜里取来香棍,教云湄张口,压住舌面,看了看她的舌苔,复又扒开她的眼皮、耳后、甚至是鼻腔等地方,仔细将云湄里里外外都瞧了一遍。

    “明医山庄的传承并不是中医正统,研制出来的药,说是于人体毫无伤害,实际上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这半载,你身上着实不舒坦罢?”最终,刘大夫放下工具,仿佛洞彻了一切,朝云湄娓娓说道,“他们的这一味缓育丸,一旦吃了,好生将养十年都难养回来。他们当然说是以后还能孕育子息,但也没明说是得等个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不是?姑娘家捱过这份青春,五六十岁再怀孩子,生、养俱都是状况频出,待得孩子呱呱坠地,别说拉扯抚育,怕是自己人都早已入土半截了。”

    “更别说你的身体,原就多有亏累。”云湄与乔子惟俱都面色渐沉,刘大夫继续说了下去——只听他一槌定音道,“倘或这一胎落掉,你今后……兴许都很难再怀孩子了。”

    第80章 去雕饰(四) 许问涯到来时,目睹的便……

    云湄听得呆愣住了。

    因为自小忙碌、遭虐而亏空了身子的缘故, 她的月事一向来得不勤快,约莫是两月、甚至是一季度才会来一回,是以这两月身上干净, 她不以为意, 压根就没联想过什么。

    ——可以说, 一直到踏入这处医馆之前,云湄心底都还抱有一丝侥幸。

    现而今这一丝缥缈的侥幸, 被刘大夫一番话给悍然打散了。

    更深的沉重缭绕心头,牵着心脏不住下坠。

    刘大夫取下老花镜, 眯着眸子瞄了一眼对桌怔忡不已的两人,叹了口气, 吩咐药童:“阿松, 先把云姑娘引入内室, 再把我的柳叶刀、金银针给拿来,安排好酒和麻醉散。”又念及云湄身怀六甲,他顿了顿,亲自调和麻药剂量。

    ——看他们俩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神的模样,莫如先把云湄的手给

    治了, 留他们斟酌的时间。

    云湄那只手的情况, 不能再等了。

    药童捯饬好一切, 过来请云湄,云湄却半晌没动, 眼波流淌,静静地在原地坐了良久,忽而抬首问道:“能看出男女吗?”

    女儿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倘或是男孩,便当真留不得了。

    刘大夫神色一变, 双唇翕动,云湄便紧接着将如上思虑和盘托出。

    方才刘大夫将要说的是,他从不为人瞧男女——问这个的,泰半都想拿掉女孩儿。没承想这姑娘反其道而行之,倒令刘大夫微微一愕,继而摇头生笑。

    不过秉承着医士慈悲为怀的准绳,刘大夫仍是肃容道:“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医术。”

    云湄看得出来他不想告与,无奈,深深吁出一口气,心中却依然淤堵极了。少顷,她起身,随阿松入了内室,一杯药酒下肚,麻沸散的功力渐次于四肢百骸中挥发,人很快随之昏迷。

    梦里梦外混淆一团,一片溟濛之中,云湄的眼前飞速划过许、宋二府之人的各色面孔,不待她细瞧,一只箭镞凝着瘆人的寒光遽然射向她的肚腹,一时间鲜血横流。

    不等云湄反应,跟前的事物又倏而一晃,仿若漫漶不清的水流,瞬时转换成了另一幅骇人的景象——她带着孩子在密林里左右流窜,须臾,尖叫声闪过耳畔,云湄惊惶看去,便见一个没有面孔的垂髫小儿栽倒在了血泊里,口中呢喃喊娘,临死前怨恨她没能给足庇护,既然无能为力,又为什么要生他下来受流离之罪。

    云湄始终被粘稠的血腥与呶呶的指摘笼罩着,醒转时已是月上中天,屋内四角镇着的炭盆暖不了她纤毫,额角、背心俱都冷汗涔涔,整个人仿若将将从深水之中捞出来,口鼻深处仍留存着窒息的感知,甚至令她忘了呼吸。

    有人拈着帕子探手过来,意欲替她擦拭汗珠,却乍然见她面色青白,当即唬了一跳,慌手忙脚唤药童过来瞧,结果阿松不过瞄了一眼便看出根结,上来拍了拍云湄的脸颊,不无急切地说道:“云娘子、云娘子,你别闭气呀!”

    小药童尚不过八、九岁,声线稚嫩,尖锐地扎入耳膜,很快便唤回了云湄沉沦放逐的神志。

    云湄痉挛着彻底醒转,下意识撑身起来,右手却传来细密的疼痛感,先前手术毕包扎好的纱布因她的动作而渗出触目惊心的血线,丝丝缕缕,转瞬便将整只手都浸染透了。

    小药童冲乔子惟投去不满的一瞥,“公子也不扶着点你家娘子?就这么干站着。”

    乔子惟如梦初醒,赶忙上前搀扶,为了不惊吓到仍旧放空的云湄,他尽量轻言细语地说道:“躺下,躺好,刘大夫将将为你施完诊,不可乱动。”

    一阵兵荒马乱,屋内终归平静。小药童服侍了一个下午,还没吃晚膳,去灶房忙碌片时,很快端回来几碟子菜,见云湄不乐意与人说话,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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